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燃起了霞云,咽下最后一口茶,孟云舒随手放下茶盏,慢悠悠的起身往外走去,出了大门,目不斜视留下一句,“劳烦报个官。”便扬长而去。
那藏在门旁的老翁看着孟云舒潇洒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回过神来,一旁的商贩斜眼,撇嘴,轻哼一声,方才也不知是哪个嫌气人家姑娘凶残的,这会子倒目不转睛的盯着,有本事,当着大家伙的面聊聊啊。
“瞅啥瞅?还嫌弃人家姑娘呢?也不照镜子看看自个儿的模样,就你这样色[shǎi]的,孙子能好看不到哪里去?人家姑娘才瞧不上你家的孙子呢。”摊贩鄙视的斜了那老翁一眼。
那老翁仿佛没听到似的,注视着孟云舒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双手紧握在一起,喃喃自语道,“对,得先找人去打听下是哪家姑娘,是否婚配,才能提亲,不能就这样贸贸然上前去问,会吓坏她的……”
末了,腿脚健硕的转身就走。旁边的商贩呈石化状,他莫不是耳聋了吧?
方才还一脸嫌弃的嘴脸,怎的,一眨眼的功夫说变就变了?
这个……
莫不是怕有人抢在他家前面提亲,之前才故意那般说的?
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原本围观的百姓们皆是双眼放光的偷瞄着那姑娘,后来听老翁说到‘凶残’二字时,顿时有不少妇人收敛了目光。
姑娘是好姑娘没错,不过那手起刀落的手法也确实利索了点,媳妇儿重要,儿子更重要不是。
思及此,商贩不由瞪大了眼睛,特喵的,太无耻了!
不过,怕吓坏了那姑娘……
呵呵……
县衙书房内,正与师爷秘密商量怎么安排黑手暗中弄死林爷嫁祸给恶霸的梅县令,听了衙役的报信,顿时两眼发直,愣在了当场,半晌没回过神来。
尼玛,刚才他听到了什么?林鹤梵被割了胯下二两肉……缓过神来,梅县令只觉胯下一紧,忙夹住了双腿。
这也太特么……凶残了吧?
杀人不过头点地,若是直接将人杀了,他还不至于如此惊诧,现在人是活着,可那玩意儿没了。对一个男人而言,尤其是对一个开过荤的男人而言,与其那般,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这是生不如死啊!
毒!
实在是毒!
梅县令蹙着眉头,拽着头发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一会儿觉得脊背发凉,胯下凉飕飕的,一会儿又觉得酣畅淋漓,大快人心。可惜下面的人没亲眼看到是何人所为,颇为惋惜。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梅县令猛地睁圆了眼睛,额头上冷汗直冒,舔着干涩的嘴唇,目光略有些呆滞的看着师爷,颤了音道:“南城不会又来一个比林爷还要凶残成性的恶徒吧?”
麻蛋,他这是倒了几辈子血霉,才摊上这么个鬼地方啊!
一个林鹤梵不够,又整来一个更凶残的,还特么喜欢割胯下二两肉,啥子癖好嘛。
梅县令抹了把滴落在眼角的冷汗,极其心酸,连方言都下意识的蹦出来那么一两句,“本官的运气不会这么衰吧?”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红了眼眶,若不是有衙役在,怕是要抱着自家师爷痛哭一场。
呜呜……太特么欺负人了!
当他十年寒窗苦读容易啊?好不容易混个县令,却整日里与这些个恶徒周旋,还不能伤其分毫,这憋屈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一旁的师爷看的嘴角直抽抽,他这个县太爷哪哪都好,唯一的不足就是没事喜欢多愁善感,杞人忧天。
待梅县令稍微冷静了一些,师爷这才干咳一声,“老爷不必如此忧心,事情或许不像您想的那般。方才老爷也听到了,只那林鹤梵与傅四二人伤势严重,其余人都只是皮外伤,说明那人本无意伤及性命,想来不是大凶大恶之徒。”
听得这话,梅县令才安了心。挥挥手示意衙役退出去,轻叹一声,惋惜道,“可惜没能要了林鹤梵的性命,让他逃过一劫,若他恢复元气,许会更加不好对付。”
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纠结的问,“那依师爷的意思,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师爷也知道,林鹤梵此人是梅县令一直以来的心头大患,想除之而后快。不过,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便道了八字,“照章办事,静观其变。”
……
一群衙役冲进林府宅院,只觉得院子里略有些诡异啊。
以往他们奉命搜查林府宅院时,那些个狗腿子哪个不是鼻孔朝天的对他们,嚣张不可一世。现在倒好,除却地上躺尸的,如今个个脸上都带着绝望,捂着伤口哀嚎痛哭。
看到他们时,像是饿极了狼看到了猎物似的,两眼冒着绿光,连滚带爬的爬过来抱着他们的大腿,痛哭流涕,“呜呜,你们可算来了,救命啊,救命啊!”
“你们为啥子来这么晚?呜呜,要死人的啊!娘哩,太可怕了,是魔鬼,她就是个魔鬼!快把我们带走吧,求求你们了,再也不要见到她了……”
衙役们看得眼角直抽抽,你能想象一个将近两百斤的壮汉抱着你的大腿痛哭流涕的画面吗?简直不能直视。
太特么辣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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