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大河之我是Mr宋》第五十四章 虞山卿的智慧

    85年冬，金州厂又要迎来新一轮的工作调整，有风声说闵忠生将要被提拔为总厂副厂长，这对于整个厂子都是大事，其中最关注这件事的人中就有宋运辉和刘总工一家。
    闵忠生现在是一分厂的厂长兼任新车间主任，如果他上调到总厂副厂长，就会留下两个位子，这对于宋运辉来说是很具诱惑的。而刘总工明年就要正式退下去，宋运辉能否升迁是他如今在厂里最关心的事。
    晚上，刘总工家里，岳胥二人吃完饭在书房聊天，刘启明则跑进以前自己的房间看书，她今年报考了英语学习班。宋运辉很支持妻子能够安下心来学习知识，但他却不知道刘启明的动力来自何处。
    宋运辉和梁思申的关系刘启明非常清楚，二人时常通过书信和电话联系，有时她也会听听看看，但她英语也就比程开颜好一些，真到了现实使用却根本不够看。刘启明想起这位几年前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姑娘，颇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她不甘心。随着结婚后心态的成熟，传自刘总工的钻研和不服输的品质让她不接受这种失败。而学英语只是她规划中自己进步的第一步。
    闵忠生升迁的真实性还未得到论证，宋运辉的原室友方平被厂里评为工程师，待遇到了副科级，此事虽然在厂里没有产生什么影响，但宋运辉特意请方平到家里吃饭庆祝，很为这个室友感到高兴。
    “方平，祝贺你，咱们干一杯。”
    宋运辉进入金州厂后，失去了姐姐，遭遇了诸多坎坷，还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寻健翔，尽管后来有刘启明的陪伴，但新室友方平的出现对宋运辉的帮助是不可或缺的。方平那时是刚被分到金州厂的大学生，他有头脑，肯学习，为人礼貌，长得斯斯文文，他会帮着宋运辉打扫房间，还为宋运辉打饭，工作时跟在宋运辉后面任劳任怨。当刘启明来宿舍找宋运辉的时候，方平马上就开溜，留给他们二人世界，说方平是宋运辉第二个强力后援一点也不为过。
    每当听到别人非议宋运辉的时候，方平都会挺身而出，可以说方平对宋运辉的维护比寻健翔还要靠谱，因为他会在工作上给予宋运辉很大的帮助。
    这顿饭只有刘宋和方平三人，方平比宋运辉晚两年入厂，其实年龄比宋运辉大还几个月，到现在还没有谈对象，如今顺利提为副科级，瞬间就要成为金州厂里待嫁女眼中的香饽饽。
    刘启明因为正在备孕，只喝得白开水，方平和宋运辉酒量都不好，两人干完第一杯后，也就浅尝即止，多是吃饭聊天。
    “科长，这次听说我评级本来是被卡住了，后来好像是程厂长说了话才给我通过，我一直想不明白。程厂长怎么突然给我通过，他又不是不知道咱俩关系。”
    宋运辉还是第一次知道其中隐情，他想到什么，却不敢肯定，“程厂长虽然和我有些不对付，但他身为厂领导具备的基本原则还是有的，我想他还是认为你的资历完全符合了评级标准才会说话吧。”
    他说完这话，喝了口酒，发现刘启明也在看自己，两人心有默契。
    几日后，宋运辉带着刘启明参加了虞山卿和实验室工作小陈的婚礼。刘启明原本是不想来的，但她经历过父亲的大起大落，真的成长了很多，既然虞山卿敢邀请宋运辉和自己，起码表面上是忘记了过去的龌龊，那她又有何不敢来的？她自认不至于连虞山卿还不如。
    再一方面如今虞山卿紧靠水书记，深得老水看重。对他这种天子近臣，宋运辉不能太过得罪，毕竟眼下宋运辉的根基也只有水书记一人，刘总工对他的帮助已经微乎其微。宋运辉又和程厂长结怨，如果因为虞山卿再影响到水书记对宋运辉的态度，可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虞山卿好结交朋友，今天来参加他婚礼的人比宋运辉那次要多得多，婚礼上虞山卿很快就被灌倒了，他趁着尿遁机会脱离战场，刚好遇见从厕所出来的宋运辉，虞山卿拉着宋运辉就不松手，来到一边对宋倾吐自己的委屈。
    “呵呵，怎么，看我笑话？是，我是没你厉害，刘启明把我甩了跟了你。出国名额也被你占了，提干部我差你更多，好处都你占了，宋运辉我不如你，你笑话我吗？”
    宋运辉没有回答，“老虞，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告诉你，宋运辉，我一直不认为我不如你，你敢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你来厂子一上来就有水书记捧你，别当我不知道，那是因为你那姐夫的朋友是老徐。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你能得到那么多锻炼？怎么能总是先人一步？
    后来你得罪程厂长，老水不好帮你，结果怎么着？宋运辉你藏得深，你还有亲戚在外省当厅官，弄得现在老程也不敢明目张胆收拾你。
    呵呵，有靠山和没靠山就是不一样。”
    面对虞山卿的挖苦宋运辉并没有在意，他理解虞山卿，虞山卿年龄比自己大，又是城市里长大的，见识多，懂人情，顺人事，从他的角度看来，他宋运辉的确是因为很多外力原因才赢过他。只有他宋运辉自己知道他为了今天到底付出多少，从一个小山沟的娃到大学再到金州厂，从最底层现场三班倒，不断学习知识，去德国吃一个多月咸菜学习德国先进技术，这都是他做到了，而别人做不到的。因为立场角度不同，所以认知也不同。
    “老虞，咱们俩不是对手。”
    虞山卿闻言，也笑了，他拍了拍宋的肩膀，“我们不是对手。好，小宋，你能说出这句话，是我肤浅了。
    呵呵，不过我们不是对手，但你的对手却在路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确不是你的敌人，你的敌人是谁你很清楚，他们的行动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闵忠生今年根本提不上副厂，他在造势，势越大，到时候他当不上副厂就跌得越狠，不破不立，等明年再求进步，老水就没法拦着了，不然上面的领导怎么看老水？等闵到了副厂长，他就是你最大的敌人。
    宋运辉你现在内忧外患啊，不用我说明白吧？老程这一手玩得也好啊，釜底抽薪，哈哈。”
    宋运辉以前没想明白的细节突然被虞山卿点通，豁然清醒。
    宋运辉没有和程开颜结婚，就没有原故事线中老程为女婿和闵忠生激烈抵抗的事情发生。老程是官场老油条，三刀两面的手法也肯定会，老水会下，他也会下，为了后路，他和闵的关系如何处理明白的人自然明白。
    “谢谢你，老虞。这些话对我很有用。”
    “客气什么，咱们不是敌人，再说，这也许也是你我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