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零录》第五章 半月寒潭行

    清晨，露珠从草叶上滑落，山林中恢复了勃勃生机。一道白影从树上闪过，树上那农绿的树叶被那白影巨大的力道震得缓缓飘落。
    终于那道白影停在了一棵树上，不用说那就是杨夕渊。杨夕渊在卯时（指北京时间早上五点到七点）就起来探测金狮这一片的山林。
    杨夕渊终于弄明白了山林外围地区兽族分布情况，在河流平原地区的都是一阶上品二段或者三段的兽族。而在悬崖地区或者陡坡干燥地区一般生活着寻气境一到四段的兽族。不过也有例外，像鸣蓝鹰（寻气境八段的兽族）这种鸟类兽族就生活在悬崖地区。
    一个时辰后杨夕渊回到了山洞，这时候孟曦馨已经醒来，正在等待着杨夕渊的到来。看到杨夕渊回来，孟曦馨眼中的欣喜之色也就只有瞎子看不出来。
    孟曦馨甜甜一笑道：“夕渊哥哥回来了。”杨夕渊也笑道：“你还怕我走了不成？”
    孟曦馨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没有，呃呃呃……夕渊哥哥你出去去干什么了？”
    杨夕渊道：“我出去查探了一下离山山脉外围的兽族分布情况。然后…呃呃呃……”
    杨夕渊的话语变得有着迟疑。
    孟曦馨问到：“怎么了夕渊哥哥？”
    杨夕渊道：“馨儿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你跟着我去深入这片山脉，二是……”
    没等杨夕渊说完，孟曦馨便道：“我选一。”
    这种情况下，孟曦馨自动选择了和杨夕渊同行，因为这样会有一个依赖有一个依靠，不难道孤单。
    杨夕渊一笑道：“别急，等我说完。二是你在这里等着，让金狮守护着你，等我回来，带着你回家，放心金狮是不会伤害你的。”
    孟曦馨道：“我选一。”
    杨夕渊见到孟曦馨这么坚持，也不勉强道：“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就先跑，知道了吗？”孟曦馨甜甜地嗯了一声。
    说罢便拉着孟曦馨的手走出了洞外。
    杨夕渊拉着孟曦馨的手也不是因为要占便宜，毕竟谁也不会知道什么时候蹿出一只兽族，所以为了孟曦馨的安全着想只能拉着手，不过这手是真软呀。
    杨夕渊心里想这只是保护馨儿的安全，绝对不能有什么非分之想，绝对不能，馨儿才十二岁，还有我才十四岁怎么能这么龌龊。杨夕渊有些走神。十四岁的杨夕渊不管修为再怎么高，思想再怎么老成，其实内心也不过是一个十四的少年。
    一个少年拉着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生，难免会想歪。杨夕渊内心呻吟着：这可是我刚认的妹妹，怎么可以对妹妹有这种想法，深深的罪恶感从杨夕渊内心深处袭来。可是那不该有的想法还是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杨夕渊心里想的也不是多么龌龊，只是想象着如果孟曦馨是自己老婆的话那该多么幸福，杨夕渊发誓，以后一定要找一个这么温柔漂亮又善良地老婆。（各位读者不要想歪，这只是一个十四岁少年的想象，没有那种过于龌龊的想法，只是单纯对未来老婆的憧憬。）
    孟曦馨看杨夕渊眼神涣散道：“夕渊哥哥你怎么了？”
    听到孟曦馨的问候，杨夕渊回过神来慌道：“没事没事。”
    说罢脸都红了。孟曦馨见状神色有些低落地道：“夕渊哥哥是在想其他女生吗？”
    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在讨论这种问题的青涩由此表现出来。孟曦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么让人脸红的话，完全就是下意识说出来的。
    杨夕渊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
    一路无话，来到一处水潭，杨夕渊停下来道，休整一下吧。
    一看孟曦馨衣服看起来都像是从泥潭里拿出来的，便道：“馨儿，你去清洗一下吧。”
    说完便从自己包袱中取出了那一套杨九霄在包袱里留下的一套衣服。
    孟曦馨看了下自己身上，又看了一眼杨夕渊手中的衣服。
    杨夕渊打趣道：“放心我不偷看。我是那种人吗，你看我这正直的目光，挺拔的身姿，简直就是新时代阳光好青年，如果馨儿你强烈要求的话，我看看也不介意。”
    孟曦馨娇嗔了一声便拿着衣服走向了水潭。
    早上杨夕渊都探查过了，水潭中没有任何鱼类兽族的生活的痕迹，索性自己就开始打坐吞吐着周围无形的气。
    半个时辰后，孟曦馨穿着杨夕渊的衣服在岸边的芦苇丛中有了出来。现在的孟曦馨如同出水芙蓉，脸上还带着少女的青涩，杨夕渊那较为宽大的长袍完美的使这位少女避开了身材问题。
    孟曦馨见到背对着小潭的杨夕渊，微微一笑，心里想夕渊哥哥还真是说话算话。孟曦馨道：“夕渊哥哥我出来了。”
    杨夕渊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杨夕渊笑道：“说实话你们女生洗澡时间虽然长，但是效果好呀。”说着看了看孟曦馨裸露在外的肌肤。
    孟曦馨红着脸吐了吐小舌道：“这次弄的比较脏，所以时间长了一些。”
    杨夕渊道：“理解理解，不就是爱干净吗。”
    孟曦馨撇了撇嘴道：“爱干净到夕渊哥哥口中怎么感觉这么讽刺？”
    杨夕渊哈哈一笑道：“哪有哪有，还有馨儿，你在小潭之中洗浴时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孟曦馨听杨夕渊这么一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我刚出来正想跟夕渊哥哥你说呢，这小潭中的气好充裕呀，现在我好像快进阶了。”
    杨夕渊道：“我就觉得这个池子有提升修为的功效。”孟曦馨道：“原来夕渊哥哥是拿我来做实验的呀。”杨夕渊一听孟曦馨这么说赶忙道：“不是不是馨儿，听我解释，我毕竟是化气境，身体会吸收大量的气，如果我先去沐浴的话，你再去沐浴就没有效果了。”
    孟曦馨笑道：“好啦好啦，我就知道夕渊哥哥疼我。”
    杨夕渊道：“合着我们才认识一天半，你就感觉我很疼你，是不是有个人坑蒙拐骗你十天半个月，你是不是要把自己卖喽。”说完就是一拍额头。
    孟曦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见孟曦馨没有反应，杨夕渊又道：“如果我是坏人，你现在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随后又叹息一声。
    孟曦馨道：“可是夕渊哥哥你不是不是（这里的两个“不是”不是川林手残打错的，其中语境请各位读者细细品味）坏人吗？”
    杨夕渊道：“这次送你回家一定要让你知道人心险恶。”在成道的这条道路上，有无数的天骄因为不谙世事而在半途夭折。如果不是遇到杨夕渊，而是遇到那些险恶之人，孟曦馨也会成为半路夭折的一人。
    其实杨夕渊也不是那种爱帮助他人的人，当时他真的有些被这个女孩的善良有所感动，所以才决定帮这个女孩子一把，再加上杨夕渊也有一个妹妹，只不过这个妹妹太过顽皮，杨夕渊想要一个比较乖巧的妹妹，所以刚帮完孟曦馨处理完伤口就让她当自己的妹妹。
    杨夕渊不忍心在孟曦馨这张一尘不染的白纸留下痕迹，但是在天道这条路上，纸上没有绝美的画卷只会被天道抛弃。杨夕渊便想当这支笔，在这洁白的纸张上留下万古传画。
    杨夕渊道：“馨儿你躲在树丛之中，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我要下潭查探一番，我回来会到草丛来找你。”说罢孟曦馨便在草丛中躲了起来，杨夕渊也用自己的气给掩盖住了孟曦馨的气息，在这外围之中也没有什么兽族能发现孟曦馨。
    杨夕渊做完这些便跳下了水潭，杨夕渊缓缓地向下方游去，视线渐渐变得昏暗。也不知道下潜了多久，杨夕渊觉得自己没有了方向感，没有参照物，杨夕渊没有向下游的压力感，反而有种自己在向上游的错觉。
    身上的气孔不断地吸收水中的气，用来保持身上细胞的活跃，杨夕渊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感觉，感觉自己只要不打坐就会错过什么，他也不知道这是境界的领悟还是修为的提升。
    毕竟在水潭中游一会境界就提升有点荒唐。
    更让杨夕渊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水潭太深了，但是只有一丝丝的气，仅有的一点气也被杨夕渊当做呼吸用的氧气用了，上此探查的时候，明明感觉这里的气很充裕，可是为什么这里的气会这么稀薄。
    这么深得水潭，每滴水都应该蕴含着气呀，可是被孟惜馨泡了一会，这些气就没了，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些气都被孟惜馨吸收了，二是这里因为深度原因都浮到上面去了，第一种杨夕渊感到不现实，就算是九阶之器都不可能有这种效果，所以杨夕渊就默认为第二种可能了。
    看到“下方”有亮光杨夕渊脸上流露出了喜色，看来自己功夫不负有心人呀。越向光亮方向游去，杨夕渊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越小，杨夕渊感觉光亮处是一件强大的秘宝。
    可是一个黑色的东西在水中，游过去一看，这是一具野兽的尸体。
    随着向下游，杨夕渊周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野兽尸体，一具具尸体飘过，杨夕渊有些懵，这里怎么会有尸体，就算有怎么可能这么完整，而且尸体不应该是飘到谭面或者是到达谭底吗，怎么可能在这里。
    光源越来越近，杨夕渊也没在深究尸体问题，终于，杨夕渊冲出了光源，他愕然地望向四周。他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杨夕渊上了岸。就在潭中心发呆，因为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一刻钟后杨夕渊缓过神来，游到了岸边，走到草丛边道：“馨儿，出来吧，我回来了。”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正当杨夕渊想要再喊一声的时侯，孟曦馨突然从草丛里冲了出来，抱住了杨夕渊。
    孟曦馨在哭，泪水就在自己湿漉漉的衣衫上。
    杨夕渊有着发懵，“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孟曦馨衣服有些脏乱，头发上还有树叶，这么一个爱干净的姑娘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曦馨不再哭泣。杨夕渊想问清楚什么情况，欲将孟曦馨推开，接过孟曦馨依旧死死地抱住自己，就这么睡着了。
    杨夕渊地大脑有些缓不过来，今天离奇的事情太多了，先是水潭，再是孟曦馨。
    杨夕渊也不好吵醒孟曦馨，就这么保持这一个动作，六个时辰后，夕阳洒落着最后一点余辉。孟曦馨睁开了自己惺忪的双眸，发现自己竟然还和杨夕渊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脸色发红，可是她依旧这么抱着杨夕渊，就害怕他逃走似的。
    杨夕渊见孟曦馨醒了，可是依旧没有松开自己的想法，就道：“馨儿，你再不松开，你夕渊哥哥就要被你勒死了。”
    听杨夕渊这么一说，孟曦馨赶忙松开了杨夕渊。杨夕渊看到孟曦馨眼中的心有余悸道：“到底怎么了，你遇到什么危险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孟曦馨道：“我没有遇到危险，只是夕渊哥哥你半个月没回来……”
    没等孟曦馨说完杨夕渊便惊道：“什么？半个月？”
    杨夕渊嘴巴张的都可以塞下几十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