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十三剑》第二百四十章、听师叔祖讲故事

    孟小凡从小便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苦于孟母疯癫，无论他怎么追问，也没能问出丝毫关于身世的消息，久而久之他便放弃了。
    但没想到，除了孟母，竟然还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说你是我的师叔祖，何以证明？”
    老者道：“你的左臀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红色胎记对不对？”
    孟小凡闻言相当吃惊，不由自主的用左手捂住左臀。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左臀这个胎记应该只有孟母与孟不凡知道，不想这个从未蒙面老者也知道。“你一定认识我师父，你说你是我师叔祖，难道你是我师父的师叔？”
    老者有些蔑视的笑道：“你那个贼师父，他要拜入我们门下还不够资格。”
    “你......你再敢对我师父无礼，我对你不客气。”孟小凡此话说的并不底气十足。
    老者并没有生气，接着说道：“看起来你师父在你心中很重要。”
    “那当然，我与师父情同父子......”
    “情同父子便不是父子，”老者打断孟小凡说道，“若是父子他怎会待那个陈奇比你还好？”
    孟小凡沉默不语。
    老者在崖边一块石头上盘膝坐下，然后示意孟小凡坐到他对面。
    等孟小凡坐好，老者道：“他不在乎你，你又何必在乎他呢？”
    孟小凡道：“师父其实对我还是很好的。”
    老者道：“很好？很好为何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你？为何看着你生气离开却不追来相劝？难道他就不怕你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儿？之前他对你好是有目的的，他无儿无女，需要你在身边伺候，自然会对你好。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有了陈奇就不再需要你，因为他觉得陈奇比你的作用更大。”
    孟小凡再次沉默。
    老者很满意孟小凡的沉默，继续说道：“他只是在利用你，并不是真的在意你，若是在意，他不会在陈奇出现之后就忽略了你的感受，更不会为了陈奇而动手打你，也不会到现在还坐在那里喝酒不来找你。”
    孟小凡低下头，盯着石头上的一个黑点继续沉默。
    老者道：“其实你不必难过，也不必因为自己拜了一个盗贼做师父而感到自卑，因为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往。”
    孟小凡抬起头，眼中带着迷茫，还有期望，“是因为我的身世吗？”
    老者点点头，“现在我就告诉你你的身世。”
    孟小凡期待的说道：“您请讲。”
    老者点点头，微微笑着说道：“你不姓孟，姓卢，当时你爷爷按家谱给你起的名字叫宇宸，所以你应该叫卢宇宸”
    “我……我是天云山庄的人？”虽然孟小凡有些心里准备，但还是被震惊到了，差点从石头上面掉下去。天云山庄，那可是四大武林世家之一，武林中的顶尖存在，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天云山庄卢家的人，孟小凡有些不可置信。
    老者点点头，“你是卢家大少爷卢正元之子。”
    孟小凡猜测过自己的身世，也想着自己可能出自某个大户人家，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天云山庄的大少爷。
    看着孟小凡震惊的神情，老者没有再说话，他在等孟小凡平静。
    “那......我和我母亲为何会流落在外，难道我母亲不是......”孟小凡稍稍平复之后望着老者问道。
    老者道：“你母亲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少奶奶，你父亲是天云山庄的嫡长子，而你是嫡长孙。至于你为何会流落在外，接下来的故事会很清楚的告诉你。”
    孟小凡刚才还在想自己的母亲可能不是父亲明媒正娶，而自己可能是个私生子，才会流落在外，但现在看来不是。不过也是，既然爷爷已经按家谱为自己取了名字，自己怎么可能是私生子呢？实在是自己的身世太过震惊，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为了防止下面的故事再被惊到，从石头上掉落下去，孟小凡特意往石头中间挪了挪。
    老者笑了笑，等孟小凡坐稳之后说道：“天云山庄上代庄主卢近山，也就是你的爷爷，当年师从无法神剑穆烺，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学成出山，反而是因为私自出山参与天云山庄与别的帮派之间的争斗被穆烺逐出了师门。穆烺看在妻子的情分上，并没有在逐出你爷爷时废掉他的武功，只是要求他以后不得提及曾经师从自己，也不得使用自己传授的武功。”
    “你爷爷私自出山是因为得到父亲传书，所以他被逐出师门父亲觉得亏欠与他，就在自己百年时把庄主之位传给了他。你爷爷被穆烺逐出师门之后，变得异常消沉，根本无法担当起振兴天云山庄的重任。当时的天云山庄虽然还能位列四大武林世家，但实力已经远不如其他三家，甚至还不如其他一些新近创立的门派。”
    说道这里老者停了下来，然后望着孟小凡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孟小凡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你......你应该是我......的师弟。”
    “聪明！”老者赞许的说道，“我正是你爷爷的小师弟齐冰。“
    孟小凡没想到眼前这位老者便是传说中的齐冰，再看去的目光都变得异常崇拜。
    齐冰没有理会孟小凡的变化，继续说道：“作为天云山庄的弟子我们自然不希望天云山庄败落，所以我们几个师兄弟希望你爷爷让出庄主之位，把天云山庄交给你二叔卢归元。”
    孟小凡惊道：“卢归元是我二叔？”
    齐冰点点头。
    孟小凡再次被震惊到，以前这些只能在传说中听到的名字，竟然都是自己的亲人。
    齐冰继续说道：“经过我们的劝说，你爷爷同意让出庄主之位，不过他要把位子传给你父亲。”
    “传给我父亲怎么了？他是长子，理应继承庄主之位。不过最后为何还是我二叔当上了庄主？难道是我爷爷改变了注意？”孟小凡打断齐冰说道。
    齐冰笑着说道：“这就开始为你父亲抱不平了？”
    孟小凡没有说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认为自己就是卢家的嫡长孙了。
    齐冰接着说道：“你的问题后面就有答案，耐心听。你父亲虽然是长子，但性格太过软弱，而且资质一般，如果他当上庄主，并不能带领天云山庄走向强大。”
    孟小凡问：“我二叔就可以吗？”
    齐冰道：“你二叔天资聪慧，年纪轻轻武功便已赶上我们。他性格沉稳，遇事果断，具有成大事的一切特征。事实也证明了这些，天云山庄在他的带领下已经重回武林之巅。”
    孟小凡问：“站在武林之巅有那么重要吗？”
    齐冰道：“武林本就是强者为尊。比如你与陈奇，为何陈奇到哪里都比你受尊重？还不是因为他武功高强，剑法了得。若你有他那样的武功你还会处处被人看不起吗？”
    孟小凡再次沉默不语。
    齐冰道：“我们几个师兄弟一直劝说你爷爷改变注意，但他就是顽固不化。我们又去劝说你父亲，希望他主动放弃继承庄主之位，让你二叔来当这个庄主。但没想到你父亲看似软弱，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是十分强硬，说什么都要继承庄主之位。没办法，这件事情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好几年。”
    “你二叔不愿意因为此事父子反目，兄弟成仇，便离家出走，自立门户。当你二叔初有成就，成为一教之主回山探望你爷爷时，他却对你二叔一顿痛骂，并要把你二叔囚禁在天云山庄不得离开。”
    孟小凡问：“这是为何？”
    齐冰道：“因为你爷爷觉得你二叔自立门户是让武林同道看他笑话。我们几个师兄弟实在是看不过去，便决定帮助你二叔，放他离开天云山庄。谁知你爷爷竟然不顾父子之情，同门之谊，要将我们全部拿下关押，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反击。”
    孟小凡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天云山庄不是天一教之手吗？难道我二叔就是天一教的教主？”
    齐冰道：“天一教确实是你二叔创立的，但天一教并没有参与当时的事情，你二叔之所以让天一教背黑锅，是因为他不想外人知道天云山庄同门相残的丑事。你爷爷不念及我们这些师兄弟的情谊，要与我们反目，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拿他当庄主，所以......“
    “所以你们就杀了他，杀了我父亲。“孟小凡从石头上跳下，指着齐冰怒声质问道。
    齐冰并没有因此生气，而是继续说道：“当时的厮杀异常惨烈，平日的师兄弟在出手时毫不留情。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丧命，你爷爷感到后悔，他请求带着你父母与还在襁褓中你归隐天问山，不再过问武林之事。我们答应了，双方罢手。同门相残毕竟是天大的丑事，所以为了天云山庄的将来，我们让你爷爷立下毒誓，不得将这件事情向外透漏。你爷爷依言立下毒誓，然后我与另外两个师兄带人护送他们去天问山。但没想到途中你爷爷突然对我们出手，杀死两个师兄，然后又追杀我，途中经过一处山崖，他一不小心跌下了山崖......“
    “由于你爷爷的反悔，我便不再相信你父母能守口如瓶，要把你父母与你带回天云山庄幽禁。我们一直追到一个小山村我们才追上了你父母。经过一番打斗，你父亲在一户人家中引火自焚。我以为你们当时都被烧死了，但没想到你与你母亲竟然活了下来。”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孟小凡虽然已经相信自己就是卢家的人，但对于齐冰讲的这个故事并不完全相信。
    齐冰道：“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问你母亲。”
    孟小凡道：“我母亲从我记事起便已疯癫，她若是记得当年的事情怎么会不告诉我？”
    齐冰道：“我见过你母亲，她不是真的疯癫。你若是不信，这里的事情结束后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她。只要你把当年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给她听，就可以辨别她是不是真的疯癫。”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母亲？”孟小凡吃惊的问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威逼我母亲？”
    齐冰道：“我为何要这么做？”
    “你......”孟小凡想不出齐冰这么做的理由，“不管怎么说，我父亲是因为你们而死！”
    齐冰道：“你要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对。当年之事我与你二叔确实有不是之处，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今日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一切是想让你认祖归宗，按你二叔的意思，将来要你继承他的基业，也算是对你的补偿。若是我们当年真的想要杀你父母，在知道你与你们还活着便会对你们动手，而不是费这么多口舌编故事来骗你，更不会想着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