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守墓者》第二十二章：陨落（下）

    “对我的复仇？为什么！”看来吃惊的不仅仅是我，达伦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啊！九柱神怎么可能认识达伦？
    “看来你还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是谁。”创世神阿图姆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慢慢站稳了，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
    “好吧！我们彼此都没什么时间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谁呢？”达伦毫不畏惧的与创世神对视着。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入侵古墓吗？在神的世界呆着不好吗？”阿图姆问着，这个问题我曾经和德劳许探讨过，但是我们没猜出答案。
    达伦沉默了，他也在等着阿图姆的解释。
    “在数千年前，上埃及人信奉着我们，我们是埃及的神，但是我们并不是唯一的神，因为在下埃及，也有着他们的神。”阿图姆说着。
    蛇神艾德乔。我心里默念着。
    “最终，为了神的唯一性，上埃及和下埃及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战斗，上埃及有两位双胞胎贤君，一位叫美尼兹，一位叫纳尔迈。”
    胡扯！胡扯！这两个本来就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两位贤君！我看向了达伦，达伦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似乎他早就知道是这样一样。我突然想到了在边界的石壁见到过的画面，法老王一分为二，一半在蛇神这边，另一半在鹰神那边，我觉得有些蹊跷，闭上了本来想反驳的嘴。
    “下埃及的王叫哈法，就是你们那个古墓里躺着的被你们称之为王的木乃伊。”
    哈法！原来一直我们守护的人叫哈法！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就在达伦听到哈法的瞬间他似乎愣住了，哈法在古埃及是一个常见的名字，我不知道为什么达伦会有如此的震惊。
    “看来你似乎也感觉到这个名字不一般了，不是吗？猖狂的小家伙！”阿图姆轻蔑地说，“要想统一埃及，那这个哈法就是必须被除掉的家伙！而你！小家伙！你就是这个叫哈法的下埃及王的轮回转世！所以我必须除掉你！”
    达伦突然坐到了，他抱住了自己的头。我想要去扶他，可是他却制止了我，目光如炬，再次站了起来。
    “哈哈哈！很有意思的故事！不是吗？”尽管他的双眼还是有些混沌，但是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调侃，“你们打不过古墓的守墓者，所以来拿我这个替代品做文章，是不是呢？神还真是卑鄙的卑微呢！”
    “不要太猖狂！孩子！”阿图姆呵责着达伦，“哈法根本不足为惧！唯一让我们始料未及的是我们中间出现了叛徒！”
    叛徒？叛徒是指谁？
    “受到我们庇护有着可以和我们对抗的力量的家伙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这才是使我们真正失败的原因！”
    和九柱神对抗？怎么会有这种家伙？等等！难道是——
    “你是说阿蒙吗？”达伦张开了口，说出了和我想到的一样的答案！
    “不，我觉得你最好叫他另一个名字，叛徒美尼兹！”阿图姆的每一丝信息对我来说都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美尼兹！！阿蒙居然是上古时期古埃及的王，美尼兹！！如果说美尼兹当初进入了古墓，那么说，留下给我们考证的古代的那个王就是阿蒙的同胞兄弟纳尔迈！
    曾经是考古学家的我一直有过疑惑，古埃及记载中，第一王朝开国法老有着血腥残暴的一面，也有着被人歌颂的一面，其实不是他的两面，而是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只不过后来阿蒙进入了古墓，最终就只留下了一个王！
    “很有意思！”达伦又笑了，“不过我们还是来谈谈现实的问题吧！为什么你们这些九柱神要不惜同归于尽也要把所有人卷入虚无呢？饶我们一把，也饶你们自己一下，不好吗？”
    “饶你们？你真的以为你们值得我们神来牺牲自己吗？众神之所以有神力就是源于人们的信奉！如果世界上没有人相信神，那么神自然也就不再存在了！”阿图姆转过了身，盯着那混沌的漩涡，“外面的世界，人们逐渐失去了信仰，我们终会消失，没有什么抵得过时间的，信仰也是如此，既然终究是要消散，拉上我们曾经的敌人和整个世界，岂不是很美好吗？世界是我创造的，毁灭它也是我的自由！”
    时间……可怕的时间，任何东西在它面前都是脆弱的，可悲的。我突然莫名的想起了古墓之神曾经在我见到幽灵画家时对我说的话：
    要想战胜时间，这个答案，只能等你在古墓里寻找。（第一卷，第十三章）
    时间是可以战胜的？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找到答案……
    “走吧，李昂，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看来是白来了。”达伦对我耸了耸肩，“这个神已经不会悔改了，我也做好了跟着这些家伙同归于尽的觉悟了，哈哈哈！想想真是荣幸呢！居然能和九柱神同归于尽！这可悲的神，已经不需要我来动手了，神，已经陨落了。”
    我和达伦态度一样，我也不认为阿图姆会改变他的决心。神，不过如此。
    就在我们转身准备离开之时，阿图姆突然又说话了。
    “等等！”
    我和达伦都回过了头，这一次阿图姆没有再看着达伦，他盯向了我。
    “小家伙，你的身世比这猖狂的小子还要可怕呢！”阿图姆金光灿灿的双眼盯着我，“你的制裁就要降临了，也不需要我额外的动手了。”
    我不知道阿图姆是不是在吓唬我，但是我看得见他认真的表情。说实话，我对自己的身世依旧是抱有疑惑的，德劳许曾在麻醉时说过我是古墓之神的转世，那么这个古墓之神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慢慢的，眼前的阿图姆又变回了那根金灿灿的柱子，就在变回柱子的瞬间，金色柱子的顶端开始剥落了，我看着那些设备剥落砖石翻滚着席卷入了虚无的旋涡。
    “已经是终结了。”我们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我和达伦赶忙转过了头，是心之迷宫守门人！那位老者！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后的！他依然低着头，根本看不到他说话。
    “你究竟是谁呢？”达伦看着老者说。
    “我只是守门人，虚世界的守门人，虚世界之王已经消散了，虚世界走向终结了，我是来带你们离开的。”老者说着。
    “你呢？不和我们一起走吗？”达伦关心起老者了，对于经常出入虚世界的达伦来说，这位老人已经是他的朋友了。
    “我只属于虚世界。”老者低沉着声音说，“放心吧，我们还会再见的，在那虚无的彼端。”
    达伦沉默了，我略带担心的看着达伦，他也终会消失，就像九柱神一样，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
    老者把手放到了我们的头顶，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在一切归为宁静之后，我再次睁开了眼。
    我们回到冥想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