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盯着虞古的静美的面容,她的脖颈修长,宛如一只柔美、倔强的天鹅。此处天气有些热,其他人只穿薄衫。而她白色的里衣领却高高的束起,抵住圆润玲珑的下巴下,将脖颈上的齿痕挡住了。
他轻轻闭了闭眼,拳头握紧,银色的长发如丝如缕,在眼前摇荡。他的眼神凌厉,带着化也化不开的冰霜。
被这样的目光盯视着,虞古如芒在背,她的手一直克制着,不去触摸脖颈上的齿痕。但是被他这般看着,那渐渐结痂的齿痕竟然有些发痒,就如同他寒森森的牙齿插入其中,抽干她体内的血液,致使她有些麻木。她皱着眉头抬头,正应向他的目光。
卓一凡的目光带着挑衅,他仰唇一笑,看着她的晕染着复杂情绪的凤眼。掠过她的脖颈,那里有他烙印下的齿痕,无法抹灭的所有权。他的尖牙轻轻刺破她嫩白、滑腻的皮肤,将他觊觎许久新鲜血液吸食而空。那种滋味是世间最美味的毒药。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脸上挂着邪气的笑。
虞古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突然漏跳了一下,竟然莫名的有些心慌,她忙错开目光。
卓一凡善读人心,他看到虞古的反应展颜一笑。当他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之时,转向了看似一直置身事外的魏伯阳面上,他眼神变的森寒、冷厉。
这个人让他不得不审视、忌惮。
“我们又见面了。”魏伯阳白衣飘飘,不似真人,他带着惯常的笑,让人如沐春风。他带着磁性的声音让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向了他。
他们二人何曾见过?除了虞古,其他人都很惊愕。
魏伯阳在血族人的眼中一直是神秘莫测、疏远不近的,但是他天生出众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他不常言语,唇角自然上扬。他五官深邃,棱角分明,似乎从哪个角度都能感觉到他带着笑。他平静的看着众人、众事,冷眼旁观,仿佛天人,让人琢磨不透。
卓一凡来回跺着步,半眯着眼,语气中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他哼了一声,“哼,这真是一件让人不算愉快的事。”
“哦?我倒是心情极好,人生之路事事难料,你血魃一族既修长生之道,还是要多思道,少妄想。”魏伯阳浅浅的一笑说,离看了看垂着头的虞古。
虞古侧身靠着树,此刻的她需要一个依靠稳住心性,她歪着头不言不语,心绪仍然有些不宁,脖颈的齿痕像是有了生命,开始发热、发痒。
她体内的血瘾在见到卓一凡的那一刻又被勾了起来吗?魏伯阳不免有些担心。
魏伯阳不着痕迹的朝着虞古近了一步,将她娇小的身影挡在身后。
一个高大的人影将她遮挡在黑暗中,惬意的风似乎在他周身流转,丝丝的真气朝着她的身体中涌入。虞古的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终于从一种禁锢之中冲了出来。
在阴影下,仿佛她又回到了小时那一个黑且静的山洞,世间最微不住道却最为宝贵的是平淡,在那个山洞中,唯有不同色彩的声音,对每天充满期待,平淡的度过日月。她的心那时无比的静谧。她喜欢黑暗,黑暗为她编织出一个空白且静谧、平淡却宝贵的童年。
当她看清黑暗时,世间就再无黑暗,因为在她心中,光明无处不在。
虞古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即感动又心痛,这世上唯有魏伯阳懂她。
卓一凡缓缓的向前迈进几步,错开位置,又将目光锁在虞古的脸上,虞古已恢复了冷静。
她的竟然无视与他,这让卓一凡百般不解。被他洗礼的人都对他百依百顺,倾慕不已,衷心赤诚。虽然她的洗礼过程被人中途打断,但是,也不该是这般效果。
“拔除血瘾绝非易事,比之死而再生还要困难,况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更不可能了,你是如何做到的?”他在虞古的身上来回的游弋,静下心来再看,才发觉有些古怪。
众人不知血王话中意思,唯有虞古和魏伯阳听得懂。
魏伯阳对卓一凡说:“却是不易,但也不是没有方法可解。你那些无聊的试探大可省省了,不如我们来谈谈这圣域的事。”
说完他对着虞古温柔一笑。
虞古感受到他目光,对视一笑。刚才所有不自然的感觉都是血王对他牵制的影响,她已经挣脱了他的精神束缚,闯过了一关。现在他对她的影响和束缚已经削弱。
她展颜欢笑说:“不需要你操心,这圣域你不是一直想要进入吗,现在拓印阵牌在我们手上,你何不告诉我们打开的方法。”
“你是如何办到的?”卓一凡的眼神越来越冷,他突然打断虞古的话,抬高了声音,眯着眼看着魏伯阳,质问他。
他想知道答案,从来没有人能够将一个接受洗礼的人变回正常人,从来没有,不可能有,这一点他一直坚信不疑。
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虞古成功被洗礼,成为她的所有,或者她成为半兽人,暴走,唯有他能解她毒,或者魏伯阳帮她拔除一部分血瘾,但是再遇上他时,只要一个眼神,她身体中残留着他的血就会复活。
虞古永远是他的,逃不掉了。
但是所有的可能都成为了假设,现实如同一条鞭子,将他抽打的体无完肤。
“知道有何意思,事实不就摆在你面前吗,只是你不愿意承认。”魏伯阳摊摊手,他的黑发长而曳地,只用一根白玉钗束起,他虽然远不如血族高大,但是他相貌神俊,飘逸是仙,这般随性的姿态,让人仰视。
“你们在说什么?骨头你与血王怎么回事,他如何你了?”大白质问,他是个暴脾气,他如同被点着了的爆竹,嘣的炸了,他越是听不明白,就越觉气恼。
卓一凡眼神如刀,人影晃动,他瞬间来到虞古面前,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查看,他六感发达,借着微不可查的风,体味着虞古身上的味道。
不一样了,纯洁的处女之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馨香的体息,更让人沉醉。
但是吸引他的并不是她的血,相反,她的身上居然没有一丝血液的味道,他喂补的血也不见了影踪。确认了之后,他怒目的看着魏伯阳,如果眼神能将人凌迟,魏伯阳已经体无完肤了。
他突然伸手扯向虞古的领口,他的这个动作太粗鲁、肆意,任哪一个人都不会忽略,魏伯阳将虞古一带锁入怀中,二人消失在卓一凡的视线里。再出现时,人已经在阵眼之上,离此地百尺之外了。
大白更无法承受。他被卓一凡赤裸裸的眼神还有无耻粗鲁的动作彻底刺激到了。他咆哮着大吼:“登徒子,小心你的手,小心老子看着不顺眼,扭成麻花。你再这般看着我家骨头,老子就剜了你的眼睛吃。”
“大胆,你竟然敢这般与我王说话。受死。”血族身边的几人怒喝,扬手抽剑朝着大白劈了过来。
“有眼无珠的人,就该学死人一样闭嘴。”大白冷冷一笑,手起刀落,大铜钺飞旋而出,立时两个人倒地不起。
“你好生无礼。”阎明和念瞳也被大白毫不留情的举动惊呆了,准备出手反击,所有的人都跟着了冲了上来,场面突然有些混乱。
但是血王一抬手阻止了冲突。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寒而栗的冰霜。
“王,他杀了我们的兄弟,我们定要讨回公道来。”
“大白,住手。”虞古喝了一声,将大白喝住,他们还不知卓一凡的深浅,贸然这般挑起冲突,与他们不利。
“放心,他们只是被切了舌头,晕死过去了。”大白冷哼一声,看到倒在地上的二人,说:“谁再敢和我这般说话,不要怪我手黑心辣。不讲人情。”
周围怒气沉沉,两方剑拔弩张良久,对峙了许久之后,终于恢复了安静。
魏伯阳长袖一展,背于身后,他的话幽幽传来,“谈些正事吧,这么久以来,你的族人都未能开启过圣域,若非我们来到此地,聚齐四枚拓印,想必你们永远也没有机会开启圣域。既然我们来此目的相同,何不好好谈谈,如何?”
“你们在我血族的地盘上,拿着我血族的秘钥,血引也是取得我血族人的血,你们如何和我交换,有何主动权。”卓一凡压抑着怒火的话传来。他的目光转向魏伯阳。
魏伯阳莞尔一笑说:“主动权一直在我们手中,四块拓印阵牌作用相同,但是唯有‘金’字牌最为关键,你们卓氏是血族第一大族,按理说应该持有第一枚阵牌,且应该是‘金’字,为何持得的却是‘雨’字。”
他说完这话,看到卓一凡突然收缩的瞳孔,顿了顿,而是说:“下面的话还要我当着你的族人继续说下去吗?”
“你,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挟到我吗?莫要故弄玄虚,我到时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
“其实当年丢了牌字的是你们卓氏,而非贺氏。贺氏从始至终都是被蒙在鼓里,背黑锅的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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