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幸福隔着坏蛋》第一百一十六章 江水默默

    冲撞风无言的辆车上下来几个戴着墨镜的人，默默地看着江面。一个问：“这场面还挺壮观。”
    “好久没这么刺激过了。”
    一个瘦长高个的男子似乎看惯了这些，嗯了一声，“你说这个人这样下去，是死是活。”
    “管他呢，回去交差。”
    几个人先后上了车，正发动车子开启的时候，一辆车疾驰而来拦在几辆车前。一个戴墨镜的人把头伸出车窗外大骂一句：“不长眼的东西，找揍还是想死。”
    那辆横来拦路的车门猛地被推开，一个人下来啪地一抬手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在那个骂人墨镜的头上，他“啊”地一声，怒气冲冲地下车冲到来人面前，挥手一拳往扔暗器的人面门打过去。那人看来是见惯了这招式，一偏头伸手生生地一把拽住那捏拳头的手，狠了力地一扭。墨镜男也不示弱，顺式转回身反手用拳去打那人的脸。来人不想恋战，将墨镜男的手臂猛地从他头顶向身后拉过，一抬脚踹到墨镜男的腰，墨镜男向前冲了几步，踉跄着硬是站住。
    那人怒喝道，“风无言呢！”
    瘦长高个的墨镜男见此下了车，对着来人冷冷地笑着一指江水，“去吧，连车带人一起游泳呢。”
    来人不理瘦长墨镜，向江边奔去。瘦长墨镜男身形一晃动作极快地飘到来人的眼前去拦他。突然瘦长墨镜的身后一道影子闪来，快速去抓瘦长墨镜的肩膀。瘦长墨镜已经察觉，闪过一旁如一条柔软的长蛇翻身绕回来抓自己的人身后，来抓瘦长墨镜男的那人却手法更快，竟然转身一个耳光打到瘦长墨镜男的脸上，同时娇柔温软的声音怒道：“想不到你去给别人当狗了。”
    瘦长墨镜男一愣的半秒间，女子已经飘向江边，对着跳下江去的人喊道：“哥哥，小心。”
    南辰星见风无言的举动纯属孤注一掷，有点儿一心求死的样子，即刻给万俟思打了电话。万俟思在爸爸的身边，听了后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立刻给未来大舅子打个电话。
    归海扬帆那天随车跟着风无言去找有琴不语。始终觉得西树街有些疑点。到了市里，让尚时正陪着风无言，自己径去西树街上与有琴家小区一街之隔的小区，站在街上看了几秒，往小区里临街的一幢楼跑去。
    上三楼到一户人家敲门，没人应。管他三七二十一，踹了几脚竟然还没人应。好，拿出工具几倒腾，推开门，一只脚向着归海扬帆飞来，归海扬帆早有准备，也是一抬脚踹上那条飞腿。那人看了一眼归海扬帆竟然朝着窗户，一翻身跳了下去。
    归海扬帆冲到窗户边，那人已经滑到二楼，一扬头笑眯眯地给归海扬帆送了个剪刀手，归海扬帆一挥手不客气地划断了绳子，那人不提防有此一节，掉到地上摔疼了，揉着屁股爬起来。
    归海扬帆抓起窗户台上的杏核给那人赏过去。
    在屋子里转了两圈，闻得一鼻子乱七八糟的香水味。又见窗台上排着的杏核，几张塑料椅子乱倒着。归海扬帆皱着眉头，心里不由得暗送一个TMD，你这是多有时间来折腾人。上帝让你这样疯狂，你还不知道收敛一词怎么写吗？
    有琴不语第二天早早起来，慢慢梳洗，照例水蜜霜地一层层涂上，妆倒是不用化了，虽然脸色有点苍白，自然就行。拿出一条粉腰带的白裙子。配上粉色的高跟鞋。
    出门前再用鱼双的手机给风无言通知了一下，务必于十点到。然后抱抱鱼双：“不用等我吃午饭。”
    鱼双一脸忧愁，“你想好了没？这还没说清楚什么，让他缓缓吧。”
    有琴不语没什么表情，“我这样对他好。”说完，开门走了。
    准点站到民政局门口，站了一个小时，风无言没出现。又站了一个小时，风无言没出现。
    有琴不语坚定地站着，来往的人也不管她是在此等着结婚还是离婚。有琴不语想找个公用电话，到处都没有。这年月都用手机，公用电话亭都拆光了。她沿着马路找小超市。有些小卖店会有电话打。没找到。她想借个手机打，可是看谁都不合适。人人都带着拒绝和冷漠的表情远远地躲开陌生的人。有琴走啊走，走到太阳晒得自己眼发花，茫然地走到了江边。
    江水轻幽宁静波光粼粼，没有欢喜没有悲伤，你看它它沉默，你撩拨它它轻轻一退，你跳进去折磨它它温柔一叹：你即如此那也该如此。
    太阳很晒，突然有些阴凉。有琴迟缓地抬头看上去，有一把伞遮上头顶，她顺着伞慢慢地看过，吴之一皱眉看着水面，“哦，来日光浴吗？”
    有琴不语没表情地走出伞下，那把伞阴魂不散的又罩过来。有琴不语没有话说，坚定地向伞的阴影外走。伞继续遮着。吴之一说：“我想问一问，为什么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在这儿遇见你。”
    有琴不语突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对吴之一回一个字：“滚。”
    吴之一看着水面，跟在有琴不语身后走着。有琴不语漠然转过身准备好了身的力量要挥出一个耳光。可是，目光却停留在吴之一的手上，他右手举着伞，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个比乒乓球小些的镂空金属香囊，下面坠着金属缕儿。这个金属看上去是银质的。这个东西难道地球上有两个？有琴不语抓住吴之一的手从他的食指和大拇指间夺出那个小东西。她捧着这个小东西，细看那芙蓉如意缠枝绕的花纹细腻紧凑，这小球是两个半圆的球面扣在一起，连接两个球面的中间有一小圈密密的突起小圆点。有琴不语顿时泪水倾泻，她手抖着，摸了几个小圆点，接着轻轻一扭，连在一起的两个半圆球面被打开了。
    吴之一不提防有琴不语竟然有这个爱好？她抢东西？她怎么能打开？我这几年没事就拿出来想打开，可是怎么也打不开。
    吴之一惊讶地看着有琴不语。
    有琴不语视线模糊，金属香囊里还有一个更小的金属香囊，有琴不语拿出来打开，倒出一个纸团，她心突突地乱跳，手指似乎变得非常笨拙，抖抖地又小心翼翼地用小拇指的长指甲剔开接缝的地方，头发晕眼发花地拿出纸里包裹着的一颗金色心，纸上面有一行潇洒的行书：亲爱的女儿十八岁生日快乐。
    有琴不语把香囊紧握在手放声痛哭。哭到行人纷纷停下瞅着她和她身边的吴之一。吴之一只好拉了拉她一下，“别哭了。”
    有琴不语突然抓住吴之一，“你怎么有我爸的东西？说！是你杀了我爸。你是凶手！你是杀人犯！”一边说，一边扯着他的衣服狠狠地推着。
    吴之一大脑一片空白。
    鱼双“啪”一巴掌打在吴之一的脸上，“你干嘛？你和庄静晓已经拆散了她和风无言，你还想干嘛？让有琴不语死吗？凭什么？该死的是你、是庄静晓。”
    鱼双等了一上午还不见女儿。她拿起手机突然看见上面的日期，今天不是孩子爸爸的忌日吗？小语总是在今天去江边的，今天她心情如此怎么能去呢。鱼双忙打了车往江边去，正寻着，隐约听到哭声，又远远地见一小群人围着。
    鱼双拉着女儿，有琴不语伸开手哭着，“妈，妈，你看，是爸爸的。吴之一他拿了爸爸的东西，里面有爸爸给我的生日礼物啊。”
    鱼双一把抓住这东西，仔细地看着，东西在手，时间仿佛一下回到几年前。这是他闲时刻的，他常换些香料在里面，晚上给自己放在枕边。孩子看见就来笑他们俩个。他说，再雕一个玉的小一些的给女儿。可是，还没动手，就走了。
    鱼双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地落下。竟然伏在女儿的肩膀上哭起来。
    吴之一看着母女两人抱头痛哭，冰冷的心竟然柔软了一下。他眼泛泪光默默地随着人群走开。
    有琴不语推开妈妈向吴之一跑过去拦住他，“你别走，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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