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楼只当没听见,垂眸轻声叮嘱着池姜:“小扬州的酒水娇娇不要随意喝,想喝什么先同叁哥说一声。”
池姜点点头,随后却是抬头隔着帷帽看了陶康一眼:“陶公子大可不必顾忌,往日如何,现在还如何便是,陶公子未过门的妻子都不在乎,我这样一个无关妇人就更不会在意了。”
陶康一愣,眉间的阴沉一闪而过后便冲着陆明楼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叫揽月来陪你了陆叁?总不能我们四个抱着美娇娥,你却在那冷清清地喝酒罢?又或者……你这新娶的娇妻愿意代替揽月在这伺候你?”
“陶康你今日怎的如此话多?”陆明楼皱眉不耐,“难道我还要一直听你叨叨?”
“我还不是听清河郡主说你身子不适才……”陶康话至一半忽然语塞,旋即又露出嗤笑来,“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也罢!往后可别再想我去找你了,免得自讨没趣!来,让相熟的姑娘们都快点过来。”
“如此说来次月你成亲,我也不用去送礼了?”
陶康还未答,另一人就先出声了。
“这怎么能行?你成亲的时候我们可是个个都送了大礼,怎么着你也得给我们每个人都还一遍啊!杜浔你说是不是?”
被点名的男子悠悠端起了酒杯,冲着陆明楼笑得意有所指:“那是当然,叁公子搜罗了那么多宝贝,不多吐几个怎么能行?”
随着男子温和清朗的嗓音落下,厢房的门也吱呀一声被推开,几名身披薄纱的明艳女子随即端着膳食出现在屋中。
陆明楼微微愣住,眼看着几个姑娘将膳食分到了各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没说明白。也幸亏给他这儿送东西的姑娘多穿了几件,虽说还是在下意识地摆弄身姿,但至少不如另几位来得夸张刺眼。
可姑娘手里的饭菜放下时,池姜还是看了他一眼。
哪怕隔着层层白纱,陆明楼都还是能感觉到她目光里似笑非笑的凉意。掩饰性地轻咳几声,他悄然而迅速地抹开视线。
好歹还是有几个狐朋狗友在的,不能太丢面子。
幸而池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掀开了帷帽上的白纱低头进食。
兴许是因为她太安静以致少了些存在感,又兴许陶康本就存了刻意忽视她的心思,引着几轮酒水下肚,屋子里的气氛便重新热烈了起来,推杯换盏,偷香窃玉。
便是陆明楼,都和那叫杜浔的男子一道喝了好几杯。
等到他再想起池姜,那已是因为她伸手来晃了晃他的袖子了。
“叁哥,我……我有点不适……”
陆明楼看了一眼便知她是中了小扬州的暗招。为了留下客人,小扬州时常会在酒水饭菜里加一些催情助兴的药物,更有甚者,烛火里偶尔都会多加那么几味香。
挑了案上的几道菜闻了闻,陆明楼便当机立断地揽了她起身。
陶康瞥见,本想讥言几句却不知想起什么,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勾了唇角听着旁边两人在那打趣着陆明楼。
池姜昏昏沉沉地靠在他怀里,起初还能跟着他的脚步,渐渐的,脚下越来越慢,挨着他的身子却愈发绵软无力。
“娇娇吃了多少?”陆明楼一面问她,一面叫来了路过的侍女,“可还有干净厢房?”
“我饿了……早膳就没吃多少,还在书房里被你折腾……味道还不错……”
陆明楼皱眉,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问侍女:“月下美人可还在?”
“……在的。”
陆明楼转身折去木梯,继续上楼:“不用带路了,备水。”
因着月下美人这间厢房的特殊性,寻常用的人不是很多,但陆明楼还是在放下池姜后将四周都查看了一遍。堵上所有潜在的观赏暗格,又将所有门窗都封死,确认无碍后,他方把人重新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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