“阴阳?”
“一阴一阳,阴动而阳发,所以这个村子才会被场大火给烧了个干净。”
那个被称为师叔的中年汉子皱眉深思,轻声自语,英俊威严的脸上,一道斜过来,横跨了整张脸的刀疤,让他显得十分凶悍。
“年轻人,修行便是修心,你走如此捷径,与魔头有何区别?终究会走向灭亡,束手就擒吧?”中年汉子义正言辞。
“师叔,不用和这种人客气,直接斩杀了,就算了。”其中一人言道。
“师兄说得对,师叔和这种杀人恶魔,没什么可说的。”其他人附和道。
“唉,那好吧,那就直接斩了吧,苍生悲苦啊,缘何要受这无妄之灾。“那个师叔叹息,一脸凄苦之色。
本来,起初听这个师叔之言,觉得是一个正直,且心中充满了悲天悯人情怀的人,不曾想,竟然如此武断。
方寒出声道:“各位,可曾亲眼看见是我在杀人?”
“没有!”那些弟子当中,有人斩钉截铁地道。
“既然没有,为何要斩我?”方寒冷笑着反问。
“你也许没有直接动手杀人,但是你身边有极阴之气形成的生灵,再加上这地方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不是你,又是谁?“另外一个女弟子开口斥道。
她的皮肤很白,长长的脖子,高傲的像一只天鹅。
“就凭这个?就要直接定我死罪?”方寒不屑地冷笑。
“难道还不够?人证物证都在,哪里还容得你狡辩?”这个女弟子再次出言怒斥。“那我问你,有谁亲眼见过,一处极阴之地,一处极阳之地,是我所布?假如是我所布,现在一切都已经达到了目的,为何又要用极阴之气,将这几近失控的火,控制在此
处?”
方寒长啸一声,打断正要开口说话的女弟子,喝道:“你是不是想说,假如不是我,为何我就那么巧站在这大火旁边?”
这个女弟子动了动喉咙,脸色通红,她本就打算这么说。
方寒看向几个人的师叔,问道:“我想,现在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不是我杀的。”
那个女弟子嘀咕道:“好一张长满了伶牙俐齿的嘴巴,真是诡辩。”
方寒没有理会她,而是静静地看着那个中年汉子。
被几个人称呼为师叔的中年汉子开口道:“但你不可否认,你的嫌疑最大。”
方寒点头道:“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即便我嫌疑最大,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也不能定我死罪。”
那个女弟子冷声道:“我们正气帮,是名门正派,守护一方,岂会冤枉好人?只要你嫌疑最大,便可斩杀。”
方寒凝视那个中年汉子:“你的意思?“
其他几个弟子纷纷看向自己的师叔,等着师叔的最后决定。
中年汉子显然有一点纠结,杀与不杀,他也在挣扎。
有个弟子似乎不愿再等下去,插话道:“师叔,我们正气帮是名门正派,切不可受妖孽蛊惑,他的嫌疑最大,当然可杀。”
中年汉子犹豫的神情不再,仿佛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下定了决心:“你的嫌疑最大,便可杀。”
方寒笑了。
他这一笑,却让周围陷入了沉寂当中。
唯有母猪窝村,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的声音。
小黑在一旁慑慑发抖,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方寒面对天道降下的雷劫时,面对斩妖台时,就是那一副笑容。
“我听闻,我们知道杀人者是谁,虽没有证据,但可诛之。“
方寒大笑:“但从不曾听过,嫌疑最大,就可杀。”
“多说无益,受死吧!”中年汉子最先踏出一步,其他人也瞬间踏出了一步。
五个同级别,甚至比自己高两三个境界的武将境,那个中年汉子是武宗境。
方寒直接飞身而起,直接让小黑将困住火焰的极阴之气给收了回来,他的身法运转到了极致,随手一掌。
火舞天下。
简单的一掌,将停在母猪窝村的滔天火焰给引动了过来,比当时火焰冲出最初的山谷时,还要恐怖太多。
“小心!”中年汉子顾不得拦阻方寒,连忙出手救人。
“你们无端冤枉我,还想让我死,就别怪我狠辣!“方寒直接跳离当场。
竹排在手,迎风而张,他跳上竹排,直接退出无数距离。
火焰太过旺盛,将包括中年汉子在内的六个人全部淹没在内,火焰之内,传来了惊恐的呼救声。
如果是中年汉子一个人,逃脱不是难事,但是中年汉子想从其中救人,便是难题了。
方寒回头,沉默地看了一会儿,便直接离开了。
如果按照他上一世的性格,他绝对不会离开,而是在等,等那几个人,也许在中年汉子的努力下,从火焰之中逃出来。
但是即便逃出来,也一定也受了重伤。
按照上一世的性格,他一定不会走,会在旁边布下他能掌控的困阵和杀阵,给那几个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致他们于死地。
只是,重活一次,无论是上一世对大伯一家的误会,一一解开,还是后来,他遇到了西范,陆染,林帅等等。
特别是他深爱着的冷夕颜。
很多人,都在无形之中,改变了他的性格。
方寒轻声道:“生与死,都看你们自己的命吧,也看在你们是为了这个村子的百姓份上,如果你们活着,也算是你们的命好,希望你们以后,别再招惹我。”
让坐在竹排上,飘到云霄之上,心情有点压抑,既然他很努力了,上一世的悲剧,却依旧重演。
过程虽然变了,但结果却没有变。
他一直在推演,在思考,这种事情,到底是个例,还是定数,过程变了,但是结果改变不了。
星空之内,不知名的空间中。
寻梦叹了口气,有点暴躁地将眼前的棋盘给拨乱了:“终于注意到了吗?过程虽然变了,但结果,依旧不能改变。”
苍梧大陆之上。
小黑从方寒的袖子上爬出来,走来走去。
方寒皱眉道:“你有话要说?”
“不知当说不当说。”小黑有些迟疑。
“讲!”“其实,我感觉,那些人如果不杀,后患无穷,他们如果活着,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一群不讲理的人,还不知道要编排什么是非。”小黑想了一会儿,组织好语言,磕磕
绊绊地说完。“多费一番手脚罢了。”方寒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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