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治之恋》第一百八十五章 怪念头

    赵建中跟着父母一起做生意，他嘴巴较甜，见人走过他的摊位就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阿姆婶婶、大哥大姐叫，叫得人不好意思就停下来做他的生意。他还会介绍各种蔬菜的营养，很受顾客欢迎。
    一天他肚子饿了，拿起一根胡萝卜擦了擦就吃，被母亲抢过，恶狠狠说：这不能吃。
    他嘀咕：吃根胡萝卜几毛钱的事儿也小气，要不我去买苹果吃。说着在收钱盒中拿了一元钱就去买。
    母亲忙拉住气急败坏，说：苹果也不能吃。
    赵建中站住了，好奇问：别人都买来吃，咱们为什么不能吃？
    母亲气势汹汹说：小孩子别打听，大人是要你好，反正不能吃。
    吃晚饭时赵建中要挟：妈，胡萝卜为什么不能吃？你不说我索性连饭也不吃。
    看着儿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母亲只得实说：社会上用硫磺水、化学品洗胡萝卜、白萝卜，色相难看的立即变鲜艳，用硫磺熏制生姜、土豆等，使之颜色娇黄嫩生，引人眼球，买几天也不容易变色。我们也照此办理，因此咱们自己不能吃。据说苹果等为了保鲜买相好也做了手脚。
    赵建中很有反感，他对父母侃：这是否缺德啊？
    母亲解释：犹如买馍头买面，明知白的是使用了增白剂，吃了无益，可人们还是要买增白的，稍黄的营养好的标准粉反而不要买。还有用糖精水泡鲜枣，泡过后颜色比较艳丽，味道更甜，泡过后还会比正常大枣重，可是严重破坏营养，吃了有害无益，但顾客总是拣颜色好特甜的买。这是被逼无奈，靠咱们一家不加工反而卖不掉，只能跟风迎合顾客心理。
    赵建中对母亲的话半信半疑，他亲自试验，用一半没有用硫磺水洗过的胡萝卜放在一起卖，果然顾客都拣用硫磺水洗过的买，一连几天都这样。突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顾客们，听我说，不是我有心要坑害你们，是你们自己有眼不识好货，偏要拣有毒的买。他四处找没人，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心中在说。赵建中幼小的心灵种下了毒根，从此卖有毒的也心安理得。
    有了帮手，父母就扩展生意，兼做冷冻食品及白条禽生意。这也是二个黑门。他见父亲进货回来后，晚上进行加工，在食品中加水称足一斤一袋，（多了不行，人家会怀疑不值钱，少了也不行，人们会说短斤缺两），称好后把尼龙袋折好边，用电熨帖封口，然后一包包装进小冰库中，冰过后就看不到水，只看到成品。赵建中见了好奇问，这是否坑害顾客啊？
    父亲说：你看，咱们进来本身有水，他们加一成水，咱们就得加二成水才有赚头，再说，别人加咱们不加要是价格高了反而卖不出去，反正是冰库里拿出来的，带冰人家也不会有非议，再说带冰多少也看不出，反正不是咱们一家加水，你放心吧。
    赵建中想想也确是如此，以后在卖买中他发现顾客只问价钱，不问袋中有多少冰。他慢慢地也就接受冷冻食品加水。
    市场上用针筒对褪白禽进行注水，一只褪白禽四斤就变成了五斤，况且水不会倒流，禽看起来还饱满肥大，买相好，能吸引顾客；况且注水的冷冻后更是看不出。赵建中为此还试过，对白条禽不注水而喊高价，有些顾客反说他卖高价，还说他的禽瘦削反而卖不出去，他也只能注水卖。
    父母在发蹄筋牛筋时放了化学品，还冒充是油发；鸡爪鸡翅、猪肚牛肚等用化学品浸泡，小的就变成大的，既白又胖卖相特好能吸引顾客；白色的牛百叶，亮得出奇的银鱼等都是用化学品加工而成；还有更可怕的呢，还要加上防腐剂，这样卖上十天半月也不会坏呢。
    赵建中见到父母暗中加工曾担心地问父亲：用化学品加工后卖相确是好，可吃了是否会损害顾客的身体健康呢？是否侵犯消费者利益呢？
    父亲答：反正不是我们一家用化学品，放心吧，这化学品，这防腐剂已用了几十年也没吃坏人，用化学品的人实在太多了，化学品的种类也太多了，琳琅满目，有毒的，也有好看无毒的，靠咱们的力量也禁不住，咱们可高枕无忧。
    母亲苦口婆心劝：如今社会上不是流传着一切朝前（钱）看嘛。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如果能书包翻身，就会有钱有屋有漂亮妻子，不用我们为你愁，我们就不必干这缺德事，可如今你书包翻身已无望，我们只得拼命为你挣钱，给你买房买车，娶媳妇。
    父母亲的话实笃笃，一箭击中软肋，赵建中无话可讲，只得随大流。
    随着年龄的一年年长大，在父母及周围不良倾向的熏陶下，从看不惯到接受，从接受到变本加厉。奸商、奸商，无奸不成商，赵建中渐渐地也沾上了奸商的习气。他投机取巧，弄虚作假的生意经高人一筹。
    农村经济大发展，乡下逢喜事家中办酒席的越来越多，二零零五那一年市面上的鲜鱿鱼、干贝、冰冻小蟹畅销，可就是难进货，只要进到货就稳赚钱。一天一个顾客来买鲜鱿鱼。赵建中忙解释：鲜鱿鱼难进货已经断档了。
    那人说我到外地去出差，见那儿货多还便宜。
    赵建中忙问：哪儿是多少钱一斤？
    那人报出了数，赵建中听后吓一跳，确实差价太大了，加上运费保管费还相差甚远，中间商的利润实在是惊人，况且还难进货。赵建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何不自己去进货自己卖，还可兼营批发，把生意做大做强。他问明了地址，还四处打听得到证实。一天晚上他与父母谈起了这事。父亲哈哈笑说，运鲜货要用冷冻车，同时回家后还得有大冰库，这本钱太大了。他想也确实是，可他仔细一想做这生意的一般家中都有小冰库，能装下一千多斤，冷冻车可以在产地租，运到家后就便宜一点批发掉，自己再留一部分，再说就是自己随车托运几百斤也划算。父母仔细推敲后认为这也确实行得通，也就同意。他决定独身闯天下自己去进货。
    来到产地他看得眼花缭乱，货好还便宜，可有人还在对那些自产自销者大砍大刹价，他有些不服气，暗暗对一个卖者说：你们卖给我，我不砍价。
    那卖主见他是外地人，悄悄说：这里有专人收购，外地人来抢生意那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一次一个外地人来收货，被人打了住进了医院。
    赵建中已明白这里有欺行霸市、囤积居奇的地头蛇。他想，商场如战场太复杂了，原来产地有人垄断，走南闯北身不由己，只能乖乖待在家中在本地进货，靠薄利销售。
    赵建中突发其想，做这生意也不是好生意，要找一个坐在家中指手划脚，钱也能滚滚而来的生意。这个怪念头占据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