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阴深,夜凉如水,偶有鸟鸣,凄凄凉凉。
走了一段路,陈甲实在是忍不住扭头,“静好,麻烦你把手电筒打好点,不要一直晃动,我都快要晃瞎了。”
“哼,你确定是我手电筒晃的,而不是你自己酒精上脑?”她犀利的话语让陈甲的脚步微微一顿。
存心找事?
见他微微一僵的坚硬后背,石静好更觉得是自己占理,向来得不得理都不饶人的她说得更欢,微微扬起头颅,“要不是你说明天有大单子要喝几杯庆祝,怎么可能连那死丫头逃跑都不知道?
要不是你喝了酒,下山撞了块石头,把摩托车弄坏就算了,还差点让这死丫头成功逃跑,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你差点害我出车祸!”
真是糟心的一天!晦气!
陈甲心情也不怎样,受不了她如此刁钻的话语,难得一次反驳,“你不也是喝得很欢?”
被戳中了心思,石静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活像调色盘,却隐没在暗夜里。
“这事也不能怪我。”他瞅了眼手中昏迷不醒的糯米团子,眼角含着隐忍。
“那是怪我?!”石静好登时就更炸,“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她知道现在不是说教的时候,狠狠地踢飞前面一块小石头。
当出气。
小石头恰好打落在陈甲的右小腿上,只听见他倒吸一口气,这石块虽小,重点是冲劲猛,力量不小。
“切,这点痛就受不了!”
回到自己的据点,石静好就开始收拾东西,“收拾东西,我们立马就离开这里。”
她常年积累的经验以及高度警惕性让她心底有点慌,隐隐感觉有一股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还是先跑为妙。
这也是她多年来没有被警察局抓住,却被老大赏识放任的原因。
“为什么?撇开其他生意不说,就拿渡城左家的财力来说,明天我们要去跟左家人见面商量移植器官的事,保底价是一百万,一百万呀。”
他搞不懂为什么石静好把所有的风吹草动都放大百倍千倍,顺手弯腰想将如酥放在床上。
到嘴的鸭肉还能让它飞了?
“你还管那死丫头干什么,把她扔去那件大房子里,把她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敢逃跑打电话!看着她就头疼。”
她可没有忘记她抢电话筒时如酥说了橘豪村三个字,这不就是把他们这里的据点位置暴露了吗?
要不是今晚情况紧急,她非得要吊起这死丫头打个爽快!
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白温水,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拧着眉,“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里,如果警察来了,我们就死定了。”
这是无奈之举。
“可这些孩子是我们这几个月辛辛苦苦找的,难道要扔下不管?”
口气里是满当当不甘心。
石静好从抽屉里要出一根烟,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她的心神才稍微镇定下来,“不然能怎样?”
随着相关官方机构与儿童安教育防范意识不断加强,儿童拐骗和器官盗卖这些行业越来越难做。
但敢干这行的都抵挡不住暴利的诱惑。
在石静好眼里,那些有权势钱财的人一边公开地做慈善,一边却因为自己的残缺而从可怜人身上挖取器官填补,比她更加可耻恶心。
辛辛苦苦才拐了这么二十几个儿童,就这么前功尽弃,她心底也是不舍的,如割肉般。
在他们眼里,那就是珍贵的器官,哗啦啦的钱呀。
陈甲也点了一根烟,缓缓的吐出一口烟,狭小昏暗的室内顿时萦绕着一股呛鼻的烟味。
“要不,我让人开一辆卡车把这些孩子一起运走?”陈甲坐在一旁的木椅子上,有点出神地看着手中燃烧冒着烟的香烟建议道。
石静好也有点心动,她也不想让这几个月的努力白费,也不想被组织里的人看轻,良久才问,“可靠吗?”
“绝对可靠。”他敢打包票,那都是他交往了近十年的死党,“不会出卖我的,恰好他这段时间在渡城工作运货,很快的。”
“那行,你让他赶紧过来,”她扫了眼小木桌上一个小型的闹钟,闹钟指着九点三十七分钟,眼神深邃,“我们今晚十点半前一定要出发,先去纱城。”
像是一个迷路的人找回了方向感。
纱城就在渡城的隔壁。
江宅一片肃穆,大宅外面站了几排的黑衣保镖。
“他们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楚流菁步履匆匆地从旋转楼梯下来,瞅见客厅里坐着的特助。
“我们的人查到他们目前在渡城西部果园开发区。”特助站起了身子。
橘豪村就在西部果园开发区里。
楚流菁一边把如酥最喜欢的秋季单衣塞进一个收纳包里一边往外面走,“那我们现在就去。”
如酥的衣服都带了,这是要绝对要把她接回家的节奏。
特助赶忙走上前去,想要帮她接过那袋衣物,却被楚流景下意识地挡住了,“我自己来,你开车就好。”
流线型的低调车子以最快的速度不断向渡城西部开往,带着一股冲劲与势不可挡。
华灯初上,霓虹灯多姿绚丽,渡城的夜晚一如既往地被黑布遮掩住,偶尔有几颗碎星挂着。
想着今天即将要看见糯米团子,楚流菁整个人的神经都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
一直看着窗外略过的风景,眼睛却没有聚焦,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响声就能把心底的那根弦扯断。
思绪飘到远方,突然变感觉车子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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