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栩》第一百一十一章 伴我永生

    “此事与我何干？”如栩惊愕道。
    “你是傻了吗？”子梨摇了摇头，又无奈道：“你与冥族太子楚翊的婚约整个灵界无人不知，魔尊这般于情于理到底也说不过去。”
    与冥族太子的婚约！如栩瞠目结舌，玉韬分明告诉她过些日子会与她完婚，有婚约的并不应该是冥族太子，瞧子梨的模样也不像是欺骗自己。如栩脑中飞速旋转，随即干笑一声，“也是，那不如我们去瞧瞧？”
    “好啊！”子梨笑容甜美，拉起如栩便往下走。如栩也并未拒绝，瞧这子梨也是个单纯无心机的女子，何况此前与她熟识。
    如栩回头瞥了一眼花园，拿起锦裘便随了下去。一路上子梨絮絮叨叨说着近来流艳阁发生的小事，如栩倒觉得亲切无比，小心回应着，许是子梨天真无邪竟从未怀疑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如栩对她好感瞬时倍增。
    天空中飘着大块的雪花，流艳阁也早已掌灯迎客，一片繁华热闹。
    如栩听子梨讲的最多的便是自己以前经常去望月崖边同那冥族太子楚翊喝酒，以及自己以前是如何痴迷于楚翊的。她沉默着，只是偶尔应一半句。
    悠扬殿的大厅今夜的聚集了几个族的领头之人，整个楼宇寂静无声与一旁的人形成生意兴隆的两座高楼有着莫名的反差。
    子梨与如栩自后门处走近，偷偷藏到了大厅后的屏风。
    “魔尊，冥族已然千疮百孔，我们自然可以臣服于魔尊，但冥族子民流离失所，冥族本就是一介小族，遭遇那等灾难，自然无法自行恢复，如今许多自人界新入的鬼魂无法安置，已打破了原先的平衡，还请魔尊伸出援手。”说话的乃是一位头发与胡须皆花白的老头，犀利的眼睛之下露着诚恳的光芒。
    “冥王说的不无道理，的确今日有些游荡鬼魂，我族精灵也曾禀于此事，还请魔尊趁早定夺。”精灵族族长沉声说道，语气甚是温和，瞧着坐上的人，心酸不已，自己的儿子早已不同往日。
    玉韬抿了一口茶，悠然说道：“那是冥族的事，冥王您心怀天下，几百年前便四处救济，就本座记得的你可是为不少小族操心，如今你落难了，难道无人管？”
    “魔尊言重，此事事关重大，若冥族破了阴阳之衡，这整个灵界怕又会再遭劫难，想必那种局面是大家都不愿见到的。”冥王蹙着眉头，依旧不紧不忙地说着。
    “那依冥王的意思，本座该如何救济于你们？”玉韬慵懒地斜靠在了椅子上，唇边留着玩味的笑。
    冥王方要说什么，便被楚翊拦了下来。只见楚翊拱了拱手，提声说道：“想来魔尊也已听说了，仙灵族近日来一直帮冥族恢复秩序。冥族愿赌服输，且愿意为大局着想，附属于魔族。但魔尊一连两个月未曾与冥族交涉，这两个月来，冥族灾难重重，但魔尊自始至终未曾理会。魔尊与在下的仇不该牵扯如此多的人。”
    “所以？”一旁妖族太子竭寅却先开了口，微笑道：“外界传言冥族与仙灵族联合是确有其事了？”
    玉韬桃花眼中是无底深渊，旁人瞧不清所想
    。
    屏风后的如栩透过镂空木纹，瞧着玉韬许久，脑中竭力回想着，回头时，子梨早已消失不见。流艳阁艳女从来繁忙，她是知晓的，便再没介怀。
    “在下与魔尊说话，怕还轮不到竭寅公子插嘴吧？”楚翊冷然道。
    怎么看楚翊容貌不凡，气度也不凡，若按照子梨所说，她倒还真捡了个便宜，只是玉韬又为何骗她？
    “在下不过说出在座诸位最是关心之事，若无此事，楚翊公子又何苦这般反应？”竭寅撇了撇嘴，端起了茶碗冷冷瞥了一眼楚翊。
    楚翊顿了顿，目光瞥向了对面的屏风，手指轻轻攥在了一处。
    “本座还有事，若有禀告之事便不要遮遮掩掩！”玉韬轻声说道，但话语间极尽威压，众人一时都低下了头。
    精灵族族长脊背微微有些颤抖，玉韬做这个魔尊做的有模有样，甚至让他觉得玉韬早已不复存在，上头坐的只是魔尊，那个几百年前陨落了的妖神濂煜。
    冥王朝楚翊使了一个眼色，便瞧见楚翊手中瞬间出现了一个精致雕花木盒，上面镶嵌着两块圆形碧玉翡翠泛着淡淡的绿光。
    众人神色皆有些惊讶，心知肚明，却不敢言语。
    “小王有话于魔尊单独禀告。”冥王起身拱手低头，沧桑的声中尽是疲惫。
    玉韬早已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盒子，眼底诧异之意溢于言表，随即挥了挥手，“其他人都下去吧！”
    众人虽是兴趣未减，但也就此止住，恋恋不舍地朝后殿走去。
    “这是？”玉韬最先开了口。
    楚翊镇定自若，瞧着玉韬说道：“你最想要的东西，单凭一块早已被磨损了千万年的魔影，魔尊定然活不长的，今日来，我只想同你交易一番！”
    玉韬缄默不语，面无表情，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等待着后文。
    “你我就不必藏着掖着了，这法器乃是我修炼三千年才得，更是有这她陨寂前的一丝精魄，我本来是想用它毁了你这座艳牢，让你永生也不会回来，谁知……哎，也罢！按照你的能力，如今已聚集了两颗珠子，这里还有一颗，已是三颗，若再将其余的找回，必然能让她重生。濂煜，你所爱所需不过只是她而已，如今我成你。”楚翊高声说道，眸底星辰。
    玉韬敛下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沉声道：“你需要何物？”
    “冥族如今的确不堪重负，冥王忠诚不二，若你不再伤害冥族子民，那怕是一缕游魂，那冥族便永不会与仙灵族为伍。”
    冥王面色甚是凝重，侧身轻唤道：“楚翊……”
    “是我欠你的。”楚翊朝冥王投去安慰的笑容。
    殿中寂静无声，芙蓉花瓣落下的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良久，玉韬声音颇有些黯然，问道：“就这一个条件？”
    楚翊目光如炬，盯着坐上的玉韬，明艳的面上多了一抹安心的笑，“你说呢？”
    “你做这么多，不也是因为你喜欢她么？难道你就这么容易放弃了？”
    “我？”楚翊声音极其温柔，“以前我也曾以为是这样，但直到遇见了她，与夙萦完不同的她。于我来说，若是如栩能够伴我这冗长的永生，比这世上任何一件事物都要珍贵。”
    如栩心中猛然一抽，星眸圆瞪，果真，果真是子梨没有骗她，玉韬自始至终不过与她逢场作戏而已。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凭你不是玉韬，凭你是濂煜！”
    “……”
    如栩脑中一片混乱，零零碎碎的记忆却无论如何也拼不了一处。兀地，后背猛然一痛，她只觉得身子轻飘飘地便被人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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