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序引之红玉图》第二十三章 不安分的后果

    漫漫的长夜，月色阴沉，清冷中使人寂寞。
    近来几日，赵廷诸事不顺，心中总有股郁结挥之不去。而这样的郁结，在寂寞的夜晚也会变得更加令人难以忍受。所以，他换了衣服，带上银钱，准备悄悄地溜出侯府去喝花酒。不过，依照侯府的规矩，巳时以后不得出府。赵廷也不敢做得明目张胆，若是被父亲知晓，少不得要一番训斥。因此，他小心地推开了房门，左右张望了片刻，确认过没有巡夜的值守，这才出了房间，好似做贼般地贴着墙边行走，翻过侯府的外墙，抄近路小道赶往风月楼。
    此刻他脚下生风，脑中幻想着风月楼中的妩媚妖娆，只觉着百爪挠心，身体的燥热越发得难以压抑。行不多久，前方小巷的尽头，已能看到点点灯火。只要出了巷子，风月楼就在眼前。他看到前方的光亮，立时感到了无比的兴奋。正想加快脚步，可在这时，却被一名破布麻衣披散着头发的男子挡住了去路。
    赵廷瞪着眼前之人，看到对方衣着褴褛，身体向一侧倾斜，似乎是个跛子，不由皱眉喝道:“哪里来得叫花子，还不快快让开！若动作迟了，莫怪本公子拳脚无情。”
    那挡住去路的跛子抬起头来，看了看赵廷道:“公子错了！在下虽是跛子，却并非乞讨之人。”
    赵廷不耐与对方啰嗦，破口骂道:“妈的！说什么废话！公子我管你是谁，赶紧把路让开！”说着，他抬腿便是一脚，踢向了对面的跛子。
    那跛子虽看似瘦弱，行动却不见丝毫的笨拙。仅是稍作腾挪，便轻松地避开了当胸这一脚。
    这时，在赵廷的身后，也传出了一道轻蔑的声音。
    “你们看！我早就说过，这家伙脑子不好，留夜城中尽人皆知！到了现在，还弄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赵廷闻声，不由心头一跳，连忙转身向后望去。这一看之下才猛然发现，不知在何时，他来的方向已被两名汉子堵住了退路。这两人虽衣着寒酸，却都异常的雄壮。而且，其中一人竟是个独眼儿。
    此刻，那独眼人正目露凶光的看着自己。赵廷瞧见这般，心下有些慌乱，强撑着喝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拦住我去路？”
    独眼人听到喝问，没有理会赵廷，而是朝向身边的汉子问道:“你来？还是我来？”
    那汉子被他询问，拍了拍腰间的长剑道:“我不想欺负手无寸铁之人！你们看着办吧！”言罢，他便不再开口，自顾站到一旁，有如雕塑一般静立不动。
    独眼人瞪着唯一的眼见，扭过头来，朝向前面的跛子问道:“跛老大！六指儿不来，你呢？”
    跛子轻哼了一声，不耐烦道:“真是啰嗦！杀个人而已，谁来不是一样？若是你想，我可以将他让你。”
    赵廷闻言至此，已然明白，眼前这三人的目的，是想要自己的性命。他念及此处，惊慌地脱口道:“你们想杀我？”
    那独眼人轻笑着回道:“你说呢？若不是为了杀你，我们又何必守在这里等你到来！”
    赵廷得到对方的肯定，脸上已写满了惊骇，强作恫吓道:“你们可知晓我的身份？”
    独眼人听了这话，却是笑嘻嘻道:“你这脑子真有问题！怎么问得尽是些废话！若是不清楚你的身份，我们又怎会前来杀你？”
    赵廷脸色苍白，咒骂道:“我看你的脑子才有问题！你们难道不清楚杀我的后果？这里是留夜城，我若出事，你们也休想活命！”
    那独眼人的嘴角扬起了冷笑。“道理没错！可谁又会知道，是我们杀了你？”言罢，他也不再啰嗦，骤然发难，一掌便拍向赵廷的面门。
    赵廷看到对方袭来，心中骇然，匆忙起手招架，挡下这迎面一掌。此时的他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出手间毫无保留，裹挟着心中的愤怒力反击，欲杀死面前之人。奈何对方的修为着实不弱，似乎比之自己还要高上一筹。他抢攻了七八招，却都无功而返。
    “卑贱之人！不杀尔等，难消我心中之恨。”
    独眼人听其咒骂也不着恼，讥言讽刺道:“哈！就凭你这两下，先保住性命再说？”
    赵廷神情扭曲，厉声道:“大言不惭！看我把你碎尸万段！”说话间，他五指凝劲，运起龙行九变，双手化作苍龙翻滚，呼啸而来。招式刚猛伶俐，局面骤变，隐有压倒之势。
    那独眼人虽落于下风，身处劣势，却是依旧沉稳应对，遇招拆招，不见丝毫慌乱。
    两人斗得有来有往，一时相持不下。瞧那模样，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站在一旁的跛子与六指剑客，看到独眼人落于下风，却都依旧静静地观瞧，没有丝毫帮手的意思。
    赵廷与对方交手片刻，自觉已稳稳地占尽了上风，顿时露出了不屑之色，朝着独眼人嘲弄道:“胡吹大气！我还以为你怎样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似你这般废人，活着也是没用！我这就送你去往生！”
    那独眼人受其辱骂也不生气，淡淡地回道:“哼！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却不知你是否有这般能为？”
    赵廷怒喝一声，大吼道:“去死吧！”说话间，他身形忽得一变，食指与中指并拢，化气凝劲，刺向对方那仅剩的一只眼睛。这一击他用出了十成功力，欲绝杀面前这卑贱之人。可眼看即将得手之际，却不知怎地，竟被对方诡异地闪了过去。
    独眼人避过赵廷这一击，向后退开，脸上挂起了玩弄般的嘲笑。“不好意思！没死了！”
    与此同时，小巷中又多出了两道身影。这忽然出现的两人，一个是名身高八尺的汉子，身的肌肉虬结，凶悍的模样令人胆寒。另一个是名五尺上下的驼子，脸上满是阴戾，望之就不似善类。此二人的身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站在一处颇有些滑稽。
    那驼子朝向身旁的壮汉低声道:“哑子！可有看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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