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曾见识过根本无法悬崖勒马的月舒和誓死效忠的魏承德,一个死于自己的桎梏,一个死于冬郎的暗算。
但仁棠兴许不同,她能读懂自己眼里的真诚,就说明她尚有自知之明。即便这真诚是假,至少在他人眼里是真。她顾不得那么多,她要从仁棠口中尽可能套出一些她监视凝晖宫的目的。她更想知道,这些遍布皇城的眼线是不是有什么情报网,否则怎么她一离开天露宫,和突河说的话便能那么宽传进仁棠的耳里?再者,摄政王府与皇城甚至只有一墙之隔,扎哈便这般明目张胆监视皇城,他猖獗到如此地步,却无人在乎他对皇权的威胁?
当真如风烈所说,扎哈只是想要高人一等,让流安不再是汉人的附属?
当然,她也不是不信扎哈有此心,但一再给皇权施加压力也不是办法,扎哈手里几乎掌控重权,若有一日突河恢复明智,在认清局势过势必夺回大权,那么到时候的扎哈真的肯立即放手吗?如若他真有此心,那何必此次南都生事却是知情不报,反倒派了突蒙前去,根本就是瞒着突河用以谋略不是?
回到眼前,仁棠仍旧保持惊叹,眼中却是复杂之色。
余莫卿知道,一个人最难熬的时候并不是身体受伤,而是灵魂被撕裂拉扯的时候,是你该做决定向左向右还是向正向反的时候。你越是挣扎,黑白便越是难辨,你更会陷入迷茫。更何况,一开始的你还没有方向,只是跟着别人乱闯。
“别说不敢当,本宫幼时便有女师教导,如今不过是再遇到了良师罢了。汉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你也不必谦虚,倒不如将你知晓的同本宫细说,才不枉本宫唤你这一声不是?”余莫卿轻笑,眼中丝毫没有撒谎的痕迹。
仁棠更是惶恐,嘴角却有笑意,“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不知殿下具体想知晓什么,一一问来,奴才这就回话,往后再仔细将具体的成册供殿下相阅。”
余莫卿知道打开心扉的第一步是放下警惕和界线,让别人觉得自己没有威胁,最好是以为自己是傻子,这样才能轻易得到信任。当然,要除却邢天耀这种城府之深的男人,毕竟哪个常人在他面前也都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儿,他既不会高看你一眼,也不会低估你一行,恰恰在那个位置,是在他手中可以掌控的位置。否则你就是威胁,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资格。
但仁棠不同。
她生于流安,这个从来都是充斥着残暴和凶蛮的地方,在这样成长环境下的人要么继续保持凶残,这样才能在物竞天择下活下来。要么,就是极为相反,渴望得到平静,却因为周围的凶残将自己训练成一个附庸之人,用凶狠伪装自己,用冷漠武装全身。
比如突蒙,天生骄纵蛮横,可是身份摆在那里,又有谁来限制他的残暴和跋扈?
那么仁棠呢?
能只身成为眼线的女子不多,更是在原本就凶险异常的流安皇城之中,她不信仁棠心中没有柔软之处。否则突珍珍来时,她就不应该帮着她了,早该任由突珍珍百般羞辱。她亦不是月舒那般睁眼说瞎话,端着下了毒的糕点都可以笑盈盈地骗你吃下去。仁棠是仁棠,一个只会监视的仁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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