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她不想躺赢》第354章 一别两宽02

    澜渊的身形肉眼可见的晃动刹那,像是千斤的铁锤冲撞要害,像是万丈苍穹落下的天雷劈在他神元心尖上,让他瞬间溃败支离破碎。
    很疼,临渊不悔台的天雷与之相比显然不足万分之一。
    他将禁锢瑶思双腿的枷锁挥去了,这一刻,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这通天的本事。
    瑶思趁他神思不在,恍惚出神的刹那慌不择路的转身,决绝到像是对待一个憎恶的千年的仇人。
    一如清水洗涤过清凉的眸子倒映着闭门而去的荒芜。
    他此刻再不能固执,只是惊慌失措像是被走了神元无助的杵在原地。
    “瑶思……”
    澜渊就这么站在门外喃喃。
    他脖颈的灵石顷刻间也与他作对的散发火热,灼烧着一寸寸的肌肤。
    刹那间,爬上灵台的,是记忆里美好的往日,却如刺骨的痛缠绕在他每一寸肌肤,四肢百骸,深入骨髓。
    眼前人终究是没能如愿以偿的留下。
    那一刻,四周风寂,天公也不作美,刹那变脸,浓云层层密布遮天蔽日。
    少顷,雷声轰鸣滚滚,锋利闪电划破天迹,豆大的雨珠密密麻麻筛下。
    目睹整场故事的局外人染荒立在桂花树下默不作声。
    他没飞身去九重将那降水的龙王呵斥一顿,反而抬手幻了把伞向前为澜渊撑上。
    “回去。”
    澜渊充耳不闻,不为所动。
    染荒叹了叹,显然他对于情爱事也是生疏的,恍如一刹那,他似乎想起了从前瑶思一次次疏离他之后,他一个人在修罗殿的后山上,在风雨夜飘摇的苦楚。
    登时,澜渊挂在脸上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珠,他平静的面色忽而一蹙,连句话也未抛下便仓皇离去。
    染荒眉心紧促,像是同样意识到了什么,亦大步追去。
    侧殿厢房的花火点燃,那是清霜的侧殿。
    闭门后的瑶思连片刻犹豫都没有,转身便从房间的后门一路从昆仑乱跑,忙无目的乱跑。
    天边雷鸣闪过,踩在泥地上的脚一崴,整个人重重跌倒在泥坑里。
    四周杂草丛生,像是人间凡尘,具体的,她也不清楚这是哪,她一颗心只是无助的刺痛,只从来没有这么像这么狼狈过。
    大约是摔倒的太疼,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就趴在泥坑里灌着满天的雨珠,放声大哭。
    好疼,分不清哪里疼,只是整个身体整个神经都牵动着痛意,绝望的惶恐席卷而来,她终于能哭出来了……
    “二位公子留步。”
    铺天盖地的疾风骤雨里,像是位读书下山的凡人仓皇拦住了身后追来人。
    “看二位公子身着非寻常人间,如此疾风骤雨里,何故为难一位姑娘。”
    澜渊越过拦路的书生,目光触及趴在地上的要死,心口骤然一缩,嘴角竟毫无预兆的溢出一缕鲜血来。
    染荒似急火攻心,他袖袍一甩,大约是施了定神咒将那书生禁锢的纹丝不动。
    瑶思足下似筋脉尽断,咬着牙撑着身子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凌人气势的大雨呼啸,瑶思连头也没回,一瘸一拐的下山而走。
    染荒没有再跟来,他骤然挥袍离去,大约是去了九重天,大约是回了昆仑山。
    布雨的龙王察觉有异,疾风骤雨恍然一瞬天光大亮。
    身后十步远同她步调一般的白衫人也染了一身泥污,亦步亦趋的步行下山。
    瑶思只是个凡人,她的心是血肉生长的,究竟要做到如何铁石心肠才能不顾自己,去担忧身后人嘴角挂着点血丝。
    神思百般挣扎,她顿了步子,身后人的步子也顿住了,尚不等她转身,眼前忽而晕眩,天地倒转,再无知觉。
    倒下的一瞬,一如从前,身后会有人护她周全。
    昆仑山前的厢房,骤然白衫离去的二人,一身泥渍湿衫再现。
    恍然方回了昆仑山的染荒适才宽慰了两句清霜,二人便仓皇入了瑶思房间。
    推门二进,瑶思已是褪去一身湿衫在锦被里安然无恙睡着。
    澜渊摇摇晃晃撑起了身子,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淡然褪下了湿去的外袍。
    他一切动作都那么不紧不慢,有条不紊,面色也极近淡漠,让人分辨不清眼下到底是何种情况。
    染荒向前瞧了瞧瑶思的情况,她灵元只是个凡人,大悲大哀里淋了雨,身子是有些吃不消,将养两日,醒来应是无碍。
    可澜渊嘴角的血迹足以证明他并不是看不上去的气色极佳。
    “那禁术不仅仅耗你神元可还是有反噬?”
    澜渊默了默,没有作答。
    染荒最讨厌他这幅样子,从前是天帝做给六界看少不得要高高在上些,如今不过一介散仙,何以做的如此高深莫测,他又不是不会痛不会伤,又不是……还似从前般与天地同寿。
    忽而想至此,染荒攻心的怒火又压了下去,他的神元本是可以与天地同寿的,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是他,他才是始作俑者,何以有脸面发火斥责澜渊。
    大约是澜渊瞧出了他心底自责懊悔,蓦然为自己添了杯茶,润了润嗓子,道:“我无妨。”
    这是澜渊花惯用的词语:无妨。
    染荒没去听他的,他向前去探着澜的神元,耳听为虚,澜渊说的每一句真话。
    澜渊后撤了一步,避开染荒的试探,笑道:“我当真无妨,神元的确有些反噬,不过是小伤,将养上两日便可。”
    他说着又颔首望了望染荒身后的清霜,调侃道:“你从前常说我是个木头,怎得如今自己也成了木头?”
    这一招声东击西实在算不得上上层,太肤浅了。
    染荒没有听他那些胡侃,一颗心还是扑在他的身上的伤如何。
    “事到如今,你莫不是还在自信自己能与我较量一番?”
    染荒话毕,澜渊身形无形僵了僵,他失态不过一刹那,刹那后又立刻带着他惯用的温润笑意,凉凉道:“你若有此兴致,不妨寻个空旷地……”
    “不管了,本君好心好意关心你,你倒把本君拒之千里,你当真以为本君再不是从前暴躁的性子了,你爱如何如何,本君何故蹚这趟浑水。”
    染荒直言不讳打断了澜渊的话,一挥袖袍,拉着清霜便离去了。
    他当真是愤怒极了,觉得澜渊这人不值他费心,好心当成驴肝肺。
    澜渊没有解释,从染荒紧张到愤懑,情绪陡然波动,他都没有去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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