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有人慌张的敲着神威大将军的府门。
下人听到声响,匆匆赶来开门,就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他急切道:“颜老夫人快不行了,快去通知大将军和四小姐……”
一听这话,本来满是睡意的下人立刻就清醒了过来,谁无缘无故大半夜跑来这里说这胡话,此话他们就算不完相信,但也还是要去通传的。
“你快跟我来!”,府门一关,二人就急忙跑去找颜温书了。
当颜温书与颜薇尘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秒都未曾耽搁,顾不上别的,二人骑上马就往相府赶去。
只是,当二人赶到相府之时,听到的只有哭声。
已是,迟了。
看着那床上已是合上双眼的老夫人,颜薇尘的脚步都有些踉跄,颜温书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满屋子的人,都跪着痛哭,但每个人心中到底是如何想法,都是不得知的。
颜玉朗跪在老夫人面前,不似那些人哭得悲伤流涕,只是神情呆滞。跟在他身边跪着的牧青青,用手帕挡着脸,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可惜,眼泪还欠缺了点。
颜玉麒带着颜凤鸾几人,也都已是在此了。
“祖母!”,颜薇尘走上前,轻喊着。
那道声音,被众人的哭声所盖去,而那床上之人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虽然颜玉朗与颜玉麒等人看颜薇尘不顺眼,但今日这种场合之下,他们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她赶出去的。
颜薇尘重重的跪地,双膝就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了般,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却是一滴都没有落下。
颜温书也跟着下跪,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个时候,他已经完顾不得了。
整一个颜府,都陷入了凝重的气氛之中。
天亮之后,颜凤柔、颜凤晴与颜凤舞等人就都纷纷回了颜府,皇上亲自陪丽妃回府,颜凤晴的夫君也是一同而来,但就颜凤柔只身回来,
白绸挂起,颜府一片哀嚎。
“参见皇上……”,见楚元霆前来吊唁,颜玉朗与颜玉麒也是有些意外,上前行礼。
楚元霆摆手道:“两位爱卿免礼吧!”
“颜老夫人走的如此突然,还望两位爱卿节哀保重!”,楚元霆说话间,却是在灵堂之内寻找着心中所念之人的身影,但却无所获。
颜凤舞哭着道:“父亲,祖母怎么会说走就走呢?”
没等颜玉朗回答,牧青青就道:“你祖母其实这些日子身子一直都不太好,请过不少大夫看过,都没什么用,却不知会走的这般的突然!”
说着说着,两母女就当着楚元霆的面,上演了一场感天动地的哭戏,楚元霆只得多安慰颜凤舞几句。
同样身穿白衣的颜薇尘,此刻不在灵堂,却在老夫人的佛堂之内。
她跪在冰凉的地上,左手拿着老夫人的念珠,右手却紧紧拽着一封信,一封老夫人留给她的信,信上所言,多半是老夫人让颜薇尘不要伤心的话,后面则是道出了老夫人这些年对颜玉朗陷害颜玉澈的怀疑,但两个都是她的儿子,她实在不敢去过多的查找真相。而现在她已走了,她知道颜薇尘难放下此案,她并不想阻止反而是希望颜薇尘能够早一日查清真相,早一日放下心中这个郁结。而最后一句,老夫人是希望此案不要牵连颜家其他的无辜子孙。
连老夫人都是如此的说的,颜玉朗的嫌疑更是加倍。
颜薇尘知道她祖母写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不劝阻颜薇尘翻案,一是知道无用,二是其实她与颜薇尘一样都想做这件事,只是她身为一家之母,不可这般自私。
老夫人,希望的是能够保住颜家。
“月华姑姑,昨夜祖母走的时候,可还有说些别的么?”,颜薇尘垂眸,神色黯淡的对着一旁的月华问道。
这封信,便是月华交给她的。
月华眼中满是红丝,她跟了老夫人这么久,伤心绝不比颜薇尘要少,她已经哭得嗓子都沙哑了,还是略带哭意的回道:“老夫人一直念着老相爷与二少爷的名字,还念了几声小姐你的名字,其他就没说什么了!”
“谢谢月华姑姑昨夜找人通知我们!”,颜薇尘磕头感谢道。
月华忙跪地道:“小姐,你可使不得这样,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可惜,还是晚了!”,阿锦也是哭着道,“老夫人一定很想见小姐你一面的!”
这当然不能怪颜薇尘,老夫人昨日傍晚就已是快要不行了,是相爷一直拦着她们不让她们去请颜薇尘,最后无法,月华便找机会差了一个可靠的小厮去跑了一趟。
“阿锦,别说了!”,月华怕颜薇尘更伤心,忙制止道。
“阿锦姐姐、月华姑姑,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在这里为祖母诵经!”,沉默了一会之后,颜薇尘开口道。
月华与阿锦,都是听话退下。
“祖母,你安心吧!陷害我父亲的人,我会找到,而颜家,有我与小书一日在,颜家就不会垮!”,颜薇尘双手合起念珠,肃然道。
除了皇上之外,月家也有月六公子代表前来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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