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闻声看去,之间那庭院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此人生的好生奇怪,一头白发,穿着一身白衣,手中拿着一把铁扇,上面刻满了各种的鬼画符。
白衣收起扇子,负手而立,脸上似笑非笑,一股无形的压力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瞬间整座寺庙的人感觉胸口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起来,体质弱一点的直接跪在地上。
而处于压力重心的九龙,自然更不会好受,,此时他感觉一整座泰山都压在了自己身上,那拍向鑫昊的手掌也因为要力抵抗白衣的威压而收回,饶是这样,九龙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多时,白衣的威压渐渐变弱,九龙这才能直起身子,长出一口气,九龙没有回头看白衣,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已经昏过去的鑫昊,一甩袍袖,化为一道黑光向北方飞去。
见九龙跑路,白衣也没去追,而是迈步进了偏殿之中,拉过鑫昊的手腕为其把脉,之后放心的点点头,抬头对老方丈说:“从今天起,我们就要住在你这章华寺内了,不知方丈方便否?”
“方便方便,自然是很方便。”老方丈连忙说道,他可是见识过白衣出手的场景,深知不能招惹。
自此,鑫昊这一众人便在这章华寺内住了下来,每天训练结束后,众人就会帮助寺庙里的和尚做一些事情,来来往往众人建立了友谊。
而鑫昊则是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白衣曾经很多次看过鑫昊的身体,都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还要好,但一直未醒,也不晓得是为何,最后白衣只好说了一句听天由命。
白衣没怎么关照鑫昊,但有一个人格外的上心,那就是熊小光那位秘书小顾,几乎每天二十四小时陪在鑫昊身边,就算要出去也超不过十分钟,特别行动组和寺庙里的那些人看在眼里,没有一个不羡慕的。
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眼瞅着到了除夕,人们都在欢度春节,只有后院的静室中十分安静,小顾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头发已经齐肩的鑫昊,眼神中流露出来一丝爱意,这时,外边钟声敲响,新年已到。
“新年快乐。”小顾弯下腰,亲了鑫昊,闭上眼睛享受这得之不易的片刻的安宁。
片刻后,小顾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自己嘴唇,睁开眼睛,发现鑫昊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咧嘴对着自己笑呢。
小顾脸一红,捂着脸跑了出去。
鑫昊用力坐起来,靠在床头,迷茫地看着四周,完是一处陌生的环境,直到鑫昊注意到对面靠墙摆放的一尊小型的鎏金佛像的时候,才想起来之前是在章华寺救人,而后自己因为真气耗尽体力不支昏了过去,貌似师父来了?他记得闭眼前的一刻他听到了白衣的声音,隐约看到庭院之中有一位穿着白衣的男子。
想多了事情,头又晕了起来,鑫昊只好放弃回忆,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没过多久,静室的门打开,白衣走进来,走到床旁,看到鑫昊正在闭目养神便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床旁等他睁眼。
不知过了多久,鑫昊才感觉身体舒服多了,不自觉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发现师父正坐在自己床边,连忙手包太极:“师父,徒儿在床无法跪拜,还请师父恕罪。”
白衣一抬手:“无妨,看你好些,师父心中也算松下了,一会让小顾姑娘喂你些饭食,这几天好生修养,后面你该捡起之前落下的功课了。”
“是,谨遵师命。”
于是鑫昊便在章华寺内开始了为期两个多月的修行生活,有了师父白衣的指导再加上特别行动组和寺庙中的护院武僧做陪练,鑫昊的修为和功夫有了很大的突破。
转眼间已经过了清明,这天刚下了蒙蒙细雨,老方丈便邀请白衣一同出寺庙去赏桃花,白衣出奇的答应了。
没要任何人跟随,两人独自出了庙门,向桃花林而行,路上,老方丈突然问道:“不知先生可还记得那七十年前的事。”
“七十年前的事,我早忘了。”白衣面无表情的说道,驻足欣赏面前那一片桃花林。
“当年我只是一个扫地挑水的小童,但有幸见得了那一幕,从那时起我便相信了有神的存在,可是苦苦修习佛法数十年,未曾见过我佛慈。”老方丈摇摇头,看起来很失落。
“想见神迹还纠结佛法无边,能看见就有鬼了。”白衣一皱眉,显然这老和尚的话扰了他观花的兴致。
“已入佛门,不参禅礼佛又能怎么办,只是这世间诸多烦恼,好扰人心。”老方丈双手合十,摇头叹息道。
“佛说,无我相,无人相,我众生相,无寿者相,方丈身在佛门,应该了却这世间相的痕迹,如此这般,你又有何缠身之相。”
“佛又说,四大皆空,你既然已经出家,为何还要如此执着于世间诸多杂事,心静不下来,只能终日被这诸多的相所困扰。”白衣看着飘落手中的花瓣说,接着白衣手轻轻一挥,花瓣飘到半空,白光一闪,化为了一株小苗,接着长大挂满满树桃花,接着枯萎死去,最后落下,还是那瓣桃花。
“今日和先生一叙,老衲学到了许多,受教了,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老方丈说完,不顾大寺主持的身份,撩衣服跪倒在地,对白衣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两天之后,我会带着我徒弟他们离开寺庙。”白衣没搭理方丈那一茬,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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