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妻有毒:猎户家的养婿》0137、风烟身世,蜀中三离

    阿关将粽子交给琼娘,琼娘拿到后厨去煮了。..cop>    萧在御直接去慕风烟的房里,方一进门就瞧见慕白在榻前替慕风烟擦脸。
    他的眉头不自在的皱了一下。
    慕白替慕风烟擦了脸,端着木盆出来就看到萧在御。
    萧在御一勾唇:“听阿关说你将去长安请来了大夫治好了风烟。”
    慕白没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这时,姚大娘和刘小满正领着一个道士进院。
    张甚端着药碗从后厨过来。
    “这是?”张甚疑惑的问道。
    刘小满忙上前将事情经过给说了。
    原来此人是天一从凉州找来的一名道士。
    张甚利眸望向那道人,这人瞧着不过二十五岁上下,皮肤白净,神色冷淡,衣服穿的朴素且随意。
    天一找的道人,有点意思。
    张甚将药碗递给姚大娘,姚大娘端着药碗进屋,边走边回头瞧他们。
    只听张甚朝那年轻道人道:“不知大师尊号。”
    “贫道三离。”那人笑了笑,浅淡道。
    张甚听他开口说话,眉目生动,却也感受到那份仙风道骨。
    “三离道人……”张甚乍一唤,竟觉得听着有些耳熟,却又不知如何耳熟。
    直觉这人应该在道学门路里有些修为,却不知天一如何能将这人请来,感觉这人并不好请。
    张甚正想问,却听一道声音传来。
    “蜀中三离道人,在下久仰大名。”萧在御清浅的笑,平凡的目淡淡的望向站在院中的三离。
    三离眯眼望向萧在御,瞧了半天,才道:“原来还有故人。”
    三离望向萧在御的同时自然也看到了萧在御身旁的白衣男子,只见他好看的眼眸一震,连脸上的神情也微僵住。
    毕竟是修道之人,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他方笑道:“哈哈,早算到吉星渐明,果然有奇遇,三离不枉此行。”
    姚大娘给慕风烟喂了药出来,却见这群人还站在院中,急着上去文道:“大师,怎么还没开始做法呢……您快去把掌柜的魂给招回来吧,我去给您准备。”
    萧在御和慕白此番才明白,姚大娘是请三离道人过来给慕风烟招魂的……
    萧在御唇角抖了下,未再说一句,摇着扇子看戏。
    慕白却走上前去,低声问道:“三离先生,您真的能把……风烟给唤回来吗?”慕白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人,索性直接唤他先生。
    三离凝着慕白,神情复杂,许久才喃喃自语道:“你舍弃一生荣华忘却前尘记忆,却仍改变不了你的命数……”
    慕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有些失落,这个三离或许是个傻的……
    慕白神色黯淡下来,却见三离擦肩走过,走向慕风烟的房间:“我去看看你们说的那个姑娘。”
    众人闻言都跟了进去,慕白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张甚想了半天方想起来三离是谁,原来是那个天下闻名的蜀中神算!
    众生三离:一曰生、二曰死、三曰火。蜀中三离,百算无错。
    天一去凉州城找道士,能遇到三离,真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三离只瞧了一眼慕风烟,那张随性又冷淡的脸竟阴沉下来,而且阴沉久久不散。
    张甚顿时皱眉问道:“怎么了?”
    三离只是皱着眉头道:“她的生辰八字能说下吗?”
    “今年二十三,谷雨生辰。您自己算吧……”姚大娘急忙说道。
    三离想都没想,皱眉道:“生辰不对。”
    姚大娘一惊,连小满也望向三离道:“她年年都是三月初过生……”
    张甚闻言对刘小满道:“去让天一把她父兄找来。”
    慕老娘他们在凉州,慕风烟的爹和慕威这月在吉星镇西大街。
    天一很快就把慕老爹和慕威带过来了。
    慕老爹隐约听人说起慕风烟为了救慕白受伤了,去慕风烟酒楼里问过了,也不知道慕风烟去哪里治病了,后来一拖一个月也没再将这事放在心上。
    天一陡然来找他们说带他们去见慕风烟,自然跟着来了,毕竟知道慕风烟是真的快死了,一想起好歹养了她十四年,还是有些感情的。
    慕家夫子头一次来这庄子,瞧着庄子不大不小,看着挺气派的,不禁多看了两眼。
    他们见屋子里站满了人,男的女的……方意识到,慕风烟是真的快死了吧……
    慕老爹看着床榻上的慕风烟,她静静的躺着,没有一点生气……
    张甚将慕风烟大致的情况说了下。
    慕老爹和慕威听了,方明白是因为慕风烟一个多月未醒,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去请了道士来。
    见他二人听明白了,姚大娘忙问道:“掌柜的生辰您没记错吧?”
    慕老爹闻言道:“三月初四雨水生的。”
    张甚更正道:“三月初是谷雨。”
    慕老爹一震,好半晌没说话,疑惑的想,难道这些年他都搞错了?
    明明记得,那日是三月初四正好是一个节气,那女人说慕风烟是雨水生的。
    于是他一直对人说慕风烟是雨水、三月初四生的……
    姚大娘见慕老爹神色异常,忙道:“你不会连你女儿的生辰都记不住吧?”
    只听一个声音道:“他不是这位姑娘的生父。”
    众人皆惊,举目望向三离。
    慕老爹脸一黑又一红,道:“你瞎说什么?”
    萧在御一勾唇,手中折扇轻扬,淡道:“他才不会瞎说,只要他算得到的,他从未算错过。”
    “什么东西?就算是道士也不能瞎放屁吧!”慕老爹气红了脸道。
    却见三离冷淡一笑:“方才贫道只是随口一说,但见你这般反应,贫道敢确定这姑娘非你亲生女儿,你极力反对应当是想掩饰什么,或者你许了什么誓言,不敢破誓。..co
    慕老爹一副被人窥探了心思的狼狈模样,慕威都忍不住问道:“这个道士说的是真的吗?”
    慕老爹只是黑红着脸不说话。
    慕威却更加不理解了,他家当年穷成那样,为什么还要养一个不是亲生的女儿?如果是这道士说的那样,他爹当年许了什么誓言,这便可以解释了。
    张甚听了个大概,思量了一番,方沉声道:“如果你怜及风烟做你女儿一场,这六七年来又让你慕家赚了不少银子,可否请你告知真相,让三离天师救她一命。”
    慕老爹闻言再度望向床榻上的慕风烟,当年抱她回来的时候她还那么小。
    小小的,一只手都能提起,转眼间这么大了。
    他的确不曾关心过她,因为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那个在长安出生的女儿,一生下来就死了。
    慕老娘当时难过的几近寻死,恰好那时他嫡母抱了一个女婴过来,让她带那女婴走,还让他发誓不要告诉别人慕风烟的身世。
    对,他是生父是长安礼部尚书慕恭家的家姓家奴,他父亲叫慕巳,是慕恭父亲的随侍,他父亲年轻时有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慕家的丫鬟,是慕家赐的妻,是他的嫡母。
    而他的母亲是个长安城外的低等妓子……生下他后,便将他交给了一个她的恩客,一个北方的商人,其实是个马贼。
    马贼养大了他,他六岁时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他的生父也找到了他,要领他回去,可他去慕府呆了一个月,便选择同马贼走南闯北去了。
    后来再去长安,他从嫡母手中抱走了慕风烟,嫡母给了他八十两银子的封口费,要他立誓再也别回长安了,更不能说出慕风烟的生事。
    他从未向人提及过,他的身世,连他的岳父妻儿都不知道他其实是在长安长大的。
    若是没有他的马贼养父的引荐他也不可能来到北方,不可能加入慕寨,不可能娶妻生子。
    童年、养父、长安都是他最珍视的记忆。
    遇到慕风烟这孩子是在长安,所以,他对她的映像其实并不算太坏。
    慕老爹看到慕风烟枕边的一柄弯刀,心似乎是被戳了一下。
    那还是她第一次求他要礼物,因为她为慕家赚到了银子。
    于是他答应了她的这个要求,给她和慕白一人买了一把弯刀。
    他还记得那时候,她笑得那样天真,说实话,她长得特别像一个人,就是六岁那年他在长安慕府里见到那个又糯又软的小包子。
    嫡母告诉他,那是慕府的大小姐,生来的侯妃,枝头的凤凰。
    他不是不喜欢慕风烟这个女儿,只是她的脸总会让他想起六岁那年的过往,让他明白嫡母的提醒与羞辱。
    他是地上的泥,而有些人生来便是枝头的凤凰。
    他见到慕风烟的第一眼,就觉得烟子像那个大小姐小的时候。
    他不敢看慕风烟,所以带着一种自我厌弃,他不想疼爱这个女儿,却也遵守诺言养了她十四年。
    “算了,我也不管什么誓言,什么天打雷劈,通通都是放屁,你们要知道,我都告诉你们吧,烟子不是我的孩子……”慕老爹惨白着脸,将所有事实和盘托出,包括慕府还有他的身世。
    而且这段讲述之中,慕老爹一再强调当初他嫡母对他说慕风烟是雨水生的,因为抱走慕风烟那天正好是三月初四,是一个节气,他就错误的以为雨水是三月初四。
    连慕威都用一种看陌生人极度不解的眼神望向慕老爹。
    听完慕老爹的讲述后,众人缄默,举目望向三离道人。
    三离好看的眼眸冷凝幽寒,不禁掐指一算,又再度望向慕风烟清婉的脸。
    他的眼神逐渐的由幽寒转为惊惧、阴郁……
    时间过去很久,众人都屏住呼吸。
    姚大娘紧张的搓起手来。
    许久之后,只见一口鲜血从那道人口中喷出,溅染了白袖。
    萧在御和张甚阴沉的眼望向三离,连慕白也疑惑而迷茫。
    三离幽冷的面回望众人,难道让他告诉他们,床榻上的人十三岁便死了?
    呵呵,他自己都不信,何况他们?
    可这姑娘若是生于长安雨水节气,当年若是没有被这个养父抱来北方,当是天命凤格,十四岁嫁与帝王家,母仪天下,但会死于二十三岁。
    但她既然被养父抱到了北方离开长安,命数姓氏被改,就该死于十三岁,是早夭之命。
    无论是十三还是二十三,怎么算,这姑娘都该是个死人了!
    “你留下来,其余人都出去。”三离望着张甚道。
    其实张甚也不解为何所有人中三离只选择他留下,但他来不及思索只得吩咐众人先离开。
    张甚掩好门之后,方望向三离道:“为什么选我留下?”
    三离道:“其一你是聪明人,其二方才你也听到了床榻上这位姑娘的养父所说,你自然已猜出她的身世绝对不会简单……”
    张甚深皱眉:“还有可能是某个世家小姐……我都能嗅到其中阴谋的气息了……”他敢肯定,慕风烟只是某个阴谋的牺牲品。
    三离冷漠的眼一闭,道:“这就对了,我选你,正是要告诉你,这个庄子,你们这些人中,只有你是这位姑娘信得过的人,是会处于绝对中立的态度,其他人我都不确定,不敢让他们知道。”
    “那为什么不是慕白?”张甚问道。
    “谁?”三离睁开眼。
    “这庄上最美的人。”张甚勾唇打趣道。
    “他……”三离一笑,“他现在什么都不懂,我同他说了等于白说。”
    张甚坐下道:“那你说吧。”
    三离坐道张甚身边道:“但愿你不要觉得我是在疯言疯语。”
    “你声名在天下,我怎敢说你是疯言疯语?”张甚轻笑,神情一改严肃。
    “她确实死了。”三离道。
    张甚脸色一改,道:“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气数已尽,死了。”三离道。
    张甚不怒反笑:“那床榻上皮肤还是温热,心脏还在搏动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三离一改冷漠的面容,扶额道:“我就知道你不信我。这就是我要找你谈的原因,她的生辰八字按照她生于雨水又生于长安的话,她若在长安长大,十四岁的时候该伴帝王身侧,是天生凤命,但会死于二十三岁……”
    凤命!张甚睁大了眼睛,若这人不是三离道人,他此刻恐怕要将这人当疯子赶出们去了!
    “但她既然被他养父抱到了凉州北路,就算是改了命格,如此她当在十三岁夭亡……”说完,三离冷漠的眼扫向床榻上的姑娘。
    饶是张甚八尺男儿,也被惊出一声冷汗。
    张甚指着床榻上的慕风烟,颤声道:“你是说……她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三离点头。
    一滴冷汗滑落张甚的额头,许久他才道:“我不信……你说的其他的我都信,这个我不信……”
    张甚颤声道。
    三离歪着身子,手放到在额头上,冷漠的眼闭了下。
    “你什么时候认识慕姑娘的。”三离想了想又问。
    “元英三十七年春。”张甚迷茫的望着床榻上的慕风烟道。
    “哦……”三离撑着下巴道,“那时她刚好十四吧,及笄。”
    “认识她之后有没有特别怪异的事……”三离再问。
    张甚摇摇头,他很难受,什么都不想去想:“不知道你所说的怪异的事指的是什么……”
    三离想了想道:“那你讲讲她的故事,你所参与的,详细一点……”
    张甚本已觉得十分心累,却仍耐着性子,讲起了慕风烟的事迹。
    三离听完,已然确定了,此慕风烟根本不是彼慕风烟。
    他不相信一个在北方边境大山里头长大的村姑,能懂经商跑马,还能酿酒识药,还能懂家国大义,知道接济天下?懂得关心将士?
    “很好,答案我很满意……”三离笑道,他从座椅上站起,“现在我才确定这姑娘还有救……”
    张甚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呃……剩下的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了,所以你只消保守刚才的秘密,然后知道这位姑娘还有救就好了。”
    三离的目光依旧随性而又冷漠,若不是确定这姑娘前前后后是两个灵魂,他也不会想通。
    如果是两个灵魂,那命格又不同了。
    这个后来的灵魂只是迷失了方向,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三离从怀中取出一物,张甚瞧见是一串铃铛。
    “这是锁魂铃,我将之挂在她的床顶四十九日,你们切勿取下来。”三离说道,“四十九日之后我再来取铃。”
    三离说完,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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