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地,一把长剑自天空中直直落下,随即一个黑影急速而下,激起一阵黑烟。..co韬稳稳落地,冷冷瞥向了地上黑乎乎的人。
与此同时,火凤凰长鸣一声,急速朝玉韬而去。玉韬头也未抬,面前便身影巨大的红色物什。
赤驭与凤凰皆是火红的灵光,照耀这一片焦黑的大地。周遭却早已没了声响,冥族大军都握紧了大刀,却迟迟不敢上前。
瞧着地上早已伤痕累累、面目非的楚翊,攥紧了手,心如擂鼓,沉吟不决。
玉韬嘴角微微上扬,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冷言道:“你也不过如此!”
话毕,手中捏出一团黑雾,抬眼瞧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叹道:“怕是这天又要变了你尽管去,本座自会去替你照顾好那湖。”说罢,抬手只见黑雾便急速奄奄一息的楚翊而去。
“不要!”尖锐急促的女声传来,一股微弱的银光朝玉韬的黑雾迎去。即便是不堪一击,那黑雾却散了一半。
众人不由瞪大了眼睛,那衣衫褴褛的冥族将士瞬间挡在了太子殿下身前,黑雾便悄无声息地入了她身体。
霎时间,如栩闷哼一声,头盔滚到了玉韬脚下,青丝如瀑,嘴角流出了一丝丝血意。..cop> 玉韬双手颤抖着,桃花眼底的恨意逐渐浮上,盯着那抹身影,沉声问道:“为何?”
如栩挣扎着转过了头,莞尔一笑,眉头挂了几分黯然,面色惨白,说道:“魔尊杀伐太重,想来从前的玉韬也不会如此,你与楚翊的仇大可私报,为何要连累这么多人?”
“本座做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玉韬怒道,伸手间又袭击了如栩身后的十几个冥族将士,惊慌声只是一瞬间出现,再一瞬,又是死寂一片。
遥远的天际,依旧是赤驭与火凤凰的激战,树藤河寂寞地燃烧着,魔族士兵士气鼓舞,蠢蠢欲动。
如栩回眸瞧了一眼楚翊,缓缓起身,“如栩自是不敢管魔尊,但魔尊若是要杀了楚翊,便是与如栩有关。”
“哈哈哈!”玉韬大笑着,黑袍之下的手紧握着,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对太子殿下可还真是一片真心,毕竟,于你一介普通的艳女来说,能找到个太子妃的位置当当也不为一件幸事,我倒瞧瞧你今日如何护他?”
如栩不由一怔,心头涌上一股别样的感觉,“魔尊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本座赶尽杀绝?”玉韬面色狰狞,眉头几近拧在了一处,指着楚翊说道:“你如此不明事理,不分青红皂白便来护他,可真是令人感动啊!”
如栩咬了咬牙,反正她欠楚翊一条命,早晚都得还,索性便伸手挡在了楚翊跟前,铿锵说道:“如栩从来不懂什么大道理,楚翊于如栩有恩,加之又是如栩未婚夫,如栩自然得护着她,若是魔尊真要杀,便先杀了如栩!”
“陶东颖!你别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玉韬怒火冲天,手中一把红色光剑径直指向了理直气壮的如栩。
不知为何,如栩闻言一窒,心间那股恶心之感再次袭来,陶东颖,也只有玉韬一直这样唤她。
“玉韬……”如栩目光有些呆滞,不由自主地唤出了声。
“住口!本座是魔尊!魔尊濂煜!若你再唤一次玉韬,本座便立刻将你挫骨扬灰!”
“我不知晓……”如栩喉间微微发热,身体也软绵无力,身体一股莫名的物体流动着,汲取着她的体力,“我不知晓你为何这么做……我知道你并非这种人……玉韬……你莫要杀楚翊,若是你有怒火,今日必须得杀一人,便是我好了!”
话毕,楚翊身子微微一颤,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握紧了如栩,挣扎着摇了摇头,如栩转身嫣然一笑,声音变得沙哑,“是我欠了你的。”
玉韬骤然间双目通红,身子有些颤抖,嘶吼一声,亲手拿着光剑,一步步朝如栩走去,声音几近寒到了骨子里,“你欠了他的,你欠的还少吗?既然你这么想死,本座便成你!你以为本座还是玉韬么?你赌本座不会杀你是么?你赌本座心中有你是么?滚吧!都滚吧!”
如栩心如针扎,面上却极其镇定左手攥紧了楚翊的手,冰冷无比,脑中却想起当初黑森林中那温暖无比的手,有些恍惚。是啊,她似是有恃无恐,似乎从未替玉韬想过,他一次次为自己付出了性命。他是心喜于她的,所以她才会这么放肆。
“来人!在场冥族将士一个不留!”玉韬凶狠的命令传到了远处,渺远空旷。
倏然间,魔族大军似是发了疯一般朝前逼近,冥族早已溃不成军,各自扔了兵器,朝四面八方散开。
所有事似是一瞬间爆发一般,天空中一声巨响,灰白的云霎时间被染成血红色,一只红凤凰最先朝天际坠下,之后红色的小牛犊也一并朝同一处落去。
排山倒海一般的声音响彻在旷野之上,黑压压的人群大副移动着。如栩凄然一笑,起身朝玉韬缓缓走去。
“无论如何,总有无辜的人不是?你便是自私!”如栩朝着玉韬的光剑而去,语气极其淡然,眉间一股哀愁,“玉韬,对不起,我未能还你命,即便如今你已不在,死在你手里也算是还清了!”
说罢,如栩猛然朝光剑冲去。玉韬瞠目结舌,下意识地收了光剑,一具温暖的身体瞬间冲进了自己怀里。
空气似是凝固了一般,如栩声音小如蚊蝇,意识逐渐模糊,喃喃道:“你还是在乎我的……玉韬……我……我亦是……”
玉韬不争气地环住了如栩,心悸不已,等待着她的后文。
“扑——”
“对不起……我不想杀你……别打了……”如栩说罢面上挂了两道泪便无了动静。
玉韬一动不动,双目无光,紧抱着如栩,任血液划过他的衣服滴于焦黑的土地之上,任肩膀上的发簪颤动。
终是如此,当初她不想杀他,便杀了她自己。如今,她依旧不想杀他,只留了他一道口子,却依旧刺向了自己。说是她欠了玉韬的,可自己又何尝未欠了她的。
如果非要死一个人,那便是我,反正我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如栩如是说,夙萦亦如是说。
无情却似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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