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未雨绸缪

    翌日,我照例去照顾皇后娘娘,她连日劳累过后,身子刚刚恢复过来,总算好转了不少。也不需要我终日照顾了,让每天早上过来请安陪她说说话便可。毕竟最近夜里,皇上都留宿在皇后娘娘这,而且还似乎每晚都陪着皇后娘娘在宫里散心,恩爱了不少。巍峎每日也会过来请安,虽说皇后很少给她好脸色看,不过长此以往,觉得她不似传说中的那般刁蛮,对她的面色也缓和了许多。
    我跟巍峎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时,巍峎拉着了我的手,说:“兮儿姐姐,前些日子你受苦了。我也想日日去照顾你,可惜太子不让我们所有人靠近你的院子,我也只能在自己的屋里替你祈福了。”
    “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想开了不少。我卧床那段时间,还要多谢妹妹掌管东宫,才不至于出现什么乱子。”我拉着她的手,以示回应。
    “咱们俩都好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不如今日我去姐姐那坐坐,陪姐姐聊会天?”巍峎热络的说着。
    “不巧,今日我打算去寕妃娘娘那看看呢,她前段日子托人给我送了不少补品,我正要去答谢呢。”
    “那真是不巧,只能跟姐姐约好明日了。姐姐明日可一定不能躲着我了。”
    “好好好,明日一定陪妹妹聊天。”
    我们俩走到了轿辇旁,巍峎看着我上了轿才转身离开。从面上来看,巍峎似乎依旧还是那个快人快语,毫无城府的人,说话从不似其他人那般婉转扭捏,从我心里,我是万万不愿意去怀疑,她会对我下毒手的。
    到了寕妃娘娘那时,寕妃正在诵经,我只能在厅里等着她。她入宫一直处于不受宠,但也不会毫不起眼的人,毕竟她生下了四皇子,虽然现在四皇子不受宠,但是皇上时不时的还是会来她这里,所有宫里该给她的尊重依旧在,份例摆设样样都不敢少。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寕妃才急匆匆的从内屋里走出来,说道:“兮儿怎么这个时辰来了,真是不巧,我刚在诵经替太后娘娘祈福。”
    “寕妃娘娘有心了,希望太后娘娘在天上能感受到您的这份孝心。”我行完礼,寕妃赶紧让我坐下。
    “是呀,希望太后娘娘也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桉儿也是,我现在只希望,他身体健健康康就好了。”寕妃忧愁的说着。
    我在思虑,到底要不要将清桉有可能又被派到皇陵的事情告诉寕妃,她现在整个人都寄托在了清桉身上,如果清桉被派走,她能承受住这个压力吗?
    寕妃看我深思忧虑,问我:“兮儿这是怎么了?看着似乎有话想说。”
    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给寕妃一个预防,万一明天皇上一道旨意下来,她一点先兆都没有,一时接受不了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就不好了。
    “娘娘,”我示意寕妃禀退左右,待所有婢女都出去后,寕妃似乎已经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我接着说道,“这件事只是我的担忧,我并不确定皇上的圣思,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告诉你一声。”
    寕妃眉头紧锁,语气有些颤抖的说:“是关于桉儿?”
    “对。”我看着寕妃的神情,似乎还能接受,紧接着把我跟太子担忧的事情跟她说了出来。
    听完我对清桉很有可能被再次派去守皇陵的想法,寕妃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桉儿这才回京多久,小半年都不到,皇上怎么舍得…他也是皇上的儿子啊。”
    我安慰着痛哭出声的寕妃,“寕妃娘娘,您别着急,这也只是我跟太子的猜测而已,皇上说不定没有这个想法呢。”
    “皇上最不缺儿子了,太子,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各各都能干,他如果舍弃一个不起眼的四皇子,就能换得一方安定,他怎么可能不做。”寕妃死心的说着。
    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是好,她服侍了皇上那么多年,自然是最懂皇上心思的。过了一会,寕妃也在冷静了下来。
    “娘娘,您也别太忧虑了。这件事,就算皇上下旨,也有太子跟五皇子阻拦着,说不定会有变数的,您别太悲观了。”
    “不,单靠太子跟五皇子,不一定能拦得住皇上。”寕妃说这话时,眼神十分坚毅,跟往日十分不同。
    “寕妃娘娘,您这是?”我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寕妃才突然变回了那个平日里待人温和的形象,仿佛刚才是我看错了人,“没事,我就是乱想了一下。单靠你们估计不行,我找日探探皇上的口风,我也服侍了皇上这么多年,希望我的话他会听吧。”
    我知道这话寕妃是在安慰我,皇上最不喜欢后宫干政,如果寕妃去给四皇子求情,估计反而会让皇上火上浇油。寕妃自我说了这件事后,就一直在神游,跟她说话她的反应也总是慢了一拍。
    “娘娘,那我就先走了,您别想太多了,皇上旨意一日不下,就还有转机的。”我看寕妃此时应该需要静休,只能起身给她行了礼,她也没多做挽留,便让我走了。
    回到东宫时,阿德已经在等着我了。我一进屋,他便说他已经买通了几个宫门守卫,骗说要偷运宫里被欺压得太惨的宫女出宫,说宫女是他入宫前的青梅竹马,博得了几个守卫的同情,答应了如果有需要,可以让一个人混在送出宫的泔水桶中,混出宫去。
    我不得不佩服,我在宫里混了这几年真的不如他混得开。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感觉整个宫里都遍布了你的四海兄弟?”
    阿德被我夸得挠了挠头,说:“其实也不是,他们虽说同情,可是没有银子,他们也万万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你这是来跟我要银子的?”我看了看放银票的柜子,问了他一句。
    “娘娘,这银子你到时候没办法逃出宫去,也没地方花了。还不如现在未雨绸缪花在有用的地方。”阿德看着我守财奴的样子,摇了摇头。
    “也是。”我在柜子里,拿出这些年难得得到的一点银票,把一半给到了阿德。这后宫里所有的赏赐几乎都是金银珠宝。而这些东西,带出宫去,只要有皇家烙印的,根本卖不了,被抓到了分分钟还是死罪。所以这四年多混下来,我居然可能还不如宫门一个侍卫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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