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心贼》第十四章 帮你一只高跟鞋的忙

    “小慧，这是我朋友，做保洁服务的。”
    白落雪一介绍，来人就明白意思了。
    “落雪姐的朋友，没说的，你明天过来签合同吧。我先签给你两个小区的，都是像温莎花园那样的高档小区。只有一样是硬性指标，就是你的人不能让住户投诉。”
    “太感谢了。杨经理，我做事你放心。我们公司从事这一行近十年了，吸收的员工都是下岗职工，每个人都很珍惜工作岗位，做事兢兢业业，没任何问题。服务员，再加个套餐。”
    女人心，海底针。陈元堂没想到白落雪不吭不哈的，轻而易举的就给他解决了难题。他去新世纪地产的物业办，这位叫杨慧的主任，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也不拒绝，就是玩太极，每次去都说让等着，有合适的活一定让他的公司干。单独联系几次，也都被对方推诿了。
    两个高档小区的保洁活，至少可以让十个人一年都有活干。鸿富保洁服务公司揽到的活很多，公司却基本上处于收支平衡，就是因为薪酬制度采用的是保底加计件，其他同类公司保洁员是没有保底工资的，全员临时工，没活干就放假。陈元堂不一样，一律按照正规公司的管理办法执行，没活干时，每个人至少拿到保底工资生活有保障。以前鸿富保洁服务公司的保洁工也是没有保底工资的，都是陈元堂来了以后才开始的。他不是菩萨，也没有法力，为了让员工经常有活干，就想尽办法去揽活。他肯为保洁工着想，在公司里威望很高，员工都很听他的话。
    其实，在白落雪认识的人当中，陈元堂是唯一做到能让她改变第一印象的人。两人落座后，一聊天，白落雪就知道她错怪人家了。这个男人的眼光很正，哪怕与她偶尔对视也不躲避，视线从不固定在她丰满的胸脯上。不像胡总和他儿子，每次见面动手动脚不说，眼睛里全都是欲望，说的每一句话都语带双关玩暧昧，稍不留意就入套了。介绍白落雪进入新世纪地产上班的是她父亲的老朋友，此人是新世纪地产的副总经理，胡家父子威逼利诱的手段使不上。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谁让白落雪姿色出众。但白落雪洁身自好，让他们无从下手。在职场摸爬滚打久了，对男人，白落雪算得上略有经验。
    “怎么样，快结婚了吧？”
    “唉，别提了，吹了。落雪姐，我就不明白了，他现在那个女朋友，不知道哪一点比我好，又老又丑，气死我了。”
    “那你气个什么劲，吹就吹了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好男人多了去了，再找就是了。”
    “说的容易，人心隔肚皮，好男人又没人会写到脸上。我都想好了，再不找了，跟你学，不嫁人了。”
    “跟我学，咋说话的，谁说我不嫁人了？”
    有意无意，杨慧目光从陈元堂身上掠了一下，然后伸手掰起手指振振有词。
    “落雪姐你看，你学历好，家世好，长相身材也好，想嫁人小手一招男人还不得排一个团的人让你挑。可快三十了，你还单身，你说为什么。现在请接受我的采访，算我代表广大男同胞问你这个问题。”
    她俩虽算不上闺蜜，私下联系不多，但是在同一公司上班，称得上很要好的朋友。杨慧是胡总老婆的关系进来的，同样名牌大学毕业，比白落雪迟一年入职，年龄却比白落雪小两岁。两人臭味相投，大多数时间，下班后会相伴逛街，相处得很融洽，交谈内容甚广，顾忌不多。此时肆无忌惮之下，把陈元堂都不当外人。
    “孤陋寡闻，我有爱的人，难道要用喇叭满世界广播么。放心，姐很快就会嫁人的。”
    “透漏一下，是小胡总吗？”
    “他，我看你俩挺合适。”
    “你还别说，他妈可是很认可我的，提了好几次让我给她做儿媳妇呢，你不要吃醋哦？”
    “做你的春秋大梦，哪个花花公子能看上你，太阳都从西边升起来了。”
    “唉，别这样打击人好不好，饭来了，都快饿死了。”
    陈元堂看得出，两个女人只是为了聊天而聊天，说话夸张，没实质内容，都是在说着玩的，不能当真。他与女人打交道不多，有来往的女性几乎没有，没啥经验也插不上话，只能干看着她们聊天。可能女人之间聊天都这样，这与他的为人处世有点差异，他属于废话不多一言九鼎那一类的人。能为白落雪去修高跟鞋，已经是破天荒了。
    世事难料，好心有好报，没想到竟然促成了一单生意。
    吃完饭，杨慧接了电话先走了。
    白落雪倒是不急，离新世纪大厦不远，下午走几步就可以去上班。
    “谢谢帮忙。你也是新世纪地产的吧，你叫落雪，是姓落吗？”
    “不用谢，算是帮了你一只高跟鞋的忙。我姓白，叫白落雪。在新世纪地产综合财务部上班，你呢？”
    “怪不得。我叫陈元堂，是鸿富福保洁服务公司经理，替朋友经营的。辛亏有你，我为这个事折腾差不多两个多月了都没谈成，你一出面就成了。看得出，你们关系很好。”
    “杨慧人不错，都是她份内的，举手之劳，不算多大事。对了，我提醒你，一定要及时结款，物业办不缺钱，我就怕公司挪用物业办的钱。”
    “谢谢提醒。你们公司不是挺有实力的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表面而已，都快经营不下去了。好了，不多说了，我去上班了。再见。”
    白落雪离开后，陈元堂陷入沉思。
    他就是搞建筑出身的，深知房地产开发公司经营不下去的原因，大多数都是资金链断接，开发不了新项目。物业上的钱，一般都是专款专用，像用于支出他们保洁方面的就更少了。按道理，新世纪地产流动资金再困难，不至于挪用物业办这点小钱。可白落雪是新世纪地产综合财务部的人，说话不会无的放矢。他决定听白落雪的话，一定做到一个月一结账，绝不拖欠，否则，宁肯不干。
    然后，陈元堂一拍脑门，他忘了要白落雪的电话号码了，手机不方便，哪怕办公室对公电话也行。再要追到办公室要，就有点不合时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