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看守所。
李所长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位长发飘飘的祖宗时,眼皮子激灵灵地一抖,不知该高兴好还是该哭。
这位近日来的事迹可不少,除了他们看守所,其他地方都是损失惨重。
“不知道我们的好运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李所长心里嘀咕着,但在面对司沉水的时候,还是多了一丝尊敬。
他的年纪虽然当她的父亲都绰绰有余,但对于她的经历,还是心存敬意。
“李所长,我来接一个人。”司沉水站在看守所门口没有进去,说话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李所长却被她笑得心里发毛,陪着笑问:“你要接的是?”
“前几天从西部带回来的那几个。”司沉水回。
“他们……”李所长一脸惊讶,“他们刚刚已经走了啊?”
“走了是吗?”司沉水脸上笑容不减。
李所长心头一跳,想起什么,说,“还有一个叫余乐的,要走的时候忽然跟人打架……”
李所长没有说下去,心领神会地说,“我立刻让人给他办手续,你等一会。”
“那麻烦李所长了。我就不进去了。”司沉水礼貌地道。
李所长实在摸不准她的心思,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即叫人去给余乐办手续。
“都走了。”司沉水心中已经有了大概。
看来余乐失败了。
果然,余乐被带出来的时候,一脸沮丧,看着像是被打击地很惨。
“你来了。”余乐看到司沉水的时候,眼睛亮了亮,但很快眼里的那抹光彩就暗了下去,情绪厌厌。
LIVE探险团之前因为参与了西青高原的事情,幸存的团员都被带到回了京都进行审问。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被带到了看守所。
这几日余乐想尽办法向同伴解释当日的情形,把真相都告诉了他们。
可他的同伴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就算老大他们牺牲了,他们也宁愿相信是意外。
先前其他同伴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余乐知道司沉水他们会来接他,所以故意跟一个狱友起了冲突,想留下来。
司沉水瞥了他一眼,而后便转身往前走,没说话。
余乐愣了一下,快速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朝出来的地方看过去。
“看什么啊?还想进去?”司沉水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
余乐身子一僵,扭到一半的头硬生生又扭了回去,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千万别再来了。”李所长目送着他们离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出大事。他实在是怕死司沉水强悍的惹事本事了。
不过刚才那句话他也是真心的。
每次羁押犯从这里释放出去,他都会在心里默默地说一声,千万别再回来了。
前方,余乐走了一会,惊讶地发现旁边一辆车都没有。
“我们不会是要走回去吧?”
司沉水回头晲着他:“你有钱?”
余乐开始翻自己的包,郁闷地说:“不可能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吧?”
司沉水见他拿出钱包,便向他伸出手。
余乐愣愣地把钱包递给她,下一刻,就见她把他的钱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马上就要让我们养了,这就当你的生活费了。”司沉水一边走一边说。
“啥?”余乐掏掏耳朵,“你们不是政府部门吗?为什么还要自己交生活费的?”
到政府部门工作不是都给工资的吗?而且福利有保障。
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去当公务员?
司沉水回头幽幽地望了他一眼,忽然笑起来:“小伙子,做人要有理想。你先前的信仰可以捡起来继续信,我们不介意的。”
“你们这样是不是太随便了?”余乐面色一僵,被她那突然的笑容晃得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之前忙着逃命没注意,原来这个女人长的那么好看!
“那我可以拿出一点生活费来打车吗?”余乐见司沉水真打算一路走回去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司沉水头也不回地道:“不可以。”
“那坐公交车总可以的吧?”
“不好意思,我被市公交车司机列为黑名单了,他们拒绝载我。”
“啥?”余乐懵逼了,良久,才讷讷地建议道,“要不你乔装一下?我看到你上次装的挺好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你说什么?”司沉水忽然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
余乐一哆嗦,非常机灵地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
“记住你的话,不然把你卖了都不够赔。”司沉水幽幽地道,继续往前走。
刚才龙河已经打电话过来跟她哭诉过,上面来要前几天在西青的损失费用。
开玩笑,部队的费用她大舅和恒阳军区早就结清了,其余的关他们FZC什么事?
司沉水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当日大家看到的可是一个金发女郎和一个佝偻沧桑的老男人。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司沉水可不是厉擎苍,该赔的不该赔的,只要有人来要,就部给。
有些人还真当他们FZC是冤大头了!
于是,心中怀着远大憧憬的余乐同学第一站就遭遇到了巨大冲击。
司沉水让他切切实实明白了什么叫做“路在脚下”。
此时,余乐只想唱“敢问路在何方”,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两人走得不紧不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有人等得耐心细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等的人迟迟不来。
“老大,要不,我去接一下?”龙河凑到厉擎苍跟前,小声问道。
厉擎苍瞥了一眼他从隔壁借过来的那辆越野,没有说话。
这就是不用了?
龙河默默退了回去。
前方,庄严肃穆的院子里,一个脑袋上的头发越来越少的男人守在窗户口,时不时看看手表。
“都两个小时了,这几个小子就这么站着,到底在干嘛?”李茂河皱眉问道。
秘书小声说:“看他的样子,怕是在等人。”
“我看不出来吗?”李茂河白了他一眼,郁闷地说,“司沉水那个丫头怎么还不来?”
早点来,早点把他们的事情办完,也好早点走人。这样等着,实在太难熬了。
“李局,你说他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秘书问。
“总不会又打人了来自首的吧?”李茂河没好气地说。
这群祖宗做的事情要是能那么好猜,他就能防得住他们了!
根本防不胜防。
“李局,来了!咦,司二小姐后面还跟着个男人。”秘书忽然指着对面大街处说道,而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脸忧色,“李局,你不会乌鸦嘴说中了吧?”
“你看厉擎苍看那个男人的脸色……”
“不会真要打起来吧?”李茂河只觉得脑壳疼。
“这帮不省心的,要是再敢在市局门口打架,就不用来保释了!目无法纪!”
李茂河说着就背着手走了出去。
“李局,我看着好像也不像是要打架。”秘书在离开之前,特意朝窗外又望了一眼。
市局对面,厉擎苍站在树荫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跟在司沉水后面要死不活的余乐。
走了两个多小时,余乐又累又热又渴,都快脱水了。
他见到厉擎苍他们,顿时见到了救星似的:“可算到了,我的妈呀,她竟然不累!”
“我跟你们说,她就连速度都没变一下,汗也没怎没流,她不热的吗?到底怎么办到的?”
“不用愁,过阵子你也能这样。”龙河从车里给他拿了一瓶水,笑着说。
余乐接过水,拧盖子的动作一顿,心陡地跳了一下,仿佛这才明白他自己选了一条什么路。
他早就听说过FZC,这个部门虽然不属于军部,也不是警力机构,但训练模式可是比军部还要狠。
“我……行!”余乐咬牙。
不就是训练吗?堂堂铁齿男儿,心有抱负,这点苦算什么?
龙河看到余乐自信满满的表情,却心有戚戚然。
以前他们招来的那些新兵蛋子一开始也都这样壮志满满,但部没熬过一个月就跑了。
以后大街上看到都装在做没看到跑得比见鬼还要快的那种……
“希望你能坚持下去。”龙河拍拍余乐的肩膀,送上最真诚的期盼。
他们正说着,司沉水走到了厉擎苍面前。
厉擎苍拿出一块手帕,一步步挪到她面前,抬手仔细地替她擦起来。
司沉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感受帕子从她的右脸擦到左脸,又从上擦到下。右边几下,左边必然几下,以她的鼻梁为正中心,分布均匀。
“厉擎苍。”司沉水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厉擎苍认真地应了一声。
似乎每次叫他,他都会认真回应。
“如果我的鼻子长歪了,你是不是打算给我敲碎了掰直?”司沉水问。
厉擎苍手上动作一僵,而后老老实实地收起帕子,塞进裤兜里。
“不是每个人的脸都是左右完美对称的,眼睛也有大有小,就连嘴巴也有歪的……”
“闭嘴!”厉擎苍手指紧握着,微微飘向站在一旁的龙河和余乐,闭了闭眼。
龙河忽然感觉到有种凉飕飕的感觉,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了?
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就在这时,市局里面有人走了出来。
李茂河和秘书齐齐出现,他们身边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一脸西部特色的少数民族打扮的男人。
李茂河看着站在街对面的那四个人,心就突突。
他下楼时碰到这个刚录完口供要离开的男人,才明白过来司沉水他们是来干嘛的。
“木哥……”余乐眼睛盯着那个少数民族打扮的人,神情有些激动。
“余乐?”男人看到余乐,笑了笑,“你还活着啊?”
这说话的模样,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阿加木。”司沉水往前站了一步,叫他。
“司二小姐?久仰。”阿加木这是第一次正面接触司沉水,目光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翻,又移到她身旁的厉擎苍身上。
他笑着说:“这位应该就是厉长官了?你们这是专程来接我的?”
“木哥,跟我们走吧。”余乐冲着阿加木说道。
“跟你们去做什么?当兵?”阿加木笑道,“我可没有那么伟大的理想,我只想当个自由的探险家。”
司沉水迎着他的目光,笑容妖冶:“你觉得他们审不出什么来,所以有恃无恐了?大叔,你的上线没告诉你,会审犯人的,不止公安局。”
“你们想干什么?”阿加木脸上那稳操胜券的表情一僵。
站在他旁边的李茂河,脸色刷地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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