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妃途》第0224章、为他而死

    萧将军分身乏力，根本不可能照管到四方，深深的看了慕御卿一眼之后，再看了看慕御卿身边站着身材魁梧的逐日和身姿灵巧的邀月，这才点头离去了。
    “爷，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见到无痕，逐日摩拳擦掌，有些想上去试一试的冲动。
    却被慕御卿拦了下来。
    慕御卿拉着林绮云的手在侍卫后面，淡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打架的，看着就好，别动手。”
    “是，爷。”逐日有些心痒难耐，但并不敢违抗慕御卿的意思，只是心里有些不明白，自家爷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刚才还维护王妃的吩咐，让千羽和玄霜分别去保护谁谁谁，现在倒好，坐在一边看热闹了，这是个什么理？
    大厅里越打越热闹了。这个府兵根本不是天渊阁杀手的对手，要不是有萧梨庭和孟康这样的练家子在，侍卫们早就被那些刺客打得落花流水。
    萧靖庭和霍三刀俨然也不是无痕的对手，几十招过后二人已经明显感觉到非常吃力，再要撑下去便很可能会做无痕的掌下鬼。
    可萧靖庭和霍三刀都不肯服输，仍旧缠着无痕。
    奇怪的是无痕根本没有痛下杀手的意思，反倒像是逗他们玩儿一样。
    慕御卿和林绮云远远的看着，不觉蹙起了眉头。
    心下寻思，如果今日天渊阁人果真如之前他们说的那样，是来刺杀景王殿下的，那么无痕根本不会这样子出手。
    还有那些个刺客，原来也不像是要刺杀景王殿下的样子，因为他们的刀锋所指根本不是景王。就是在厅中陪着这些侍卫们耍刀弄枪。
    杀了这么多长时间，厅中愣是没看到死几个人，完不像天渊阁的做派。
    慕御卿因此问林绮云，“云儿觉得今天的事情怎么样？看出了什么名堂来吗？”
    “御卿也觉得不对劲是吧？”林绮云浅笑了一声，又往厅中瞥了一眼，浅声笑语说道，“你也正觉得纳闷呢，这天下第一杀手大帮今日一点锐气都没有，一点杀气都没有，倒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可我就纳闷了，谁这么闲得慌，请了天渊阁过来玩游戏？”
    “我一时也猜不透是谁这么无聊，不如我们去搅搅局，如何？”慕御卿提议说到。
    林绮云觉得可行，便问慕御卿，“御卿准备怎么搅局？”
    “还不简单嘛，人家不是不肯动手真打呢，咱们找个人过去狠狠的削他天渊阁一场，天渊阁不就得拿出自己的实力吗？”慕御卿轻快的说道，好像在说什么游戏似的。
    林绮云想了想之后摇头，“不行！轩辕阁的人出手有多厉害，你我心中清楚明白的，现在他们有意放水，这些侍卫们到没有怎么伤着，若是我们过去搅局，他们必定放出杀招来，到时候这些侍卫可就惨了，免不得要有许多人送命，不可不可。”
    林绮云心生悲悯，不想那些可怜无辜的侍卫跟着送命，所以否决了这个做法。
    慕御卿还是想试一试，想了一会儿之后又提议，“这也不难办，云儿你不就是怕伤着这些无辜的人吗？我们不让他们参战就是了。”
    “怎么说？”
    “简单，听我的！”
    慕御卿暗暗吹了一个口哨，藏在暗处的银都卫立即跃将出来，齐刷刷的站在慕御卿的跟前，问慕御卿有何吩咐。
    慕御卿往里面瞟了一眼，对他们说道，“让你们打个架，去，把那些侍卫隔离出来，然后弄伤他一两个天渊阁的人。记着，这天渊阁的人手段狠厉，你们不必手下留情。就是弄死了也没关系。”
    “是，主子请放心！”大家伙齐齐应命，随后一跃上前，跳到了那群人当中。先将侍卫隔离了开来，然后缠着天渊阁的黑衣杀手打了起来。
    天渊阁的人没料到会有这一变故，一下子吃了亏，手下再也不留情，狠厉的打了起来。厅中立即刀光剑影掺动，刀剑交戈之声响彻于耳。
    萧将军一看，觉得事情不对。
    再仔细看了许久方才明白，原来放那些杀手之前根本就没有用尽力，到现在反而是力在拼杀。
    但他并不明白这些杀手为什么这么做，又不明白是什么人会这样请杀手过来萧府大闹。
    萧梨庭等人之前也没有碰到过天渊阁的杀手，并未试探出杀手们的实力，现下见这般也恍然大悟。
    如同他的亲爹一样，也根本没有想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在没有想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这样做。
    不过银都卫的参加，给了他们腾空的机会。他感激地跑到慕御卿面前道了一声谢，然后就急匆匆去了后厅，俨然是查看那些女眷们有没有伤着。
    慕御卿瞧着，这位萧二公子还当真是有些刮目相看，心想他如此心细倒也是个可用之才。
    萧靖庭和霍三刀因为银都卫的加入，而显然轻松了许多，过无痕依然游刃有余，根本没有走下风的意思。
    一边被萧将军紧紧护着的景王见这变故脸色微微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一样有此变故的还有孟家的三小姐孟欣瑶，当然，大家伙的注意力并不在她的脸上，自然没有观察到这一点，林绮云却不同。
    林绮云一直注视着孟欣瑶的一举一动，观察到孟欣瑶脸上的变化，林绮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嘴角微扬，轻然笑了出来，慕御卿不解，便问她为何。
    林绮云没有当即作答，而是对慕御卿说道，“御卿，我大概已经知道今天这场局是谁做的，也明白她要做什么。不信你等着瞧咱们继续往下看，待会保准有好戏。”
    “是吗？”慕御卿有些不解，更有些好奇。
    但是林绮云就是不说破，反而对邀月说道，“邀月，你立马去一趟王府，把贺羽霄叫过来，就说无痕在这里打架，让他过来看热闹。”
    “贺羽霄？”提到贺羽霄，邀月的脸色就变了。显然不想过去叫贺羽霄。
    逐日也不愿意，怏怏然说道，“干嘛叫他？他那个人最无趣了，再说了他成天守在钟姑娘身边，谁叫得动他？”
    “也是！”林绮云想了想，改口说道，“那就不叫他了，邀月，去把钟姑娘请过来。”只要姐姐在这儿，贺羽霄必定屁颠屁颠的跟过来，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也免了邀月的尴尬。
    邀月一听，觉得可行，这才抱拳离开。
    厅内的打斗已经越加激烈了，在银都卫的锐利逼迫之下，严格的杀手节节败退，已经有几个人相继倒下了，这下子天渊阁不得不放出了狠招。
    身旁的人倒下了，无痕也没有再玩的意思，真刀真枪动起手来没几下子，萧靖庭就被他逼的到了死角。
    正当他挥掌向萧靖庭打下去的时候，一个倩影突然闪张过来挡在了萧靖庭的面前，活生生的挨了无痕一掌。
    大家一惊，这才发现挡在萧靖庭前面的人竟然是孟家三小姐孟欣瑶。
    今之时孟欣瑶已经扑哧一声吐出了大口鲜血，然后倒在了萧靖庭的怀中。
    “欣瑶！”
    “妹妹！”
    “表妹！”
    萧将军，孟康以及萧靖庭皆是一愣，没想到孟欣瑶就这样为他挡了一招，郑婷整个人都傻了，抱着孟欣瑶的身子，浑身在哆嗦。
    可是无痕没有住手的意思，还要继续攻击萧靖庭，林绮云只得闪身上前，并不出手，反而娇俏一声说道，“无痕，怎么你要往死里打是吗？”
    “洛王妃？”人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林绮云的身影，只是没有想到林绮云这个时候会站出来。
    恰此时，玄霜和千羽也来到了林绮云的身边，将林绮云护在身后。
    随后上前的还有逐日推着的慕御卿。
    与其以上前来，银都卫越加卖命，已然将其他的杀手逼到了死角，不能伤及慕御卿分毫。
    景王大惊。
    他没有想到这一场乱局，慕御卿不费吹灰之力就阻止了。
    当然他城府很深，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慕御卿这时挪到林绮云的跟前，将林绮云护在身后，挑着笑对无痕说道，“正是本王的王妃，还请先生卖本王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不然……”
    慕御卿眼眸一冷，乍然放出万千光芒，那光芒中透着凌厉的杀气，只是看那么一眼，就会浑身哆嗦。
    当然无痕并不慑于这样的杀气，他看着自己身边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了下属们，却收了拳头，“好，今天我就卖你一个面子。不过今天你的人伤了我这么多人，这笔账咱们可得好好的算一算。”
    “这要算账是吗？那好我们就和先生从头算到底，我的人伤了你的人是不错，可是你的人呢？伤了萧将军府多少人？”慕御卿毫不避讳的回话。
    见无痕语噎，又说，“我请先生卖我一个面子，不过是看在天缘阁的面子上，看在先生的面子上，给了先生一个客气的说法。但是真当我们怕了你们吗？告诉你，别说你们几个，就是你们天缘阁的人通通过来，在我慕御卿眼里也不算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我并不想和你们天渊和结怨，所以今日之事到此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你们从哪儿打哪儿去，我自然不会追。你们若是想和我算账，那可要考虑清楚了，我慕御卿的算盘可不是你们能随意拨响的。”
    慕御卿并没有多大的嗓音，可是言语中透露出的杀气，透露出的内气就是无人可挡。
    真正的王者之气。
    别说景王，就是久经沙场的萧将军，以及萧靖庭等人，都被慕御卿这样的气场震慑住了。
    他们纷纷暗想，如果不是当年伤了腿，如果不不是当年伤了身子，眼前的这位洛王爷又是何等的风光，又是何等的英姿勃发？
    朝野之上怕是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他的锐气，没有人能掩盖得住他的英气吧？
    林绮云瞧着自己身边的男人，心中更加觉得欢喜。
    若非慕御卿这样的气场，若非慕御卿这样的魄力，她想，自己也不至于会对她这般死心塌地吧？
    “御卿说的没错，无痕先生，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快些走吧。”林绮云补了一句，然后走到慕御卿的身后，伸手捏住了他的大手。
    同时悄悄的给无痕使了一个眼色，意在询问，“那你说过的话，难道不当话吗？记得当日你是怎么承诺我的，今天难道要与我为敌吗？”
    “好，今天些事我就这样放过，但是你们记住了，不是因为怕了你们才走，只是不想和洛王府结怨而已。”
    说完招呼一声，带着残兵退了出去，退出了萧家。
    屋内已然见了血，自然就有一股子血腥味，林绮云闻着，免不得又干呕了几声，慕御卿觉得十分奇怪，问了问，得到的答案依然相同。
    可这一回他却没有那么轻易相信林绮云了，只是没有揪着细问而已。
    看着林绮云的样子，他突然间想到了云儿，第一回怀孕的时候那种反应。
    心中猛然咯噔一声。
    脸色有些难看。
    他心中清楚明白，云儿不想说的事，他就算撬开允儿的嘴，应该也是不会说的，所以有些事他要自己暗暗去巡查，只是他觉得奇怪的是他分明已经服了绝育药，云儿怎么可能会有怀孕的迹象？
    那时候抱在萧靖庭手中的孟欣瑶已经快要奄奄一息了。
    萧靖庭抱着她的手都在哆嗦，萧梨庭这时候赶过来，大声嚷着，快找大夫，找大夫。
    林绮云看了一眼，便伏在慕御卿耳边低低说了几句，慕御卿会意，让逐日推着自己向前走去，到萧靖庭和孟欣瑶的身边。
    从林绮云的手中拿过来一条手帕，隔着帕子为孟欣瑶诊了诊脉，然后摇头叹气说道，“无痕掌力刚劲，这一掌下来，已经震碎了孟姑娘的五脏六腑，孟姑娘她怕是……”
    话不说完，故意拖长了声音。
    这个时候老大夫已经被赶着过来了。
    先掰开孟欣瑶的眼睛瞧了瞧，在为孟欣瑶号了号脉，然后垂头丧气的摇头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小姐的脉搏已经乱了，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损伤，就是大罗神仙过来也救不了小姐了。”
    “大夫，你不要这样，你行行好，你行行好，救救她，救救他，我求求你了。”萧靖庭眼中含着泪，抓住了大夫的一只手。
    大夫却摆了摆手说道，他真的没有把法子救。
    这样一来，大家越加伤心，萧靖庭更是声泪俱下的说自己对不起他。
    这个时候萧老太太，萧夫人以及孟夫人萧氏都闻声赶了过来，团团围住了孟欣瑶和萧靖庭。
    孟欣瑶却无力的抬起手来，伸手去抹萧靖庭的眼泪说道，“表哥，你不要哭，人总是要死的，能为了救你而死，我很高兴。我这辈子活着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为你做点什么。如今做到了，我比什么都高兴，所以表哥你不要哭，更不要难受，越加不要觉得愧疚，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不，欣瑶，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心甘情愿。”萧靖庭说道，心中十分愧疚，更倍感心疼。
    欣瑶表妹迷恋了他几十年，这件事萧靖庭一直知道。
    今有表妹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这件事萧靖庭也知道。
    这么多年来欣瑶表妹不嫁人，其实就是为了等他，萧靖庭也清楚。
    只是他的心里早就装下了汐瑶表妹，再也装不下第二个女人，所以一直没有对欣瑶表妹做出任何的表态，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让欣瑶表妹为自己而死，现在怀里抱着快要气绝的她，萧靖庭只觉得心特别的疼。
    如果孟欣瑶真的因此死了，他想他这辈子都会灵魂不安的。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表哥你不要难过，真的不要难过，这是我自愿的，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
    孟欣瑶眼中流出了泪水，手依旧贪恋的抚在萧靖庭的大脸上。
    身子艰难的往萧靖庭的怀中靠了过去，然后问萧靖庭，“表哥，我知道，一直喜欢姐姐，一直想着姐姐，念着姐姐，守着姐姐，等着姐姐。可是姐姐是不是尚在人世，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我想请表哥，忘了吧，从前的什么事情都忘了吧，往后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再也不要把自己囚在过往的烟云之中。”
    “表妹！”
    “老哥，其实我一直是喜欢你的，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我很想嫁给你。知道我说这样的话，很没脸没皮，可是再不说我就没有机会了。老哥，我问你，如果没有姐姐，你会不会喜欢我，你会不会娶我？”
    说完，眼巴巴的望着萧靖庭，似乎在等萧靖庭的反应。
    萧靖庭嘴角动了动，并未说法，不是因为他不想说话，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这是他深爱的女人，一个是为了他愿意付出生命的女人，此时此刻他真的很难抉择。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说谎的男人。
    “靖庭，这孩子想什么呢？你就不能骗一骗她吗？这孩子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点底吗？靖庭，你说句话呀？”
    这个时候孟家的嫡母萧氏出来捅了捅萧靖庭的胳膊，逼着萧靖庭说话。
    萧靖庭仍旧是默默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怀里的女人默默流着眼泪。
    “算了，娘，您不要逼表哥。能为表哥死一次，我已经很满足了，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女儿不孝，我从今往后不能在身边服侍您了，您和爹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大哥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孩子！”孟夫人萧氏眼中淌出了几滴泪水，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毕竟这孟欣瑶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庶出的女儿。
    古道隔层肚皮隔层墙，这萧氏真的能为一个庶出的女儿伤心抹泪吗？未必。
    不过她却义正言辞的对萧靖庭说道，“靖庭，是你的姑姑，别的事我姐不说你喜欢谁也好不喜欢谁也罢，但今天欣瑶是为了你而受伤、而伤成这样的，所以我觉得不管怎样你应该完成心里的一个愿望。”
    “妹妹，我说什么呀？”孟夫人萧氏的话刚说出来，萧夫人就这么回了一句。
    萧氏便道，“想说的是应该完成新瑶一个心愿，让欣瑶和靖庭成婚，毕竟这两个孩子都不小了，而且欣瑶还是为了救靖庭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觉得应该让他们两个成婚永结百年之好。”
    这话一说出来，孟欣瑶的眼睛立即有了光芒。
    萧靖庭却僵在了那儿。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孟欣瑶为妻，只是一直把她当做妹妹而已，虽然他明白孟欣瑶的心意。
    “姑姑，这……”
    “这什么这？难不成靖庭你想让欣瑶含恨而终吗？”
    萧氏这么回了一句又转向自己的母亲萧老夫人，“娘，是这个家的长辈您说句话呀，这个时候是不是该为他们俩主持一下婚礼？毕竟孟欣瑶这孩子的时间不多了，咱们权当是完成她一个心愿，不是吗？”
    “姑姑，不能够这样说，我们很感激表妹为哥哥做的一切，但是这婚姻其实是随便就定的？”萧梨庭想为哥哥辩驳两句，换来了姑姑的斥责。
    “怎么不能随便定？这是随便定吗？我们两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而且这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更难得的是我们家欣瑶对靖庭的心思，对靖庭的情谊，她为了靖庭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姑姑！”
    “老二，你给我闭嘴，就你话多，又不是给你娶媳妇，你话怎么那么多一边呆着去。”
    萧氏凶了萧梨庭几句，不像老夫人投去了几近在逼问的目光。
    老夫人难于抉择，便将这个问题抛回了自己的孙儿萧靖庭。
    萧靖庭不忍拒绝却又根本不想娶孟欣瑶，因为他的心里还装着他自己的表妹，装着他的心上人，他还想等着自己的心上人等着和汐瑶表妹永结连理之好。
    如果现在娶了欣瑶，他之前十年所做的努力就化作了梦幻泡影。
    如果自己不答应娶欣瑶，看着她即将死去的容颜，萧靖庭又觉得十分不舒服，十分自愧。
    “不要这个样子，你们不要用道德的枷锁加在表哥的头上，他是个大人，该怎么想该怎么做，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你们不要强加在他的头上好吗？”
    这时候躺在萧靖庭怀中的女人开口说话了。
    她贪婪地看着萧靖庭的脸，眼中滚出滚烫的泪珠，对萧靖庭说道，“老哥你不要有任何的思想压力，更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我说过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和别人没有关系。不需要你对我做出什么承诺，更不需要你对我做出什么牺牲。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姐姐，一直忘不了姐姐，因为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情的，你只需要按照你自己的心去走就好。”
    “表妹？”
    男人最最难过的便是自责自愧这一关。
    瞅着孟欣瑶奄奄一息的模样，萧靖庭已经心软了。
    加上萧氏在旁边不断的唠叨，意志力越加薄弱，正要答应的时候，厅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嘲讽的声音。
    “一群傻瓜，一个庸医，这生死关头不想着怎么救人，反倒在这说什么嫁不嫁、娶不娶的问题，简直是可笑可笑啊。都说萧大公子如何的风流倜傥，今日我见了倒觉得是十足一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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