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带着仁棠和几个宫人一并去见突河时,天色已接近傍晚,流安的夜色暗得比大昭要晚,不过好在皇城仍旧奢侈,也早早点上灯火。闪舞网
和昨日初临时的感受不同,余莫卿觉得失去歌舞升平的皇城只不过是一座安静的围城,里面住着一些身不由己的人和灵魂。因昨日那弄得人心惶惶的神谕,皇城内已将昨日用于婚礼的一切欢庆之色统统换下,只恢复到以往的庄严,一眼看去丝毫没有热闹,反倒是沉寂得令人发麻。又因为无处不见的图腾和五颜六色的斑斓,像是一场绚丽而寂寞的烟花。如果无人欣赏,便在沉静中失去了整个生命。
“殿下当真是好手艺,都是奴才未曾见过的菜式,想来国主必是欢喜的。”仁棠一边跟在身后,一边开口。
余莫卿回过神,淡淡一笑,“但愿吧。”
一路走来,仁棠除了夸赞,也像余莫卿稍微介绍了一些东西。
比如,突河批奏折的地方叫天露殿,不同于大昭皇城的御书房,这里的格局摆设皆是蛮人的风格,又因是理政批阅的地方,所以并不奢侈,除了常见的流安装饰,更多的是警醒之言做成木牌悬挂于各处用意勉励。天露殿只有一个主殿,里面摆着桌椅和书架,一个侧殿供偶尔休息,还有个侧殿则是拿来用膳的,宫人们会把吃食送进这个侧殿,这里甚至配备了一个加热台,生怕突河许久未食后饭菜变冷失了口感。
待走到殿前,彻亮的灯火从殿内传来,余莫卿隐隐看到那清瘦的身影正襟危坐于桌前,手里握着笔,稚气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困惑和疑色。
通报的人知会了一声,仁棠便点头,告诉余莫卿,“殿下,可以进去了。”
说着,便叫人将食盒递了过去。
余莫卿挑眉,“你们不一同进去吗?”
“国……国主说今日不想见到咱们这些奴才……”仁棠有些难过地低下头,语气很是悲伤。
“是因为郡主的事?”余莫卿猜测。
“嗯。”仁棠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声,过轻的音量并不容易被听清。
“无碍,那就等本宫出来吧,兴许也不会留本宫用膳,回去早些,省的你们等得太久。”余莫卿安慰道。
“不不不!”仁棠摇头,“殿下不用想着奴才们……奴才……”
“好了,有我,不会责罚你们的,”余莫卿懒得听那些客套话,接过食盒便往殿内走去。
终于甩掉仁棠,余莫卿跟着一个侍卫进殿,面色也不再平淡如水,反倒洋溢着一股笑意,尤其是见到正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的突河,随即行了一礼,“见过国主。”
一时没有声响,也不知道是自己声音小了些突河没听到还是如何,余莫卿不禁抬眸,这才注意到突河身边站着两个好似文官模样的大人,正低着身子跟突河一并看折子似的,时不时发出一两句意见。
她微微诧异,自古君王不都是亲自批奏,突河竟还带着两个大人一块看?至少这在史书中并不多见,更何况大昭那圣武帝也是个精明谨慎之人,国事社稷何不在自己手中掌握?怎么说突河也不过十岁,除却扎哈摄政,恐怕也不止一个人扶持,这国事正事又怎会真正交到突河一人身上?
不过她想试探的,正是突河想不想将这样的权力统统握在自己手上,而不是被他人瓜分。邢天耀尚且敢从被他人收养之时无不算计未来,搁在身处狼窝的突河,他就没有半分醒悟,就这样任由扎哈等人威胁?
她不信。
有直觉告诉她,突河并不失判断,至少昨夜祭礼前为她的推拒,恐怕不仅仅是凑巧那么简单吧。
“启禀国主,公主已到。”侍卫终于开口通报。
余莫卿是跟着站在桌前的,毕竟是要等突河,她行着礼半会儿,又不敢轻易放肆,便是没听到回应就一直沉默着,眼前的三个人还在绕着折子转,她则观察起他们的神色变化打发时间。
突河这才抬头,入眼便是那欣长身姿,一身飒爽服饰衬得更加迷人,他搁下手里的笔,刚才脸上的困惑荡然无存,反倒是嘴角的笑意愈渐夸大,“姐……公主殿下来了?”
一旁的两个大人看着时辰也不早,又见余莫卿到来,这才行礼,“既然天色已晚,今日国主也乏了,便到此吧,国主休息休息,早些用晚膳吧,臣等告退。”
“去吧。”突河点头,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只是起身往余莫卿这边走来,眼中好似嵌了几颗星钻,不断发出光亮,“本汗一听宫人禀告殿下之意,倒是吓了一跳。”
“哦?”余莫卿将手里的食盒提了提,“看来国主是害怕妾身投毒了?”
“怎么会?”突河失笑,派人接过那食盒,带着余莫卿往侧殿走去,“殿下难得有此心意,本汗自是高兴不已,正想尝尝殿下的手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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