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血夜喰种》42.舍弃

    目光，早已不复当初。现在的他，自来也无法看透。
    “你说，妈妈？你见到玖辛奈了！？那水门呢，听你上次的话，你也见过水门了吧，他们，他们难道就没有对你说什么吗！？”自来也有些无法理解。如果是父母的教导，鸣人应该会回到木叶才对。
    “水门，被我杀了；妈妈，被我吃了！”
    独一的赫眼半眯着，以此避免自己露出太大的动容。他不想向别人展现出自己的脆弱，因为那不坚强。
    “被你杀掉了...”紧缩的瞳孔流露出不可置信，和由无法理解沉淀而成的愤怒与悲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鸣人，他们可是你的父母啊！”
    “我知道...”缓缓抬起头，他的瞳孔不再是曾经的天蓝，略显苍白的颜色仿佛对整个世界都漠不关心。他突然笑了，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咧开嘴，笑得很傻，却很幸福：“妈妈，她很关心我...”
    “那你为什么不继承她的意志回到木……”
    “妈妈，和水门不同。”直呼那个男人的名字，他的语气没有一点尊重，因为恨意无法释怀。“那个男人口口声声关心木叶，相比之下，妈妈却没有强求我，只是要我活下去。有那个妈妈，我感觉很开心。”
    “很开心，那你怎么还吃了她！？”
    他停住了，收回了笑容，目光闪过丝自责：“是我太弱小，所以妈妈才会死。”咯吱——手指扳动，血红的赫眼变得冰冷无情，另一只眼，残酷的意味一闪而过：“现在，我已不想再做那个懦弱的小鬼了，所以，让我们和九尾扯上关系的，夺走我容身之处的木叶，我绝不轻饶！”他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自来也正后方，像是空间转移一样，一脚踹在对方背上。
    光凭仙人模式，根本无法感知到九尾模式下的速度，甚至连仙人体质，都抵挡不住鸣人的进攻。从空中摔落，自来也的身上狼藉得布满沙尘。
    “你很让我讨厌，无论是你的思想还是你小说里的主人公。傻傻地认为人类会相互理解，不考虑这个世界的疯狂。”冲上前想趁机结果对方，留意到袭来的砂子，他再次消失，来到我爱罗面前，挥拳打去，被砂墙挡住。砂子顺着手臂想卷住他，却被他又一次瞬身避开。
    “孩子他爸，他使用的难道是九尾的力量！？”
    “不清楚，我也很难想象那个孩子能承受住九尾的怨念。自来也，对方很强，你也反击啊！”深作蛤蟆惊讶地看着鸣人身上的黄色查克拉。
    “那本书，你看过了啊。”失望地说着，自来也站了起来，却没有主动进攻。那张与水门酷似的脸，让他根本提不起一丝战意。“主角和你可是同一个名字啊，你对他的道路，真的没有什么感想吗！？”还没有放弃，自来也希翼地看向鸣人，企图能看到隐藏在瞳孔深处的感情，可回答他的只是鸣人打来的拳头。
    “他和我，很多是地方不同的！”第一拳没有用太大的力量，鸣人只是想告诉自来也战斗的时候不要多嘴。“我不是什么主人公，只是个人人唾弃的怪物而已，以我为主角写的作品，故事其本身就是个错误！”身上的九尾查克拉向外凝聚，形成巨大的妖狐之手后拍向自来也。
    用替身术躲过，思绪因为鸣人的话变得很复杂，自来也明白鸣人的遭遇，那不是光用文笔就能描绘出来的痛苦。一向擅长口才的他突然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一味闪躲防御。
    “自来也大人，你先退后！”
    用砂子接住被鸣人再次打飞的自来也，我爱罗将其送到后方。“鸣人，你和我一样，我们都经历过失去，所以我认为我比谁都有资格了解你。”我爱罗向鸣人走去，沙子没像往常那样自动跟着他，并不是因为鸣人没有进攻，而是他认为没有必要。就和之前说得一样，仅仅是谈谈。
    可是，鸣人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快速掠过我爱罗身边，轻声低语：“真的够了，闭嘴吧...我不想，再和你们扯上关系了！”近距离的关系，砂之手开始自动进攻，却被鸣人挥手打散。他开始反击，从体内拔出骨头，没有任何阻碍地刺穿了我爱罗的身体。
    “停下吧，鸣人。我只想，和你谈谈而已！”
    鲜血从嘴角流落，在砂之墙被破的间隙，我爱罗完全有时间躲开，却没有那么做，硬生生地承受住鸣人的进攻。
    “砂忍小鬼！”
    “我没有事。”
    话虽然是对着自来也说的，他的目光一直看着鸣人，毫无畏惧地和那抹可怖的血红对视。“我一直想对你说谢谢，那次，你的话让我重拾了自我。拥有羁绊的生活，比曾经要幸福许多。所以，”他上前一步，紧抓住刺入自己体内的骨头，瞳孔反射着鸣人的面容，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我想成为你的朋友，你的罪孽，你的悲伤，我也想帮你分担！”
    “我说过我不想跟你谈！”
    鸣人失去了耐心，猛地抽出骨头，攻击点转为脑部，打算一击致命。
    “螺旋丸！”
    查克拉在自来也掌心旋转，压缩，淡蓝色的光球，伴随影级的瞬身破空打在鸣人身上，出其不意。查克拉突然爆破，鸣人只感到体内的肠子都天翻地覆地转动，身子不受控制地旋转倒飞，狠狠撞在岩石上。
    ‘尾兽玉，不，不是，那是什么招数！？’他回忆着方才的景象，看向自来也的目光中充满戒备。
    “小鬼，这就是你父亲的招数，螺旋丸！”再次挥手重现查克拉球，像是在炫耀，又或是别的意图，手在鸣人面前轻轻晃动：“既不需要结印又能发挥极大的破坏力，想学吗，只要你不对付木叶，我可以交给你很多你父亲的忍术。毕竟，我可是你父亲的师傅哦！”
    “不需要！”目光中充斥着不屑，语气也激动起来，他不想和那个父亲相提并论，一点都不想！“想要守护一方，就必须抛弃另外一方。家庭与村子间，他选择了村子，结局却是失去性命。被评为是最强火影，事实上却是一个弱小的人类，能够保护什么，到头来哪方都保护不了。什么都做不到的他，在我看来，甚至拥有的力量，也都弱小得不堪入目！”
    “你可以用他的力量守护你所珍视的人啊！村子里面，也有自己的羁绊，雏田呢，鸣人，你为什么不为雏田着想一下，你知不知道她的痛苦！？”
    “即使回去，麻烦的事也不会停止。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微微抬起头，手情不自禁地扳了一下：“晓，木叶，还有火之国...不拔掉一切毒瘤，我也就没有容身之处！”
    “你疯了吗，如果你对付木叶，就肯定要伤害雏田的！”
    “我知道。”自来也的话，鸣人也思考过。“我不想她被伤害，也不想伤害到她。雏田，她只要活下去就好，其余的事都交给我来解决！即使被她憎恨，我也要实现我想要的生活！”
    “不考虑别人的想法，让她痛苦活着，这就是你说得生活吗，你到底在想什么？”鸣人的目光比以前多了层东西，我爱罗很熟悉，因为那道光就跟曾经的自己一样。“归根到底，你想占据她，只是不想自己一个人而已。”
    “不要说得你很了解我一样！”
    “以前是你让我重拾自我，这次，换我来问问你，鸣人，你又是何时舍弃自我的！？”没有收口，我爱罗和鸣人对视着。相似的命运，两人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鸣人愣了一下。
    看到雏田痛苦的样子，他真的能狠心灭掉日向吗...
    即使知道她是被家族利用才接近自己，他还是想得到她，就算只是一厢情愿...
    “你的想法，迟早会让你后悔。鸣人，你应该敞开心扉才对。你会明白的，复仇，憎恨，在羁绊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没必要自己一个人承担全部，我也会尽全力帮你……”想上前伸出手，却被鸣人的下句话打断。
    “自我...我从来就没舍弃过。”踌躇着，似乎在强迫自己下定决心。“我说过了。雏田，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木叶，我也不能放过！我爱罗，你真的要和我战斗吗！？”看到对方没有放弃的神色，他目光凝起：“我明白了，那么，我要进攻了！风影，三忍，我会打败你们！”
    “忍法·针地藏！”
    先发制人，头发在查克拉的作用下突然伸长，射出无数根如同千本的发丝，范围极广，没有波及到我爱罗，方向只朝鸣人。
    双腿微微弯曲，穿过白发，移动到自来也面前。九尾模式下，他的速度甚至超越了万花筒写轮眼的极限。拳头落下，面前的自来也却变成烟雾消失不见。
    砂之手趁机抓住右腿，与此同时，自来也从鸣人身后的影子里冒出，螺旋丸再次打去。“得手了！”
    咯吱——
    情急之下，鸣人决然扭断脚腕，回身避开，覆盖查克拉的拳头借助转体的力量重重打在自来也背上。虽然不及纲手，但也非同小可。打中的不是分身，鸣人的举动完全超乎了自来也的预料。
    “砂暴送葬！”
    我爱罗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操纵砂子缠绕住鸣人，举起的右手微微一捏，可是，回答他的不是清脆的骨折声，而是鸣人的飞踢。妖狐之手再次形成，将还在晕却中的我爱罗拍向地面。
    “火遁·豪火球之术！”
    身后传来炙热，不用回头都能联想到背后是一片火海。结出影分身之印，利用和分身的互相作用力强行改变自己的运动轨迹。但还是受到了波及，鸣人从空中摔落，左手因为强烈的撞击也出现骨头断裂。
    右腿的伤势到现在还没痊愈。两年没吃人肉，伤势的恢复速度，已经慢到了他难以想象的地步。听到风声，知道自来也的攻击到了，他咬咬牙，左脚单点地面，瞬身的路线变得单一，好在速度恐怖，暂时麻痹了自来也的视觉。‘我必须在他适应之前尽快解决掉他！’数十个鸣人出现在空中，抽出骨头向下刺击。
    “仙法·超大玉螺旋丸！”
    分身被自来也手中放大数倍的螺旋丸一举击灭，不过也给鸣人留下进攻的机会。再次跃起，几乎是瞬间出现在自来也正下方，身子翻滚，朝其下巴踹去。
    仙人模式对危机的感知异常强烈，好像浑身都长了眼睛一样，关键时刻自来也侧身避开，同时，已经蓄好力的螺旋丸迅速打下。
    ‘他预测到我的动作了吗！？’
    鸣人有些吃惊，不过这种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了。查克拉快速凝聚成妖狐之手，在飞出去的刹那狠狠拍在自来也身上。即使受伤，也不能便宜了对方！
    小腹两度被螺旋丸击中，加上身体本来就虚弱，心里难受到了极点。鸣人突然张嘴，将肚子里的碎肉与鲜血一起吐在地上。沙面被染成褐色，与他的脸色一样难看。九尾模式解除，查克拉所剩无几，吃肉的欲望一直在脑海里晃荡，大脑似乎被刀子深深插入，神经，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啊！！！”鸣人开始惨叫，背后的肉也开始鼓弄，对吃人的欲望，已经强烈到赫子要暴走的地步了！
    “孩子他爸，漩涡鸣人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怎么回事！？”
    “应该是到了极限吧，总之趁现在，振作点，自来也！”深作呼喊着。他从鸣人身上感到的不详越来越浓烈，对方的状态，与其说是穷途末路，不如说是在回归他的原本模样！
    自来也咳了口鲜血，没想到在仙人模式下，鸣人的攻击也打断了他不少骨头。想起那个阳光的弟子，自来也咬牙忍住身子的无力，手中汇聚好螺旋丸后全力向鸣人冲去。
    刺啦——
    1条尾巴忽然从背后冒出，瞬间刺穿自来也的身体。
    “自来也！！”深作不可置信地看着鸣人身后的尾巴。‘就是它，我能感知到无尽的欲念。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肉，我要，吃肉啊！！！”
    尾巴猛地从自来也体内拔出，挥舞，扭曲。经络如线般超速延伸，经过的地方长出深红色的血肉。
    ‘九尾的尾巴！？’看到尾巴向这边抽来，我爱罗立刻筑起砂墙防御。可是，砂墙却在尾巴打中的那刻瞬间瓦解，小腹上传来剧痛，灵魂都仿佛被这一击抽出了体内。本就不擅长体术，又被鸣人全力一击打了那么多下，身体疼痛得无法动弹了。
    嗖嗖嗖——
    手里剑四面八方趁机射向重伤的我爱罗，砂墙自动竖起保护我爱罗，但因为到了极限，不少手里剑穿破砂墙，在我爱罗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哟，怎么这么狼狈呢，风影大人！？”
    调侃的话语，说话的是沙堆里冒出的数十名砂忍的队长。目光瞥向一旁，在看到鸣人身后的尾巴后瞳孔微微缩了一缩：“哦，没想到是人柱力啊，风影大人真是帮了大忙，不仅让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失去战斗能力，还为砂隐村抢到了一个人柱力。我会向高层禀报，砂隐村会记住你的，没有了价值的兵器！”
    “你们这群家伙，当我们是不存在的吗！？”马后炮不说，竟然还想陷害自己村子的首领。志麻蛤蟆被砂忍的态度激怒了，没有形象的大吼起来。
    “死蛤蟆，你吵什么！？”
    刚说完这句，就见数只手里剑从那么队长身后飞出，直射两只蛤蟆。
    砰砰砰——
    用尽最大的力量，在自来也面前建起比刚才自己的那面还有坚固数倍的砂墙。“你们的目标，只是我吧！”目光变得冰冷，虽是垂死挣扎，他的杀气却让砂忍感到了刺骨的寒冷。他们不禁想到了我爱罗另一个名称：只爱自己的，砂隐修罗！
    “哼，你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战力了，嚣张什么！？”咽了口口水，那名队长突然恶狠狠地说。兴许是想报复我爱罗让他当面出丑，又兴许是想在队员面前耍个威风，他拿出苦无，快步走向我爱罗。“既然如此我就先杀了你吧！”
    噗——
    尾巴疾速抽来，砂忍连眼中的震惊都没退去就被鸣人尸首分离。
    “我不想死，也不想吃肉。自我...我迟早会告诉你，那种东西，我从来就没有丢弃...”鸣人吃力地站起，另外八条尾巴从体内窜出，凌乱挥舞。“我爱罗，在那之前，先不要死！”
    赫眼冰冷的扫视，砂忍只感觉自己处于无止境的黑暗中，除了死亡的冰冷，其余什么都感受不到。
    “快撤退！”恐惧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砂忍也不管任务了，调头向村子跑。
    意识渐渐消散，身体晃动着，将身体最后的查克拉聚集在脚下，猛地爆破，鸣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逃跑的砂忍。
    ……
    周围都是碎石残骸，背叛者都被鸣人杀光了。血的甜味，刺激得他的神经，想吃肉，可是，他明明保证过了啊！
    “啊！！！”
    头又开始剧烈疼痛，冥冥中，他似乎看到已经被吞噬的九尾，用利爪撕扯他的身体。
    “滚开，滚开！！！”
    头撞击着地面，鲜血从额上的伤口流下，却没对即将消散的意识产生丝毫的辅助。鸣人又惨叫了起来。“自我...混蛋，从我身体里滚出去啊！！！”
    这是我的身体啊！
    不对，不是我喰食了它，再这样下去，被喰食的，是我啊！！！
    赫眼睁到了最大，另一只眼已看不到色彩。鸣人抓起地上还热乎乎的人脑，开始大口大口地疯狂下咽。
    咕嘟——
    ……
    ‘那个身影！！’
    “雏田，看到了什么吗？”留意雏田表情的不对劲，志乃问道。
    “没，没什么...志乃，牙，我先离开一下！”一向单纯的她第一次跟最信任的同伴撒谎。雏田不傻，她从昨天鸣人君的举止中就猜出对方不想暴露自己。默默地向志乃和牙道了声歉，雏田朝着鸣人的方向开始跑。
    “喂，志乃，她去干什么，一个人没问题吗？”牙有些不放心，想偷偷跟上去，却被志乃拦下。
    “没有必要。要问为什么的话，她是纲手大人的弟子，我们的同伴，我们必须信任她！”
    两人的声音透过风声传入到雏田耳内，眼泪愧疚得从眼眶流下。‘对不起，牙，志乃！对不起！’她真的想见他一面，一下也好！
    咕嘟——
    “我要进食，进食啊！！！”
    鸣人疯狂地大叫着，动作却在听到雏田声音的那刻微微呆滞住了。眸子里出现意识的光彩，只是一闪即逝。
    “鸣人君...”
    望着血泊中的他，雏田有些担忧地呼唤他的名字。可是，瞳孔所映照的，却是那猩红的赫眼。
    想到金木和永近那段的自觉去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