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之时候经常会做噩梦,梦见沈著,梦见他们快乐的校园生活,梦见沈著拍着他的肩膀跟他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永远都一直相信你,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他从来都没有梦见过沈著指责他,讨厌他,用那种蔑视目光凝视他。
好像在沈著的心中,即便是他做了很多坏事,他还是个好人他,是最好的兄弟,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但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难过。因为它不是想一个人因为他伤害了牲畜,因为他是有。目的才接近的沈著他本来就是为了伤害而身处才成为他的朋友,他不是一个好人。
即便是他因为喜欢常晴,才那样对待沈著,但这也改变不了他曾经伤害过沈著的事实。也正是因为他伤害过沈著,尝到了这种痛苦的滋味,他才不愿意去伤害陶容倾。因为甚他伤害过沈著,沈著没有死。所以对沈著而言,这一切最起码在糟糕中还有幸福的的机遇。所以沈著没有跟他计较,这符合沈著的性格和他一贯做事的风格。但陶容倾就不同了,她才不会往日的情分,而对他宽容。
而且,陶容倾是他的妻子,如果陶容倾死了,警察第一时刻间怀疑的人肯定就是他。因为他们现在目前正在离婚,这时候陶容倾被杀,警方肯定会怀疑是因为离婚的一些事情没有谈妥,所以他才选择灭口。所以这时候他不但不能伤害陶容倾,甚至还得保护陶容倾,因为陶容倾真的受到了伤害,可能就跟他脱不了干系。况且若是陶容倾死不了,那就更惨了。陶容倾那种人。肯定会将他人狠狠地推进深渊。
今天陶容倾拿着录音去威胁他,让他将公司还给沈著。陶容倾肯定也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就他做等着他做出伤害她的举动,然后将这些证据交给警察,那时候他身上背负的可能就是两条人命。
沈著能原谅他,陶容倾不会,所以前者上有生路,后者绝对是死路一条。
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做这种事情况,且讨论青刚流产。他并不是悔过,或者说不忍心去伤害谁,他最开始就说了。他不是好人,他是抱着实现自己利益的目的才接近的沈著。
他也是为了伤害常晴才,和陶容倾在一起。所以刻不再想伤害陶容倾。此刻不过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再受到伤害或者被惩罚而已。
祁一之到了六楼的服务台问护士沈著在那一个房间,其实他知道沈著原来住的病房,但想着沈著应该快要出院了,应该是已经不在重症了。
护士告诉他就在602。那个病房其实离服务台并没有多远,也就两三米的距离。如果他不犹豫,问完护士就直接过去,两三步、三四步也许就已经到了。沈著站在病房的门口,但是他犹豫了一下。所以此刻这两三米的距离对他来说是漫长的,就像是到天边一样。
他的脚很沉重,不知道自己这一秒是否应该抬起脚,去找沈著。距离太近了,护士回答的也太痛快了。祁一之一时间竟让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对,护士见他没有动,问他:“怎么了先生,需要帮助吗?”
祁一之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没事儿,没事儿。”
他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关着,里边很安静,看样子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也许是有的,他们正在沉默。祁一之等了一会儿,想确定里面没有人以后再敲门进去。他等了大约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在且确定里面真的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才敲了敲门。这时好沈著其实已经准备睡下了,确切的说是他是打算躺在床上玩会儿手机,看会儿电影。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陆止和刘凌返回来了,就说:“怎么啦?忘什么东西了吗?”
祁一之没有回答,他等了一会儿然后说:“没有,我是祁一之。”
听到这三个字,沈著一下子愣住了。打开手机的手指就这么悬在半空中,不知道下一秒是应该继续滑手机,还是应该将手机关掉。良久后他才说:进来吧。
祁一之并没有着急进去,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保自己有充足的勇气来面对沈著的时候。才慢慢的推开了门进去。
他最先看到的,并不是沈著。而是白色的窗户,竟然显得那么的悲壮。祁一之感觉自己站在安静的病房里,闻着浓浓的京味消毒药水味,就像是进入了阴森的地狱一样。此刻,他的脚步变得更加的沉重。
之后他便看到了沈著,沈著冷着神,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他会来,目光中的震惊不言而喻。但看到他之后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说:“坐吧,这边儿。”
祁一之知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做到了沈著旁边的位置上。沈著放下手机,问他:“怎么有空来这里?”
祁一之慢慢抬起头来:“其实我早就应该来看你的。”
沈著说:“说不用,没什么事,我现在已经好啦,其实没什么大碍。”
虽然沈著是这么说,但他那语气中的冰冷,谁坐在这里都能感觉到出来。祁一之想说一声对不起。感觉这声对不起,实在是有些多余。
因为他即便是说了沈著肯定也不会相信,我祁一之有些后悔自己来找沈著,大不了一死嘛,还不如进监狱来的痛快。起码那样他不用跟任何人道歉。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沈著问他。显然是并不想多跟他待一秒。想早点问清什么事情,然后让他走人。
祁一之犹豫了一会儿,回答说,“五年前的事情,想必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沈著笑笑:“其实那些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什么样子,我并不知道。但我醒了之后,你没有来看我,其实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已经整明白一些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没有来。所以没有关系,既然你不来,那就不来吧。我也不想去追究什么,那些事情如果我追究起来,会让我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让我觉得难过。也许你觉得我应该报复你,但报复你,何尝不是揭开自己的伤疤呢?所以,不用好奇,我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虽然睡了五年,但现在,然后貌似生活也挺好的。你还不知道你,我常晴在一起了,这些年她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真正爱我的人。所以,五年前的失去,对我而言也许是一种幸福呢。”
祁一之惊讶的看向沈著,“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沈著点点头:“怎么了?我们在一起不好吗?这样的话,彼此都不会受到伤害。”
“是吗?”祁一之冷笑一声,什么不报复?这才是最狠的报复啊!
抢走他心爱的女人,让他心爱的女人照顾他这么多年,这不是报复是什么?
“不是吗?”沈著问,“难道你觉得,这些年我只有失去,才算是幸福吗?”
“你还是怨恨的。”祁一之说。
“也许吧,没有怨念是不正常的。即便是你相信,我也不相信自己能被这么伤害,但是内心一点怨恨都没有,甚至还感谢你们。”
祁一之当然知道,换做是他,别说是怨恨,估计报复是绝对少不了的。他若是沈著,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平心静气的跟他聊天,不将他打残废,他绝对不会罢休。所以从这一点来说,至少沈著说的也不算太差,他可能真的不准备报复。
“那你打算怎么做?”祁一之问。
沈著回答说:“并不打算怎么做,你只需要将我的一切还给我。当然,现在的公司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公司,你若是不想还给我,也无可厚非。我提出了这个要求,答不答应你随意。若是你答应,我不会说什么,若是你答应,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
虽然沈著出事儿的时候,公司才刚刚起步,但公司的盈利并不少。在常晴的帮助下,公司的生意可以说是蒸蒸日上,否则沈著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买了房子。
这么多钱,就这么算了?祁一之不相信沈著能真的放下。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吗?”祁一之更不相信的是,这世界上竟然能有人不在乎别人那么狠狠地伤害了自己,甚至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即便是佛祖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宽容。沈著却只是笑笑,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仇恨和怨恨的表情,似乎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并不在意,或者说并不愿和他计较这件事。
祁一之不明白他的内心此刻充满了疑惑。他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沈著,等待着面前这个男人给自己一个回答,一个解释。
片刻后,沈著缓缓道:“其实我也并不是不在乎,早上还很久之前,我也想过想要报复你,想要报复陶容倾,想要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可是当我真正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报复,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用。报复,也许能让我得到一时的快乐,也许能让我觉得我自己对的,或者说我是站在正义的那一方。但那有什么用呢?也许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也许是伤害过我的人,会因为我的报复而感到难过,耻辱,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可人生并不只有这件事情。我并不觉得报复一个人,然后自己就能获得幸福。你不要认为我是一个好人,我要不是念在,我们的情谊上,才不会决定宽容的处理这件事情,不和你计较。我只是很累,我只是觉得这世上有很多的幸福还没有享受到。或者说我现在已经感觉到了满满的幸福。所以我不需要通过报复你来得到这些幸福得到快感。我已经很快乐了,虽然在病床上躺着得这几年我哪里都去不了。很多想做的事情也都做不了,甚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公司被你们拿走,我却无能为力。但五年之后我得到的要比那个公司多的多。这么说来的话,这五年的休息也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不过,说说到底,我的公司,我还是希望你能还给我。”
祁一之冷笑一声说:“到底你说的这么好,不过也还放不下这一切罢了,何必说的这么好听呢。”
沈著回答说:“我的确是放不下,但我只是想要得到我应有的那一份。至于其他的,那是你和陶容倾你们努力争取来的,不是我的。我想要的只是我离开的时候,那个公司的样子。而不是你们后来努力之后,现在的公司。祁一之你明白吗?”
祁一之心里冷笑,说的这么好听,到头来不还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一切吗?
这和那些报复别人的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拿的多一个拿的少罢了。沈
著继续说:“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再计较了,只要你将我之前的东西还给我。你撞我的事情我不会再告诉任何人,我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只是以后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想你也没有办法把我当成是朋友,我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和你做朋友。我们就不要这样虚伪的继续交往!成为陌生人吧!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日后若是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不希望你能伸出援手。因为我不希望那个伤害我的人,最后却帮了我,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更应该原谅你。但其实我并没有原谅你,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就这样吧,算了。所以也就无所谓得到不得到,无所谓失去不失去,对我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
“是吗?什么对你都不重要吗?”祁一之问,“陶容倾呢?你的儿子呢?你会原谅她吗?”
“天儿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照顾。会给他一个好的生活和好的生长环境。至于陶容倾,她是天儿的母亲。你我都不计较了,更不可能去计较陶容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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