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第四章 左右为难

    程瑾忙上前，“母亲。”
    花婉霜拍拍程瑾的手，又看了看那边的卫慈，心有疑惑。“阿瑾，这是怎么了？”她走了几步，来到卫慈身边，“好好的，跪着做什么？”
    卫慈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阿瑾？”花婉霜又看向程瑾，这个孩子一向心善，从不曾严罚过下人，况且是卫慈。如今怎么？
    “母亲，这里不便说话，儿子先送您回院子，再详细跟您说。”程瑾搀着花婉霜欲离开。
    “也好。卫慈，你也别跪着了，一起走吧。”花婉霜走了几步，复回头叫上卫慈。卫慈应了声，起身跟着离开了。
    到了花厅，程瑾先扶着花婉霜坐在上座，又吩咐丫鬟备些茶点，而后才在一旁坐下了。卫慈走进来，到了厅中便站定了。
    “夫人，公子。”
    待丫鬟端了茶来，花婉霜接过润了润嗓子，才开口：“说说吧，刚才是怎么了。”
    “公子说，卫慈心术不正，设计害人。”
    花婉霜一惊，看了看下首的程瑾，“阿瑾，你果真是这么说的？”
    程瑾站起身，立到一旁。“是，母亲。”
    惊讶过后，又觉得难以置信。“卫慈，公子所言可属实？你做没做过这种事？若是没有，别暗自委屈着，说出来，我会替你教训这个小子的。当然，若是有，也不会轻饶了你。说吧。”
    卫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夫人，卫慈不曾，不曾啊。”说完，自眼角流出一串泪珠，嗒嗒落在地上铺着的毯子里，消失了踪影。
    “阿瑾，你说呢？”
    “母亲，卫慈的确有设计害人。”
    “卫慈这些日子一直在我身边伺候，不曾出过府。你说，她能陷害谁？”
    程瑾看了卫慈一眼，“云家。”
    花婉霜笑了，因为觉得可笑。“云家？那云家明明是咎由自取，居然做出毒糕点来给人吃。再说，就算是陷害，也该是云家的对手去陷害。关卫慈什么事？她一个姑娘家，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干嘛。”
    程瑾握了握拳，“母亲可知卫慈身份？”
    身份？花婉霜再度疑惑。而卫慈则觉得有些冷，难道真的要在今日被揭穿了吗。
    “自然是知道的。是……”花婉霜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心里一阵悲痛，“是阿瑜带回来的。”
    程瑾默了默，今日怕是勾起母亲的伤心事了。他心里实则也不好受。
    “母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卫慈虽是兄长从山林中捡回来的，却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是被父母遗弃，四处流浪。其实，她是楚家的二小姐，楚漠的亲妹妹。”
    “这……”花婉霜看着卫慈，脑海中回想着楚家的那位年轻人，将二人的脸一对比，倒是真的有几分相像。
    “阿瑾，这是真的？”
    “是真的，”回答的是卫慈，“夫人，我本名叫楚潆。楚云行是我生父，楚漠是我亲兄。”
    “你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世？”花婉霜回想起当年，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后伤了身子，再难孕育，故而尤为喜爱女儿。卫慈的到来，可算满足了自己的心愿。
    虽然名义上卫慈只是自己的大丫鬟，可实际上却当成义女来养的。吃穿用度也颇讲究，还特意请了礼仪声乐的先生来教导她。
    “卫慈并非有意欺瞒，只是当时楚家一家不知所踪，卫慈不知该往何处，才假称被家人遗弃。夫人的养育之恩，卫慈感铭于心。”说完，卫慈伏地磕头。
    “好了好了，你不必磕了。你有所隐瞒，我心里的确有气，但也不必如此。毕竟这些年，你在我身边也是尽心尽力的。”花婉霜心有不忍，毕竟是养了这么些年的姑娘，看着她从青涩瘦弱长成清雅灵秀。
    “你也别跪着了，先回房去。我这会脑子有些乱，得缓缓。”
    “是。”卫慈默默地离开了。
    花婉霜环顾左右，“今日的事，若敢向外透露半句，定严惩不贷！”
    丫鬟们纷纷跪下，“是——”
    “行了，你们退下吧。”
    待众人离去后，花婉霜冷肃着一张脸，“阿瑾，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程瑾遂将卫慈先前雇凶伤人及伙同他人陷害写意斋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花婉霜听完沉默了许久。
    “阿瑾，这些事，别说出去。”
    “母亲？！”程瑾不解，这是为何。
    “阿瑾，想想你哥哥。”
    程瑾没有再开口，兄长的事情一直是压在他心口的巨石，让他痛苦不堪。可是小意，又该怎么办呢。
    人生，总是喜欢给人设置难题。
    程瑾这一次，也不知道该选择哪一边了。
    －－－－－－题外话－－－－－－
    啦啦啦。
    程瑾的哥哥叫程瑜，和卫慈是青梅竹马。
    好了，接下来会慢慢将以前的事情交代清楚，争取早日将这个故事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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