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怎么称呼》83.我又能做什么？

    路笙言看到“手术室”三个字忽然变暗了，急忙走到门前。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去掉口罩，微皱眉头：“病人家属在这里吗？”“是我是我。”路笙言焦急地说，“我妈她到底怎么样了？”“手术非常顺利，但是病人好像情况不太乐观。”医生冷静地说。“医生，求您一定要救救我母亲。”路笙言祈求道。“身为医生，救人是我们的职责。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为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救助。”“谢谢医生。”路笙言眼睛里噙着泪。顾恩在一旁搂住路笙言。
    路笙言用双手捂着脸，那一定是一帐满是泪痕的脸。
    “笙言……”顾恩轻轻地唤着，“医生不是说了吗？手术很顺利，只要丁阿姨住院期间好好照顾，她会好起来的。”“可……可是……”路笙言呜咽着，“我妈……我怕……”“别怕别怕，我一定请最好的医生为丁阿姨治病，我们一起等丁阿姨醒过来，好不好？”顾恩柔声安慰。“谢谢……”路笙言还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任由眼泪在脸上肆虐。
    安排了病房，路笙言坐在病床旁边，呆呆地看着丁敏。
    走廊里一片寂静，悠长的走廊仿佛像通往地狱的阶梯。鼻尖充斥着的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唇味道，刺鼻得紧。雪白的被子，盖着丁敏的身体，脸色不知比平时苍白了多少倍。
    路笙言握住丁敏冰冷的手，慢慢摩挲着。这双手，布满了经年的老茧，是时光与风霜的痕迹。粗糙的手让路笙言感觉更加愧疚与后悔。
    天色慢慢地暗下来，透过床边的窗子可以看到残留的晚霞，那么艳丽，妖媚，是多好的景色啊。晚霞慢慢移动，在路笙言看来，仿佛挂在了树上，一片的美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路笙言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看着丁敏饱经风霜的脸。
    “笙言……”顾恩站在旁边，心中有些心疼，“要吃些东西吗？别把自己饿坏了。”“算了……”路笙言没有看顾恩，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我不饿……”也许真正的伤心，是假装一切都好。
    “你也别太自责了，别把自己的身子饿坏了，多少吃一点吧……”顾恩把手放在路笙言肩上，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丁敏，“我相信阿姨会没事的，要是她醒来你却病倒了，我没有办法交代，对吧？你就吃点东西吧。”
    “顾恩……”路笙言唤了一声，平静地让人害怕，“我以前喜欢傍晚，因为那时候我妈还在外面摆摊，一到晚上就要回来给我做饭，她就不会那么累了……可是现在，傍晚了，我妈怎么还不回来？”路笙言抬头看着顾恩，满眼都是无助，黑白分明的眼睛想染上了一层雾，抹不掉，挥不散。
    闪着亮光的眼睛，本应该是带着快乐的，可现在却陷在痛苦中不能挣脱。
    “我看着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路笙言声音有些颤抖，“你说，我又能做什么？”
    “……”顾恩感觉眼眶慢慢地湿润了，“你可以照顾好自己，至少不让阿姨担心，对吧？”“可是……”路笙言猛然抱住顾恩的腰际，“如果她真的不回来了呢？我该怎么办？我又该做些什么？我又能做些什么？”“笙言，你要坚强，要振作起来，阿姨会没事的，我陪你一起等，好不好，我会一直陪你，等到阿姨醒来。”顾恩抱住路笙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晚上好好休息，才能精力充沛去工作。”顾恩继续说着，“你挣钱了，就可以给丁阿姨更好的生活，不对吗？所以啊，现在回家休息，好不好？”“我不放心……”路笙言一脸担忧。
    路笙言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看顾恩。“我想知道，我妈她到底为什么会出事？”
    “这个还是李妈给我说的，我去给你买东西的时候顺便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顾恩眉头微蹙，“好像是昨天晚上在院子里散心，受到了几只蝙蝠的惊吓，一直有些精神恍惚，今天下午在花园里不小心被绊倒，头部磕在了石头上，所以……”“蝙蝠？”路笙言有些疑惑，蝙蝠怎么会出现，“为什么会出现在院子里？”“有一只野猫总是跑到院子里来，我看它可怜，就把它养在了院子里，李妈总是悉心照料着它，昨天晚上喂给它一些血块儿，可是血块儿太腥，可能把附近林子里的蝙蝠引过来了……”路笙言点点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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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三日一章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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