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黄沙之下,宛如深渊一样的黑暗,在天空点点宝石的映射下,有了一丝光亮。
如林一般的墓地,坐落在这样一座荒凉,没有人烟的城市里,紫色的花海如茵,鲜花芬香,倘若没有那成片的碑林,称做花城花海也不为过。
花海之中,几颗通天的枫树似乎已经枯萎,树下被那薰衣花所包围,干涩的藤蔓耷拉在那群薰衣花上,仿佛在追忆着故土昔日的美丽。
黄沙漫漫,当年秀美壮丽的城市如今却毫不引人注目,只能随着岁月的流逝,忍受风水的侵蚀,一点点的被世界遗忘在记忆里,埋藏在黄沙之下。
在看看城里,不少房屋已经化成了残骸,被一些外冒的植物撑破了结构,占据了土地,而少数幸存的房屋中,有着一处灰白色的雄伟殿堂。
外面看过去,倒是完整无比,可是倘若从外面走进去,就会发现里面已经是一片破败凄凉的残骸,几处石堆,散落在宫殿里。
沧海桑田,哪怕在雄伟的宫殿,也禁不住岁月的悠悠而过,时光的刻刀无情,可谓是千古一梦不留情。
“咳咳.....”夹杂着几声微弱的轻咳,一处石堆突然发生了异变,顶上的石头已经开始向两侧滚去。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掌从石头堆中伸了出来,抓在了那石头顶堆,用力的向一侧扒去,紧接着另一只手臂也暴露在了空气里,两手一撑,三秋窜了出来,跪在了石堆上,脸上沾着少许的灰尘,那大衣与身上也多了几道石头挂伤的划痕。
一脸茫然的望了望四周,三秋发现自己正身在一片不知名的残骸中,边上唯有一名黄衣侍从同样躺在附近,不过这家伙相比自己可是幸运多了,没有落在这石碓下面。
宫殿之中靠在墙上的,是数不清的青铜灯,也不知道是何人制作了这群青铜灯群,每个青铜灯上竟然都雕刻着不同的图像。
青铜灯中的灯油也不知道燃烧了多久,漫漫黑城,只靠这灯火长明!
随着三秋的醒来,大殿之中,突然余音隆隆,像是无数战车碾过地面。
三秋顺着声音抬起头,却发现大殿之中的墙壁上印刻着数不清的碑文图画,有牛头马面,有神魔鬼怪。
凝神望了望天花板中的碑文画像,突然,那画像中间的一处恶龙,挥了挥翅膀。
我这怕是花了眼睛吧?
三秋默默揉了揉眼睛,可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被那天空的景象惊呆了。
千万种族的画像,竟然在此刻仿佛活了过来!
而那数不清的画面中间仿佛有一块磁铁相互吸引着,随着第一次的碰撞,第二的刀兵相见,逐渐纠缠起来,这千万雕画竟然战在了一起,一时间,一场大战在这壁画中展开。
而此刻,殿堂中的余音越来越响!画中竟然传来了各种种族的语音!
阵阵的低嚎与那晦涩难明的语音交织着,阵阵的鼓声,号角声伴着一团团烈火剑雨交错在了一起!
吞噬血肉的炼狱恶魔,顶着两只黑色的弯角,一身红色的皮肤,从一堆尸体之中冒了出来,向着身边的人类扑去。
一个骑着战马的人族英雄,马上立着一张黑色的旗帜,手中握着一杆尖枪,向着身旁的恶龙刺去。
那黑色的恶龙扬了扬身上的翅膀,飞到了空中,嘴中喷出一段烈火,烈火焚烧着大地。
另外还有着三头魔犬,九头异龙,独角战马,蛮族之王,虚空奇兽等等等等..........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场逐渐变小,向着这宫殿天花板中心汇集,那中心的战场就如同一个可怕的漩涡,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漩涡处露出深紫色的光映射在大殿上,照的这古老的殿堂,有些妖艳诡异。
突然,一座巨大的石雕出现在漩涡中心。石雕散发着道道金光,宛如太阳一样,照亮了宫殿!
刹那间,战争突然就结束了,然后石雕消失了,就好像重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而此刻,殿堂中的余音突然一停,三秋脚下的石头堆突然震动起来,向上飞去!
三秋脚下一滑,落到了地上,可是一扭头,却是发现这刚才的石碓已经变成了一处巨大的圆柱出现在了刚刚的那处石碓旁。
环顾一下四周,这连接天地的圆柱竟然出现了整整六个,分布在这大殿的两侧!
本无风的宫殿里,吹起了一阵轻风。
金光慢慢,原来这古老的宫殿的角落,布满了一地人类骨骸,而这骨骸在这金光的照射下,变成了一抹灰尘消散在了空气里。
三秋看道这一幕,默默的用袖子捂住了嘴巴。
金光汇聚在宫殿一处,整个宫殿渐渐黯淡了起来。
三秋此刻正巧站在这宫殿的正中间,面前那金光汇聚处,竟然出现了一个等人大小的石头雕像,背对着宫殿大门,身后背着一把无剑剑鞘。
如同那神女的幻境里。
这人究竟是谁?
真的是我?
三秋收拾了一下自己略微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向着那石雕处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的漫长。
走上了那石雕前的三层台阶,轻轻的抚摸着那石雕身后。
三秋咬了咬牙,猛地走到那石雕前,望了望那张脸。
可是一股失落感却涌上心头,这石头雕像的正面竟然没有脸!
三秋一屁股坐在这宫殿的石雕前,目光呆滞起来。
我到底是谁?三秋突然锤了锤地面,大声的叫喊了一句,可是宫殿,却没有人回应。
此刻这座城市外,满天遍野的紫色花海之中,却是有一片地方一朵花都没有,那里飘着一件脏兮兮的短裤,坐落着一间稻草屋。
一名瘦骨嶙峋的青年男子嘴里塞着紫色的花瓣,光着下半身,推开了稻草门门,听着那轰隆隆的声音。
这人上身的衣衫已经破了不少洞,整个人蓬头垢面,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泥,倘若走在大街上,绝对要被人当成一个疯子,遭人嫌弃。
他的脸上一会儿挂着一丝迷茫黯然,一会儿挂着嗜血杀意........
“来人了,来人了,多少年了,可算要见到人了。”
“可是这人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管他呢,先带上我的小心肝去看一看吧。”
男子拔出了那稻草屋前,插在土地里的旗杆,竟然露出了一杆八寸长矛。
男子一脸爱意的摸了摸长矛,嘴里囔囔着小心肝,一边小心翼翼地扯下了那长矛后端飘着的短裤,套在了身上。
怪异的歌谣,从这男子的嘴里响起,一人一矛向着那灰白色的宫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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