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仲柯焦急的等待并没有等来叶商星,仇砚赶紧回来禀报道:“主子,魏家主不在府里,带叶姑娘进宫了!”
“什么?!”师仲柯直接冲了出去,“备马,进宫!”
师仲柯带着仇砚伏饶快马加鞭,宫门正是宵禁之时,师仲柯出示令牌,但只能她一个人进入,师仲柯快速跑进城,四处张望寻找。zuox
巧合的是,师仲柯却碰见了楚淮,这个时候为什么在宫里她一点也不想知道,直接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林从雁进宫?”
楚淮摇头,从头到脚的看了她一遍:“是出了什么事?”
“我不能告诉你,我现在必须见他!”师仲柯说道。
楚淮沉重的呼口气,“其实我是可以帮你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一次?”
师仲柯抬头,定眸道:“我谁都不信,我怕我会和十年前的下场一样!”
“你今时不同往日,那时我无权无势,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是淮王,我足够可以保护你!”
师仲柯快语说道:“怎么保护?我只是希望那一天如果到来,你不要阻拦我,不然,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我的仇人!”
那一天,就是她在南凤国的最终目的。
楚淮一时无言以对,师仲柯推后几步已转身要走,楚淮在后道:“林从雁在去御书房的路上。”
师仲柯一步不停的跑向御书房的方向,林从雁带叶商星进宫面圣,必然是有目的,而在林从雁这个落魄的时候,他会拿叶商星做什么文章?
除非……他也知道叶商星的身份!
师仲柯捏了一把汗,突然觉得一切都说的通了,林从雁最开始与叶商星的接触部都是叶商星主动,而后突然变成了林从雁献殷勤,更像是讨好叶商星。
他对叶商星的态度之所以转变,一是利用她对付自己,二也许就是最重要的,林从雁知道叶商星的身份。
他如果向皇上揭发叶商星的身份,亦或者是赐婚,那么,他魏家就可以起死回生了,这一招,来的措不及防!
就在御书房不远处,师仲柯看到了林从雁和叶商星二人的身影,师仲柯立即喊了一声:“飞儿!”
叶商星惊讶回头,“柯儿姐?你怎么也来了柯儿姐?”
师仲柯径直走过去,气喘吁吁的一把扯过叶商星,“去宫门口,仇砚会带你回去!”
可叶商星却犹豫了,很为难的看了林从雁一眼,师仲柯这回怒气即将爆发,她回头怒向叶商星道:
“没有我的允许擅自去找魏家主,还冒然进宫,现在你都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吧,叶商星!”
师仲柯的愤怒吓坏了叶商星,她看的出来师仲柯是真的生气了,叶商星委屈了一下说道:
“柯儿姐,不是的,我……我知道应该告诉你的,但还没来得及就……”
“滚回府去!”师仲柯不等她解释完,眼神几乎都要吃人,“如果没有我的允许再离开府里半步,就别怪我把你关起来!”
叶商星从来被师仲柯这么骂过,委屈的眼泪已在打转,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师仲柯见她不动又低道:
“我数到三,如果还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一!”
每数一下,叶商星的心里就疼了一次,她与林从雁好不容易得以相守,今日林从雁打算带她进宫求皇上赐婚的
“二!”
能和林从雁成婚,一直都是她最想的啊……
“三!”
“走就走,日后你别求着我回来!”叶商星突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吼道。
说着头也不回的向宫门的方向狂奔,,师仲柯看到她的眼泪如一条丝线挂在脸上,她知道叶商星此时必然很恨她,可是如果今日她真的见到了皇上,日后后悔的人,就该是她自己了!
师仲柯如填满烈焰的双目直勾勾的钉在了林从雁的身上,步步紧逼怒道:
“我曾经对楼百卿说过,如果敢动叶商星一下,我绝对饶不了他,现在,这句话其实说给你更合适!”
林从雁却挑挑眉,然不在意的笑道:“女师大人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还请让路!”
师仲柯大步一迈,挡住林从雁的去路,双手用力推了林从雁的双肩,气势汹汹道:
“我就问你一件事,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叶商星的身份的?!”
林从雁眼睛转了一圈,耸耸肩道:“你我都知道的,她不就是叶商星吗?”
师仲柯心里的火焰越来越高,“那我再问你,你究竟有没有真心待过她?”
“女师大人何出此言,若无真心,我今日怎会带她面圣求皇上赐婚呢?”
“谎话连篇!”师仲柯斩钉截铁的反驳道,“从你进入女师府成为门客后,你便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与她关系越来越近,如今你在魏家身陷囹圄,就想靠叶商星的身份来翻身,对吧?
林从雁无奈状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女师大人快人快语,但说话也要讲证据。”
师仲柯眼里似是藏了一把利刃,硬生生要将林从雁千刀万剐,她咬牙道:
“你见过我对哪个敌人讲过证据?!我能放话保护叶商星,就绝对不会让你碰她分毫,就算你想报复我,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师仲柯欲准备要走,“叶商星我带走了,你要是再敢拿她的身份做筹码,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师仲柯刚转身,还没踏出那一步,林从雁傲气的声音再后道:
“女师大人的话未免太过于自负,还有你好像忘记了问,我和叶商星的关系走到哪一步了?”
师仲柯双拳紧握,指甲扎进肉里,她尽管在忍耐,但林从雁一直在挑战她的底线,“你再说一遍!”
林从雁得意的哈哈大笑,“女师大人没听明白吗?我敢带她进宫求皇上赐婚,就带着足够的准备而来,因为叶商星除了那层身份之外,她与我可是很亲密的!”
“林从雁,你个无耻之徒!”师仲柯怒然爆发,回头抬手就在林从雁的脸上落了一个响亮的巴掌,震的林从雁身体不稳踉跄了一下。
林从雁摸一摸自己被打的脸颊,却露出更放肆的笑容,更像是如毒蛇咬定了一直挣扎不了的猎物,他狂傲的笑容下的狠毒暴露无遗:
“哈哈……女师大人息怒啊,这前面就是御书房,这来往的人若是看到了女师发疯的模样,恐怕真会被人当做疯子,你一向清高的身份可就不保啦,呵呵”
师仲柯双目通红,她恨不得要将林从雁当场大卸八块,林从雁才是疯了的那个,林从雁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叶商星人不在,赐婚不成,但看来女师大人也知道了,她的身份不简单吧?如果皇上知道了,皇上会怎么想?淑妃娘娘会怎么想?那时候,你女师的位子也堪忧了吧?!嗯?呵呵”
师仲柯竟然一时语噎,她已经被林从雁突破了底线,她确实是冲动了,她尽管很气愤,还是极力控制自己平静下来,这时,从御书房却走出了另一个人,看到了师仲柯与林从雁,快步走了过来。
师仲柯看的清楚,那是楚凌,楚凌的手里还拿着一份圣旨,师仲柯林从雁道:“臣参见十殿下!”
“免礼,”楚凌看的仔细,他歪头看了林从雁一眼,“魏家主的脸是怎么了?”
林从雁笑笑说道:“无碍,只是被一只路过的猫抓了一下。”
师仲柯心里只后悔刚才没多打他几巴掌,让他看看会抓人的猫到底什么样子,楚凌不再追问,而是把圣旨递给林从雁说道:
“你来的正好,父皇刚下旨,命我明日就启程前去利州治水,魏家主您与我协助,到时候功劳苦劳都是你的!”
林从雁接过圣旨看了一眼,确认没问题后说道:“臣不敢当,明日随殿下一同前往利州。”
楚凌说道:“好,时辰也不早了,父皇也回寝宫歇息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破晓时分就要启程。”
“是。”林从雁走之前还看了一眼师仲柯,大有深意。
林从雁走后,楚凌余光瞥了师仲柯一眼,似有所指道:“女师大人的手可还好?”
师仲柯淡然道:“谢殿下关心。”
楚凌吐了一口气,看向林从雁离开的背影道:“现在我还记得女师大人给我讲的第一个故事,河岸有故墓,那本书我看完了。”
“相信殿下受益匪浅。”师仲柯道。
“故事就是故事,而现实就是人善被人欺,不得好死的永远都是那些好人,独孤朗都想让自己强大,我又何尝不想?”楚凌再次打开圣旨,“但我是皇室,我要比他们付出的更多,失去的也更多,我最不想失去的就是朋友,但我怕可能会有一天,我的朋友都把刀对向我。”
师仲柯感觉楚凌话里有话,似乎藏着什么暗示,她轻道:“殿下为人善良,与皇室的常人不同,恐怕是您多虑了。”
“但愿是吧,”楚凌苦笑着,“好了,女师大人早些回去休息吧,快四更了。”
“殿下也早些回去歇息,臣告退。”师仲柯退后离开,她觉得楚凌的话怪怪的。
师仲柯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叶商星,可仇砚伏饶二人都没有办法,伏饶指了指叶商星的房门,低声道:
“主子,叶姑娘回来后就大哭一场,门窗都紧锁着,我们怎么叫她都不出声,刚才还在里面砸东西,这会刚停下来。”
师仲柯面目冷酷:“把门撞开!”
伏饶仇砚都惊讶,毕竟他们不知道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仇砚犹豫道:“主子,这不好吧,叶姑娘她已经很生气了。”
“只要死不了,任她怎么折腾,撞门!”师仲柯的话更加决然。
仇砚伏饶互相看了一眼,没办法只好就听师仲柯的,准备撞门了。
他们二人合力一鼓作气撞在门上,里面的门栓直接断掉,一扇门也快要掉下来,师仲柯直接大步走进去,看见角落里坐在地上的叶商星,发丝有些蓬乱,脸上是泪痕。
叶商星直接走到她的面前,叶商星看到师仲柯的脚,视线顺着向上走,与师仲柯冷若冰霜的脸庞对视。
师仲柯本就带着冷气而来,话语更没有丝毫温度:“你和林从雁还发生了什么没有告诉我?!”
叶商星泪光还在眼眶里,她咽了一口口水恨道:“我偏不告诉你!”
师仲柯与叶商星如此仇对的形式吓坏了伏饶仇砚,她们两个人从宫里回来后怎么就成了敌人了,师仲柯蹲下身,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只有一次机会和我坦白,我再问一遍,你和林从雁之间,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事情?!”
“你杀了我算了!”叶商星倔强道。
师仲柯也没有那么多耐心,侧头对伏饶道:“去请九殿下过来。”
“是!”伏饶赶紧去请九殿下。
师仲柯转身就走出叶商星的房间,并对仇砚道:“看好她,若她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是!”仇砚固然不敢有丝毫马虎,寸步不离的看守叶商星。
师仲柯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只见楚霄一幅没睡醒的样子,眼神恍惚,慵懒的进了师仲柯的书房,见到桌子趴在桌子上倒头就要睡,
“这么晚了,你找我干什么?”
“如何看女子是否失身?”师仲柯直接问道。
“什么?”楚霄惊讶的抬起头,怪异的看向师仲柯,“你……怎么了?”
师仲柯继续问道:“有没有办法?”
“有是有,点熟朱砂便可,”楚霄的目光一直在师仲柯的身上,脑子里已想了很多画面,“你得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看哪个女子?”
“我府里的人,叫叶商星。”
楚霄点头,也解开了自己的疑惑,他还真的以为是师仲柯发生了什么,“好说,给我准备朱砂就行,用火烤热的那种。”
师仲柯命仇砚去准备了考热的朱砂,交给楚霄,楚霄将朱砂又滴进了几滴水,说道:“可以了。”
师仲柯吩咐伏饶道:“伏饶,让仇砚出来,放迷香,记住,不要被她发现!”
伏饶虽然很不理解,但他也不能直接就问,只得照做,师仲柯起身对楚霄道:
“殿下随我来。”
师仲柯和楚霄在叶商星的房间外等候了很长时间,仇砚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禀报道:“主子,叶姑娘已睡着了。”
只有师仲柯和楚霄二人进入,伏饶仇砚在门外守候,昏睡的叶商星已被仇砚放在床上,师仲柯道:
“有劳殿下了!”
“小事,”楚霄走过去,掀开叶商星的袖子,在她手臂的一处将准备好的朱砂点了上去,随后等候了一会儿,看向师仲柯道:
“朱砂为红色则为处子,朱砂变为紫色,则已失身。”
师仲柯慢慢的走过去看向叶商星手臂上的朱砂,心里一落千丈,瞬间冰凉至零点,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林从雁的杀心,越来越强烈了!
而在她还未从朱砂缓过来时,楚霄的另一句话让她更加跌至谷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后悔,
“这个姑娘已有半月的身孕了,你不知道?”
师仲柯许久说不出话来,她不敢说话,她怕她会说出所有愤怒的话,做出更多出格的事情,可她的牙根已咬的有些痛感,心里已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是恨!是怒!是悲!是痛!更是悔!
她后悔为何她没有早点阻止叶商星与林从雁的来往!
她后悔为何没有早点查出她的身份!
她后悔她为何没有早点识破林从雁的预谋!
她后悔……当初为何要留叶商星在身边!
如果她做到其中一点,就不会有今日的叶商星了!
楚霄看师仲柯有些反常,整个人呆木的站在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叶商星,楚霄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打了个响指:
“你怎么了?她是还未成婚吧?那你让她赶快嫁了不就行了,现在也没人知道。”
“可是她要嫁的那个人,心术不正,很有可能会害了她,我不能让她有事!”师仲柯眼里尽是心疼,是她没有保护好叶商星。
楚霄更加不解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不过人家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你和她非亲非故,何必多管闲事。”
“我非亲非故”师仲柯目光移向楚霄,“那你呢?她和你血脉相连,你管不管?……”
“什么?你在说什么呢?你傻了吧,她怎么就与我血脉相连了?我都没见过她!”楚霄真想给师仲柯看看病了,看看她是不是得了什么乱说胡话的话。
师仲柯靠近叶商星的床边,定睛道:“你仔细看看,她长得可像什么人?”
“没看出来啊,她像谁啊?”楚凌看了几遍也看不出来。
“九殿下,她正是你的侄女,也是大皇子楚州和皇妃的独女,皇上和淑妃娘娘的孙女!”
“你说什么?!”楚霄突然惊愕的站起来,“这这话可不要乱说,你在哪听来的,当年我大皇兄皇嫂,和那个孩子都烧死在大火里了,尸体都找出来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但那个孩子的尸骨却未找到,所有人都以为孩子太小被烧成灰了,可事实是那场大火为人为设计,孩子被人悄悄救走送去了香山的璃云山庄隐藏身份!”师仲柯的每一字都是一个惊天大秘密,都在敲打着楚霄。
师仲柯再次强调:“她就是当年大火中被人救走的小公主,也是你的侄女,她的相貌像极了大皇妃,所以皇上也派陈煜时调查过她。”
楚霄只觉得事情太过于突然,而且很离谱,可师仲柯不是开玩笑的人,更不会平白无故拿这种事作假,楚霄再看向床上的叶商星,她的相貌与皇嫂确实有七分的相似。
师仲柯不等楚霄缓过神来,就说出了下一个雷:“她腹中的孩子,是林从雁的,也是如今的魏家主魏檐,他想利用她的身份重振魏家。”
“所以就不能和父皇说,”楚霄还处在震惊中,这真的是一个大秘密,他反而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她毕竟是公主啊,不然和淑妃娘娘……”
“绝对不能告诉淑妃娘娘,”师仲柯十分干脆,“淑妃娘娘一旦知道,一定会同意她嫁给林从雁的。”
楚霄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而且龙脉至关重要,他指着床上的叶商星道:“那你要怎么办?她不嫁林从雁,可孩子没有父亲了,难不成你要棒打鸳鸯啊?”
“他们这对鸳鸯必有一伤,那我就要让另一个承受部后果!”师仲柯眼里已如熊熊大火,同时宣誓着自己的绝心。
楚霄察觉到师仲柯的杀气,“你要杀了林从雁吗那孩子怎么办?她正值芳华”
楚霄替叶商星觉得可怜,可师仲柯心意已决,冷漠道:“孩子就麻烦九殿下送他一程了!”
楚霄顿时心塞,他没想到师仲柯竟然如此绝情,他声音弱了下来:“我是个医者,是救人的”
师仲柯漠然道:“我不说就没人知道,天亮之后你又是仁心仁术的九殿下,让你做是想让她减少些痛苦,不然我也可以做到,九殿下要如何抉择?”
楚霄迟疑的看着床上昏迷的叶商星,心中隐隐作痛,这个素未谋面的侄女,也是可怜了半生,只可惜……她遇到了师仲柯。
楚霄微道:“你答应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师仲柯坦然道:“好。”
楚霄要了一些药材,制作了半个时辰左右,都研磨成了粉末,和香料混在一起凝结成块,交给师仲柯道:
“将它在香炉里点燃,门窗关好,两个时辰后等她醒来就好,这种方法只是减轻她的痛苦,不会完没有痛觉,你准备好要怎么和她说。”
“多谢九殿下,”师仲柯将香料交给伏饶交代去点燃,又转向楚霄:“九殿下现在还觉得我是真性情的坦荡之人吗?”
楚霄自嘲的苦笑道:“看走眼了吧。”
师仲柯脸上凝聚了一种无形的凉意,让人不敢直视,她嘴角却露出一个弯弯的弧度,冷道: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打算做好人!”
楚霄无话可说,他始终看不透师仲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时而重情重义,时而冷血无情,手段狠毒,让他发怵,有时他都在怀疑,世界上是不是有两个师仲柯。
“我到天亮再走。”他微道。
“是想看我怎么告诉她真相吧?”师仲柯看透了楚霄的心思。
楚霄被说中只低下头,自己喝了一口茶,师仲柯回到书桌旁坐下来,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这两个时辰里,他们就这样等候着。
直到天色发白,书房里最后一丝烛光也熄灭,他们等候的消息也传来,仇砚快步进来禀报道:
“回禀主子,叶姑娘醒了,她腹痛不止,不准我们靠近,但小产的症状都出现了”
“不让你们靠近就不要靠近,等她没了力气再说。”师仲柯冷道。
“是。”仇砚退下。
可楚霄却有点坐不住了,他坐立不安最后看向师仲柯:“女子小产也吊着半条命,你该赶紧找大夫。”
师仲柯淡然的放下笔,继续磨墨不慌不乱道:“九殿下若不是怕自己的身份,应该早就跑过去了,而且殿下也听到了,她不许任何人靠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楚霄明白,她的没办法只是借口,就凭她那两个武功不弱的属下,很容易制服叶商星,只是她不想做。
“你果真是无情,你就不怕她会记恨你?”
师仲柯无谓道:“如果什么都怕,我怎么会坐上女师的位子,她恨便恨。”
楚霄简直无话可说,师仲柯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害人还这么安心的。
可没人看到,师仲柯的笔已经开始颤抖了,她无论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可那只手就不像是她的,写出来的字弯弯曲曲,而且觉得血液都在逐渐变凉。
她心里已重重打鼓,敲得她生疼,疼得想哭,但她不能哭,她知道她现在扮演的是坏人,坏人要坏的心安理的,绝对不能心软!
“飞儿,对不起,长痛不如短痛,这个坏人由我来做,他仍然会成为你心里最好的林从雁!”
又过了半个时辰,师仲柯终于起身,楚霄见状即刻起来跟上她,师仲柯走到叶商星房间的门口就见仇砚和伏饶一脸暗沉,低头不语。
她慢慢的走了进去,房间里已没有一处完整的东西,桌椅杯具,灯台都摔的粉碎,她就倚靠在床边坐在地上,目光呆滞,脸色苍白,她浑身淡粉色的衣衫凌乱,腿上浸透了鲜血
而她的手里还拿着她的剑,师仲柯眉头紧皱俯下身,拿开她手上的剑,替她拂去脸上的一缕头发,叶商星已如一个木偶,一动不动,看不出她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师仲柯的手抚摸着她湿透的头发,微道:“大夫说,你情绪激动,回来后动作太大动了胎气,这孩子保不下来。”
顿时,楚霄心里听着很难受,她就是这样骗叶商星的,自己一点罪过没有吗?
叶商星听到这触痛心弦的话,面如死灰的脸上再次潸然泪下,只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除了眼泪,她什么都做不了。
师仲柯低头握住她冰冷的手,说道:
“你好好休息几天,身体好了后,你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你还想和林从雁在一起的话,我也不会阻拦,我只希望你好。”
这时叶商星的眼珠才微微动了一下,两眼浊光,双唇费力的露出一条缝隙,如蚊声的吐出几个字:
“说到做到”
她到底爱林从雁爱到了骨子里,甚至把林从雁刻在了生命里,林从雁是她眼里的最后一道光与支撑。
师仲柯重重点头,“说到做到。”
师仲柯对仇砚和伏饶道:“把她放在床上,我去给你请大夫。”
这时楚霄上前一步道:“我来吧。”
师仲柯见楚霄这般已经不管身份,必然是心软了,只道:“多谢殿下。”
后面的师仲柯就不看了,她走出房间回了书房,只是她没有进去,而是吩咐伏饶召集了五个暗卫,师仲柯对伏饶道:
“平仰关驿站,三更动手!”
伏饶明白师仲柯的意思,“是!”
这时楚霄从那边回来,看见了这几个暗卫,就预感到不会有什么好事,皱眉问道:
“你要干什么?”
师仲柯却没有打算和他解释,侧目道:“如果殿下无事,我就不送殿下了。”
“你”楚霄对师仲柯简直是无法比喻,“你到底还是要杀了林从雁对不对?!”
楚霄希望他猜错了,但师仲柯的不回答就是答案,楚霄气愤道:
“你刚才明明和她讲说到做到,你给她希望,却背地里让她绝望,你是不是要害惨了她!”
师仲柯何尝不知道,但林从雁若是真的就此翻身,他利用叶商星的地方又何止这一次,她现在不想对任何人解释,尽管所有人都把她看做是坏人,她只要铲除异己,一切都在所不惜!
“这就是命数,人各有命,如果我做错了,迟早会有天谴报应,殿下慢走!”
楚霄简直是气不过,甩袖愤怒离去,师仲柯抬头看着头顶的烈日,它灼热的刺痛她的双眼,她闭上眼睛压了一口气,许久决绝道:
“去吧,我要林从雁……尸骨无存!”
伏饶和暗卫迅速离去,只有她还暴露在烈阳下,细细的感受着这灼热的暖意,或许她应该加快在南凤国的脚步了。
这天夜里风平浪静,一切都是那般寂静无声,很多人在这夜里却无心睡眠……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夜是个是非最多的夜。
终于……朝堂上,皇上摔了奏折!
群臣胆怯都不敢说话,皇上愤怒退朝,叫来了一干大臣,其中也有楚霄。
“昨夜三更,十殿下他们在平仰关驿站遭遇刺客,所有人都去捉拿刺客,魏家主被烧死在驿站内!”
回来报信的侍卫再次复述了一遍,所有人不免一惊,只有楚霄似乎格外淡定,因为他等这个消息,已经等了一夜了。
他已经知道是师仲柯给平仰关驿站那,来了个调虎离山,那把火任谁都不会想到,会是身在都城无所事事的女师大人放的吧。
这回,师仲柯真的断了叶商星最后活下去的念头。
而此时的师仲柯却来到了叶商星面前,坐在床边沉默了许久后,她轻道:
“飞儿,有些事你必须要知道,就在前两日,楚凌瓦解了魏家,诬陷魏家致林从雁变卖家产,使他进退两难,昨日他们共去利州治水了,但是在路上出了事。”
叶商星虚弱的急道:“他怎么了?快告诉我……”
“他被烧死在利州路上的平仰关驿站,其他人都无事。”师仲柯格外说了后半句。
叶商星一瞬间是空白的,待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如一片落叶,彻底失去了生机,一刹那,叶商星泪如雨下伴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回荡在整个女师府,这一声带走了她所有力气,所有生命。
“啊不要……啊…………”
师仲柯按住她挣扎的身体,俯下身在她耳边道:“别忘记那把火,人心不古,飞儿。”
师仲柯看着叶商星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充斥着血红,她本虚弱的身体一下透支了所有力量,看着她的痛哭,师仲柯起身道:
“有些事,有些人,本就不简单,是你太善良了。”
话后,师仲柯走出房间,看了眼门口的仇砚低声道:“看好她,如果问起楚凌和魏家,就如实告诉她吧。”
仇砚一怔,“主子”
仇砚顿时就明白了什么,只是话到一半不忍心再说出口,只言了句:“是!”
师仲柯大步离去,仇砚已明白了主子这一步,她利用楚凌刁难林从雁一事为引,故意在平仰关驿站不伤任何人,只烧死了林从雁,就是要叶商星以为,那把火的纵火犯……是楚凌!
仇砚心中暗道:借刀杀人。
而师仲柯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让林从雁在叶商星心里,永远还是当初那个彬彬有礼,不沾染任何世俗,文雅的翩翩俊俏公子,那样的林从雁才是叶商星唯一的白月光,仅存的美好。
------题外话------
一,朱砂部分皆为虚构,情节需要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大家切勿当真。
二,叶商星篇即将来临终结,又是一场祸端。
三,小溪自己有点心疼叶商星的
四,师仲柯此事唯一的良知就在于,她对叶商星隐藏了林从雁的黑暗面,让叶商星保留住爱人最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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