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妃去过大牢的事,很快梁策也知道了,不等梁策质问,俪妃的哥哥,大将军谢明霑就带着妹妹来认错了。梁策看在谢明霑的份上,自然不可能计较,只是言语上说了几句便过去了,再怎么说,面上也不可能太难看。
俪妃回去后也被哥哥教训了一顿,这谢明霑虽说是个大功臣,可是还是比较明理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上,他也不会包庇妹妹,觉得妹妹是受了委屈,首先他就很清楚,梁策封他妹妹为俪妃是为什么,其次,牢中的是何人,他也明白。
陈墨想出去,自然不用去争得梁策的同意,因为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所以那日庄文心说那话,陈墨才觉得好笑,文心真的是人长大了,可是脑子却不见长,庄家那边,陈墨也让人去了消息了,文心这个样子,陈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始终庄文谦那边,面上说不过去。
为什么说梁策不同意也得同意,因为今日朝上可是发生了不小事情,辽国派兵驻扎在鹿恩,格鞍一道,对着梁国虎视眈眈,大有威胁的架势,孟炀更是派使臣来,表面说什么来庆贺梁策登帝位,其实暗地里警告梁策,必须放了陈墨。
这会梁策终于明白,为何当初辽国莫名其妙的就退兵了,难道是因为陈墨?但这次,到底是为了陈墨,还是陈墨只是个幌子,辽国不过是想借着梁国这会人心不齐,想趁火打劫,这个梁策也不知道了,因为他想不明白,孟炀怎么可能会为了陈墨,搞这么大架势。
孟炀这么做,不单单是自己的想法,还有一部分是来自于褚家,当时褚家传信给孟炀的时候,孟炀知道这件事也很生气,陈墨也帮过他不少,再加上陈墨还是褚家的主母,这事他自然要出头。
辽国的事情是一桩,这是大事。去了就是瑧王了,梁策想不通,怎么瑧王也掺和进来,他把陈府在庆阳的地位以及影响,分析个透彻,所以要治陈墨的罪,瑧王是极力阻止,陈墨当时阻止梁策,就等同于是谋反,但这个罪名,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背的。
当然,前面说的,都是褚家的意思,褚家之所以不出手,是怕陈墨为难,褚修了解陈墨的性子,她还没嫁进褚家,陈墨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有原则了,而在梁策的理解,也是有些偏了,他认为辽国是在为出兵找借口,而后者瑧王的事,瑧王不过是跟自己对着干,可是虽然他是这样理解,但是解决的方法,最好的就是放了陈墨。
当然,有关陈墨的事还不止一两件,后面的事,梁策也很头疼,墨门是一个江湖势力,而且这江湖上,也是多少人不敢惹的,本来江湖人是不招惹朝廷的,可就这么几天里,有关墨门的事,就已经让梁策暴跳如雷了,这时候他才明白,江湖势力才是最难摆平的,因为他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然而,这也只是其中一件。自从陈墨进了大牢之后,陈府在庆阳城就开始不安分了,从最开始大批的撒银子高价收购,垄断了庆阳城中很多生意,再到后面的哄抬物价,刻意断货缺货,庆阳城中乱糟糟的,扰乱了市场,经济运转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户部尚书一直不停的上奏折,问题很明显,就出现在陈府。
再者就是朝中人心本来就不稳,杂七杂八的事里,何长生纪常等人都起了一定的作用,所以任何一件事都在逼着梁策,他想拿陈墨开刀,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
梁策伸手将桌上的奏折等等部都掀翻在地上,“想怎样?他们要造反吗?啊?!”何长生和户部尚书站在一旁,不说话,何大人是过来说修运河被阻的事,这是不用说也知道是墨门干的,可是没有证据,而且朝廷派兵镇压根本就没用,当然镇没镇压,只有何长生知道,他倒是事越大越好。
结果何大人这边才说完,户部尚书就来了,陈府这样的做法,影响带大了,陈府哄抬物价,经济就开始缩水,大部分人手中的银子被掏空,朝廷倚仗什么?如果在不加以阻止,他实在没办法了,到时候国库都会被掏空的。
可是绕来绕去,就是一个问题,陈墨,这才是梁策最冒火的,难道真的就不能拿她怎么样?梁策一拳砸在桌子上,都是事,为什么都是事?这是要逼死他吗?
如今梁策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兄长千方百计的要算计陈墨,为什么一直说陈墨是个威胁,这时候,他才领教到,自己看中的女人这么厉害,他是高兴呢?还是愤怒?
梁策要赐死陈墨,这道旨根本就下不去,阻拦他的太多了,他也不可能秘密杀了陈墨,他还真是不了解陈墨啊,她到底有多大能耐呢?人在牢狱之中,还能掌控外面一切,他还真是把她看得太轻了,不仅他杀不了陈墨,就算他能杀了陈墨,这外面的摊子,他又该怎么收拾?这也是个大问题。
陈墨算了算日子,估摸着是能出去了吧,不容易,梁策能撑这么久,真的不容易,这几日她倒是过得清净,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就没人敢来了,当然有一个人除外。
“陈墨,我该怎么说呢?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好好认识你啊!当真是本事挺大的!!”梁策的语气可以听得出,有点生气。陈墨笑笑,“皇上过奖了,本事?我能有什么本事,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我也是被逼无奈了,皇上也知道,我在这里也待了些时日了,刀就架在脖子上,皇上,我也怕啊!”
梁策看着陈墨,陈墨也直视他,这样的对视,不知道都多少次了,那时候他是王爷,到现在他是皇帝,她直视他的时候从来没有一丝畏惧和闪躲,甚至无视他的愤怒,这个女人,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会让她害怕的。
梁策眼里的愤怒,慢慢化为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突然,他一下子抱住陈墨,还不等陈墨动手推开,就松开了,背对着陈墨,“你走吧……”
陈墨没有说话,就离开了,都没回头看一眼。梁策坐在这张陈墨睡过的床上,手轻轻抚摸着她枕过的枕头,好一会,出来时吩咐了身边的宫人,将被子送到他的寝殿,他终究是放不下,他得感谢这些阻拦,给了他很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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