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了许久的京城,总算在六月迎来了一丝喜气,乘风将军迎娶南诏白若公主,是南朝许久都没有的大喜事。
两国联姻,缔结联盟,友好往来,远离战争,是对两国根基安稳、百姓生活安宁都有好处的大好事。
南诏喜气洋洋,南闽水深火热,东西两边一战一喜,形势立马就清楚了。
温文澜正想借此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东越,不要插手南朝和南闽的事,安分守己,只要老老实实待着,南朝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当然,如果愿意结亲是更好的,也顺带提醒东越,婉韶公主还在南朝手里。
傍晚时分,温文澜准时来羿华殿接周墨淮,即便是在伤病中,一身华美礼服的周墨淮,依然光彩不减,但苍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你不让朕陪着你,你又不好好照顾自己,这让朕怎么放心的下,还如何让朕安心处理国事。”温文澜皱着眉拉着周墨淮坐下,一反以前严厉的语气,她声音轻柔,甚至带着些宠溺,“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温文澜端详着周墨淮的脸,叹了口气,眼里写满心疼,赶紧叫了不言把她平日里用的脂粉拿过来。
“你这样过去,且不说不喝礼仪,乘风将军看了也要难过的,你身边还有很多人。”温文澜拿着胭脂往周墨淮脸上点了点,这样看起来比之前有气色,“许久没出宫了吧,今日可以在外面多呆一会。”
周墨淮望着温文澜的脸,眼里似乎藏着些什么东西,他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听着温文澜罕有的碎碎念。
“天热了,你应该也不想抱着朕睡觉,你嫌弃朕了。”温文澜点了口脂的指腹往周墨淮唇上轻轻一搭,把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你现在什么都别说,听朕说。”
温文澜一边说着,一边借机在周墨淮脸上摸了一把。
虽然周墨淮现在脸色不好,但她还是喜欢的。
“今日是两国联姻,到场的宾客肯定很多,王公大臣也不少,人多气闷,你最近身体又不好,如果觉得有不舒服,尽管开口跟朕说就是了。”温文澜摸过周墨淮平整的衣领和腰带,“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回来就是了。”
温文澜不清楚那些事有没有传开,她也不清楚始作俑者会不会出现在乘风将军府,她想让周墨淮在不受伤害的情况下,享受最大的快乐。
但如果周墨淮受到伤害,她宁愿周墨淮后悔错过吴起的大婚,也要强行带他回来。
“好了,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温文澜牵着周墨淮一同上了马车,就像以前那样。
车轮缓缓向前滚动,平稳地碾过青石板路,无法回头,哪怕他们现在再像以前那样,搂在一起坐在马车里一起出宫,也绝不可能回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当年隐瞒身份与周墨淮一同出宫的温文澜,兴奋、期待,还有些许紧张,就像情窦初开的女儿家第一次跟心上人出门游玩那般。
然而现在,温文澜心里只有不安,前路未知,她怕周墨淮再受到伤害,此刻的她就像身赴前线的军探,前路不明,却必须得闯一闯试一试,才知道到底可不可以。
幸运的话,则可以身而退,平静地回宫。
若遇上波澜,受伤是小事,就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
温文澜搂着周墨淮的胳膊,一路心事重重,不觉间就到了乘风将军府,将军府外张灯结彩,入目之处是喜庆的红绸。
熙熙攘攘的宾客见皇上亲临,纷纷停下脚步行礼。
周墨淮跟在温文澜身边,也一同受了。
“不必紧张,你受这些大臣的礼节也是早晚的事。”温文澜捏了捏周墨淮的手,小声说道。
周墨淮稍稍偏过脑袋打量温文澜的脸,见她神色淡漠,跟平常无异,复又转眸看向府中的景致,不论房梁树梢,都布满了红绸,来往匆忙的仆人身上,也别着红色的缎带。
喜庆、热闹,让人充满活下去的渴望。
温文澜带着周墨淮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大厅,拜堂仪式待会在这里举行,大厅里已经坐了一些宾客,见温文澜与周墨淮两人亲密无间,也不敢说什么,只有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才敢在大厅外嘀咕两句。
毕竟一个多月前周墨淮和赵顺然之间的比试满城皆知。
“林清国说,你不能受累,要多休息,累了直接跟朕说,无妨。”温文澜借着帮周墨淮整理衣领的动作,又拉进了两人的距离,“你也不要太兴奋,情绪上不要有太大的波动。”
你要把把所有的喜悦,都留到我们大婚的时候。
周墨淮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他轻咳一声,略微颔首。
温文澜望着周墨淮微红的脸颊,满意地勾起嘴角,她的周墨淮,快要活过来了。
拜堂过后,吴起带着他的新夫人过来敬酒。
一身南朝吉服的白若公主身段窈窕,虽然盖头未揭,但叫人忍不住遐想她的美貌。
“乘风将军不愧是我南朝的福将,听说自你归入墨淮麾下,他的每一仗都比较顺利,现在又娶了天仙似的白若公主没有几辈子的积攒的福气,怕是做不到啊。”温文澜笑了笑,“我南朝要有能征善战的悍将,像你这样的福将,也要有。”
此番两国联姻,意义重大,温文澜自然不会怠慢,她接了白若公主的酒,意味着她承认了白若公主已经是南朝的媳妇,南朝和南诏从此就是一家人。
被皇上如此夸赞,吴起一激动,满上酒杯又要跟周墨淮干一杯。
温文澜表情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微妙的变化难以让人捕捉到,她递了个眼神个不语,不语会意亲手端了个酒杯上来。
“墨淮,今日乘风将军大喜,你也无需拘束,有些事、有些人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那便是一辈子的遗憾,有的人的日子或许很短,但有的人还有明天。”
温文澜斟酌着,半句半句往外崩,她不清楚周墨淮能不能听懂她的意思,但身处一片热闹喜庆之中,周墨淮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又在身边,她不相信他没有任何触动。
她的周墨淮不是石头,他有心的。
------题外话------
我还是觉得我最近写的很差劲。
原以为十月份可以写完的,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争取年内吧~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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