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087因果轮回,生命中所有一切只因有你!

    我们都希望爱情是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当风花雪月过去之后,柴米油盐进入生活,会淡淡的磨光当初的激情。疲惫的心,使得爱情出现分岔路,一道是坚持,一道是放弃。
    夕林和珞宁去看何惜晴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护士将孩子抱过来,可是两个小宝贝都不在她怀里,一个在她母亲怀里,另一个在父亲怀里,李海扬在何惜情的病床前,帮她把被子盖好:“你刚生产完,不能着凉的。”
    何惜情半坐在床上,对于李海扬的温情无动于衷。
    这一幕,刚好让赶过来的夕林看见。想要祝贺他们的心突然跌到谷底。肩上多了一只手,回头,笑了。洛宁拥着她,一起进去。
    “海扬、惜晴。”珞宁开口打招呼。
    何惜情看到他们时才笑了。何父何母闻声转过头来,何父:“来了!”
    何母眼角堆上了笑,看着夕林:“来了,快来看看宝宝!”因为女儿生产时,珞夕林给了女儿不少帮助,何母对夕林感激的不得了,把夕林当成座上宾。
    夕林盛情难却,走到何母身边,看孩子。
    刚出生的小宝宝着实可爱,看到孩子时,夕林母性自然流露。何母感觉夕林喜欢孩子,便建议把孩子给她抱。
    “伯母,我怕我不行啊!”夕林挥手,孩子太小了,她怕她一时不知轻重,伤了孩子。
    “不要怕,试试。”何母知道夕林别扭,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没生孩子之前她也是这个样子,明明对孩子喜欢的紧,但却不敢抱。
    何母的脸上一直带着笑,那样的温和慈爱,充满了信任。夕林这才敢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像捧着珍珠一般。
    “真可爱!”这是夕林接过孩子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发自内心的,真的觉得孩子可爱,软软的身体,仿佛天地间最珍贵的宝贝。
    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她,嘴里呀呀的喊,夕林虽然听不懂,但却愿意何她互动:“呀呀呀,你好可爱呀宝贝!”
    洛宁站在妻子身后,被她“呀呀”的声音吸引,墨色的眸中浸着宠溺,走过来,摸孩子的头,学着逗孩子,何母看着眼前这一对儿金童玉女,想着这样的人儿,生出来的孩子不知道该多好看。忍不住劝了一句:“你们两个也赶紧!”
    夕林被何母说的羞红了脸,装作没听到低头逗孩子,却听身旁的人说:“伯母这事儿不急,家里还有个孩子没长大呢!”
    这“孩子”说的是谁,不言而喻,夕林原本就很红的脸,一下子被点着了,何母在一旁哈哈笑何丈夫打趣:“老何,你看这两个孩子!”
    何父笑笑,目光落到洛宁身上,有时候他们男人的嘴就是笨,爱更是深沉的。现在这些孩子,到比他们那时候强多了。
    一旁,李海扬握着何惜情的手,看向洛宁他们,笑着跟惜情说:“你看他们,珞宁都把夕林的脸逗红了!”
    他笑着,却不知道何惜情心事重重的,她的目光从夕林何洛宁恩爱的场面中移开,回神看这自己何李海扬,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神色不由的暗淡了几分。
    她把这病房里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过一遍,人人都在笑,欢喜庆祝她荣升为母亲,可是她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呢?
    生孩子那么痛,没人代替她。她心里难过,真想把他们都赶出去,自己关上门大哭一场。这么想的时候,鼻子竟有些算了,开口将夕林喊过来。
    夕林转过身,看到何惜情眼里有水光,原本浮在嘴角上的笑,瞬间僵住了,回头把孩子交给何母,自己走过去,坐到惜情的身边问:“怎么了?”
    何惜情把手从李海扬手里抽出来,对他说:“海扬,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夕林说说话。”
    “嗯”李海扬推动轮椅,珞宁走过来帮他:“走吧,我推你到外面转转,我也有话对你说。”
    “好啊”李海扬笑。
    珞宁把李海扬推出去的时候,何惜情也叫自己的爸妈把孩子送到保育室里,夕林看着她所做的一切,这明显是要把所有人都支出去,有话和她说。
    “妈,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何惜情对何母说。
    “好,”何母拉着何父,“我们走吧。”何母走的很慢,先让何父抱着孩子出去,自己最后离开,关上了门,出来后,何父抱着孩子,回头忧心重重的看了何母一眼:“你说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我刚才看着情绪好像不太对!”
    何母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好在夕林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有她开导晴晴,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走吧,”何母抱紧了怀中的孩子笑了,“先把我的宝贝送回保育室去。”
    病房里,搬来椅子坐下,握着她的手,开着玩笑说:“怎么了,我们美丽漂亮的妈妈?”
    何惜情苦笑,生了孩子的她气色不太好,笑的时候,眼角有丝丝清浅的皱纹:“我漂亮什么,你就会哄我开心。”
    她把夕林的手抓紧,突然间变得很紧张:“夕林,你做我女儿的干妈好不好,跟我一起疼她们好不好?”
    她把夕林弄的不知所措,“好好好惜情,你冷静一点,我答应你就是了。”
    “嗯”惜情这下点点头,冷静下来不到一秒突然就哭了。或许不想让夕林看到她的脆弱,把脸转向右窗户的那一边,只是肩膀抖动着。
    夕林没法开口,只看到她眼泪掉下来,用手擦去,这才愿意转过身来红着眼睛和她说话:“夕林你知道我的孩子到底为什么会选择在昨天晚上出生吗?”
    夕林摇头。
    何惜晴:“李海扬把他的母亲接回国和我们一起住。他母亲神志不清楚你知道吧!神智就像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为了照顾她,李海扬和我给她买了很多玩具放在家里,昨天晚上,她玩儿疯了,闹到大半夜都不肯睡觉,怎么劝都没有用。保姆们拿她没有办法,海扬又坐在轮椅上,我去劝她的时候,她竟然拿玩具打我的肚子。”何惜晴冷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讽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海扬他妈和他爸根本就是一样的人,李钦致没有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他的前妻倒是帮他办到了。”
    夕林察觉出惜晴情绪有些怪,劝她:“惜晴,你不要这样想,李海扬他妈妈是神志不清才会不小心伤到你的孩子的,如果她清醒知道那是自己的亲孙女一定不会那样做。”
    “不会?”何惜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夕林,“我明明大着肚子,李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能看得见,她也曾问过我,肚子里的小宝宝怎么怎么样?可是昨天夜里,她竟然用玩具打我的肚子,嘴里还喊着打死你打死你!夕林,你当时不在,没有看到她那狠毒的眼神。简直和李钦致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有一瞬间,我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装疯,她其实是李钦致派来的卧底!”
    母亲因为孩子而变得坚强,所以当有人要伤害她的孩子的时候,她就会变得像只刺猬一样,竖起身的刺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夕林不知道昨晚惜晴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惜晴的情绪,李母好像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她不说话,坐到床边把何惜晴抱在怀里,无声安慰。
    何惜晴靠在她的怀里,眼泪不住的往下掉:“这件事情,我都不敢告诉我爸妈,夕林,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他们会伤害到我的孩子,李钦致现在虽然人在牢里,可是听说他正在找人周旋,海扬又坐在轮椅上,家里只有我和她那位疯了的母亲,好乱,乱死了。我坚持不下去了,为了我的孩子不受伤害,能平安长大,我想离婚,我真的想离婚!我错了,当初就不应该同情李海扬,把自己想的跟救世主一样,是我太单纯了,以为婚姻只有我和李海扬两个人就够了,等到结婚之后才发现,我掉进去的是一个漩涡。不仅是我,连我的两个孩子都逃不过去。”“惜晴!”夕林将她的身子扶正,看着她的眼睛开口:“你看着我,你是真的不爱李海扬了还是因为他的家庭被迫要终止对他的爱?”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且不说,何惜晴和李海扬自幼相识,光是何惜晴看李海扬的眼神,就能看的出她很爱他。当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人嘴角会不自觉上扬的时候,会莫名其妙与年龄不符变成小孩子的时候,夕林不知道,这种感觉除了解释为爱,还能是什么!
    但今天何惜晴麻木了,她用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看着夕林问:“有区别吗?”
    因为伤心疲惫,所以何惜晴的声音清清淡淡,仿若诸事看淡一般镇定:“不管多么好的爱情终究都会在柴米油盐中消磨殆尽,我像李海扬表白我爱他的时候,那个时候确实是爱的。义无反顾的去爱。
    婚后我们的确有很快乐的一段时光,他很宠我,把我当成他手心里的宝贝,所以,当他父亲侮辱我的时候,我都是想着他的好,一忍再忍。还有他母亲,我一直都记得,上学那会儿,他说,他父亲和母亲离婚之后,他一直很想见他母亲,但羽翼未丰,没有办法避开他父亲的监视找到他母亲。为了成他,我怀着身孕一边照顾自己,一边操心他疯癫的母亲。我做的这一切还不够多吗,夕林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做?”
    眼泪打湿了何惜晴的脸,似是被逼近了绝路,何惜晴才会反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我有爱我的父母,我也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也只是嫁人做了妻子,怎么会受到这么多委屈?
    我爱李海扬,你要我去拿命爱吗?我的还不算,还要搭上我两个女儿的性命吗!还有李海扬,大夫说他可能这辈子都要靠轮椅生活了。那就等于说,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她摆摆手,“我接受不了。我不要去面的他那嗜血的父亲和疯癫的母亲。等出院后,我就让我爸妈把我和孩子接回家,我不要再会李家,不要再面对那里的一切。”
    夕林看到惜晴被逼到如颠似狂的状态,眼睛被刺的生疼,转过脸去将眼泪擦干,缓了口气,才开口:“说了这么多,李海扬的父亲、李海扬的母亲、孩子、那么你和李海扬两个人呢,这考虑你们两个人,你也不要爱他了吗?
    其实你心里清楚你比谁都爱他,只是眼下发生的这些事情让你看不到希望,看不到你和他的未来,如果,海扬的腿没有受伤,你现在还可以有个依靠的人,可是他受伤了,你不想连累他,所以才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跟他说。惜晴我敢说,如果离开了海扬你会活不下去的。在你的意识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再可以给你幸福。别人有别人的事情,有别人的人生,只是他们恰好和你们的喜怒交织在一起,避不开,躲不掉。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就是要因为他们这样对你,所以你就要把自己的幸福终结掉吗?这种决定,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海扬都不公平。所以不要说你和孩子都要回你家住这些话。只要李海扬不背叛你,这段感情就值得你去坚持。”“还有想想你们的孩子,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比李海扬更疼他们。如果你那样做,不仅断送了自己的幸福也断送了两个孩子的享受父爱的权利。”
    说完后,夕林帮她把脸上的泪擦干,安慰:“好了,海扬和珞宁估计就要回来了,万一他进门看到你哭,心里一定会难过。如今他的腿变成那个样子,他比谁都希望赶快康复好照顾你们母女三人。”夕林摸摸惜晴的脸,嘴角上扬:“何惜晴你真的很伟大,因为你不仅是孩子的母亲,你还是你丈夫的后盾,他们都需要你呢!”
    与夕林诉过苦之后,何惜晴的心情轻松了好多,夕林照顾她躺下来,帮她掩好了被角,让她好好睡一觉,自己出去转转。
    夕林跟孩子有种很深的缘分,似是一种牵引,不知不觉中她一个人竟走到了保育室门前,隔着玻璃看到里面很多刚出生的小孩子,有的睡着了,有的举着胳膊,蹬着腿儿,一个人在那里玩儿。看到他们夕林的嘴角莫名上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看到他们她的内心里就会得到满足,似乎刚才包过惜晴女儿的感觉仍在怀中,那样一个软软糯糯的身体就是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是爱情的结晶。
    夕林笑了,转身回去时,撞上了何母:“哎哟哟不好意思。”
    何母没看清来人,急忙道歉。
    “伯母。”夕林扶着何母,“是我夕林。”
    “夕林啊!”何母抬起头看到上面的保育室标牌,看着珞夕林笑容洒了一脸:“你也很喜欢小孩子对不对?听我的,赶紧和珞宁生一个。”夕林笑笑:“伯母,哪有那么快啊,我们正在准备着。”
    何母揶揄:“有准备就快了!”
    她看着夕林的眉眼便想到珞宁的,感叹这两个人生出来的孩子,还指不定多好看呢。爹和妈,都是极漂亮的人儿,且不说优点有多少,就算是随了缺处,也是很漂亮的。但说起浑身上下,何母原本笑意潺潺的眉眼,突然间凝固了,深深的看着夕林,竟有种难过窜在眼里。
    夕林察觉到这一点,开口问:“伯母怎么了?”
    “夕林。”何母开口,声音淡淡的:“如果不忙的话,陪我到院里走走。”
    “好。”夕林扶着何母到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散步。
    市中心医院的花园有种淡淡静雅的气氛,偶尔有护士扶着病患散步,帮他们按摩。花池的中央种着一颗很大的香樟树。转秋叶子变黄,远远望去满树的黄金叶,倒也好看的紧。
    身临其境时,夕林终于感受到某位作家说,一年四季各有各的意境,虽不如夏日油绿的叶子,给人生机盎然之姿,但这秋叶也给人一种温暖的颜色。宁静深远,无不欢喜。
    夕林是个惯会感恩生活的人,这秋叶带给她无限欢喜,她便会回以秋叶微笑。嫣红的唇角缓缓上扬,笑容抵达内心深处,碎入她清亮的眼睛里。
    何母在一旁留意着夕林的情绪,间她笑的幸福,不由得被她感染,嘴角上扬:“夕林你现在幸福吗?”
    珞夕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何母,想了想才说:“伯母,幸福这个词很缥缈,关键在于遇到她的人怎么定义它。对我来说,是否幸福,在于洛宁是否在我的身边。”
    夕林说:“伯母,你看到前面那颗香樟树了没有。”
    何母依着夕林的指引,抬头看到了前面花池里的树,在何母眼里,入秋之后,植物遵循四季变化,荣生衰老,不可逆转。
    现在只要一阵清风,那叶子或许掉落入土,再无生机可言。
    但夕林却赋予了这枯黄的叶不同的意义:“不可否认,春夏秋冬,这本是四季变化,如果时至今日我只是一个人,我对眼前的景色,一定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悲它、哀它,甚至大哭一场。哀怨人生当中的诸多不容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夕林嘴角那抹微笑,由淡转深,眼前浮现洛宁的脸庞,整个眼睛里都弥漫着幸福的色彩,点亮了初秋的瑟然:“可现如今有洛宁在我身边,他让我感觉,其实秋天也有秋天的美。比如说秋有一种温柔的知性美……”
    还没说完,何母就忍不住笑了:“傻孩子,你这是把珞宁当成了部。”
    何母给了夕林事外人的笑容,似乎已她过来人的年纪证明她有些太单纯了些。夕林从何母的笑容中读出了,年轻人把爱情当成了部,在他们的眼里,另一半就如同世界一般神圣。
    她把珞宁当成了世界,但爱却不是何母想象的那样简单头脑。她回答何母:“伯母,我是把珞宁当作了我的世界,我是个习惯偷懒的人,这辈子有幸的父母庇护,没受过什么委屈。只要能偷懒我想我一定不去坚持。爱情是什么?爱情是激情退去的柴米油盐?不错,的确如此。现在的孩子都精明的很,有许多在没有恋爱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结局。但我只能说这是婚姻,爱情却是可以找到一个愿意和你一起努力的人。努力的向上,努力的变好。因为珞宁他把我变成了一个很好的人,我想和他一起变得比原来更优秀。所以,我有这样的伙伴,我要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他,一点都不为过。”
    夕林的这番话很让何母折服,但这并不是她想要和她探讨的东西,何母拉着夕林的手,放到手心里。另一只手覆盖到她手上来回的摩挲,这双年轻的手,手背白皙,触感如真丝绸缎一般,让人羡慕。
    就是这只光滑毫无瑕疵的手让何母忍不住开口:“夕林,你是个好女孩,”何母言语一半,忽而叹一口气:“当年珞宁出事后,我们都担心那孩子活不下来,毕竟被烧的那么严重,后来活下来了,但需要做数不尽的植皮手术,手术费用,可以拖垮一个中产阶级家庭……”
    夕林听着何母的话,觉得胸口有一块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转过头,寻找新鲜的空气,何母却一直滔滔不绝:“当时惜情把自己的零用钱都拿出来了,我和她爸爸也帮了不少。可终究还是能力有限……”
    “这些我都知道,伯母。”夕林把手从何母手中抽出来,那些日子是珞宁最难熬的日子。接下来,何母是不是还要给她回顾一下,当时珞宁是如何放下尊严,接受社会爱心人士的帮助的?
    为什么有的人就能把别人的伤疤当作饭后闲谈,时不时的拉出来回忆一下呢?
    “伯母,您到底想说什么?”她是长辈,夕林不想说出来的话让彼此都觉难看,便用略冷的声音压制住心中的烦躁。如果可以,她想马上离开!
    “夕林,”何母又把她拉了回来,“珞宁他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了,你天天和他在一起,看到他的时候有没有……”
    何母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看这她不说话了。
    “有没有什么?”夕林皱了眉,为什么所有人提到珞宁的时候都是一副怜悯的目光?凤凰涅槃他比任何人都优秀。
    “害怕是吗?”夕林说出了何母最想问的话,何母有些难为情,夕林却是镇静:“伯母,他是我丈夫,天下的人都能嫌他,但是我不能。我也不会嫌弃他。因为他是我要保护的人。”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何母,不可以在她面前再说珞宁的不是了。
    夕林退出来,开口:“伯母,我先回去了!”
    夕林毫不犹豫的转身,那一抹身影充满了决绝。何母想把她喊回来,发现已经晚了。她看夕林有的时候更多的是看自己的女儿,两人是同岁,她多么希望,惜晴也能像夕林一样,对爱执着。那么有底气的护着自己的丈夫。和何母分开之后,夕林没有回到病房,而是在花园里转悠。她走得不远,走累了就在一旁的公共座椅上坐下。左右望望,也不知道珞宁把海扬带到哪儿去了,能不能遇到他。
    这样想,夕林突然笑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干嘛他一不见,就想着他。现在她坐在公共椅上,如果不是环境不对的话,那样的情景一定会让人有种错觉,她是在等着和越好的恋人见面。
    夕林摇摇头,最近她的想象力真的越来越丰富了。
    珞宁推着李海扬在花园的另一头散步,这两个男子,一个穿着棕咖色风衣,里面套衬衫,下装西裤皮鞋,一个穿休闲装,虽然坐在轮椅上,但都是容貌潋滟的男子。
    珞宁的步伐很慢,声音很清质:“恭喜你,荣升为父亲,一下两个女儿,这下生活美美哒。”
    李海扬笑,抬头看着他:“羡慕了吧。”
    珞宁耸肩,的确,他看过孩子,挺好看的,都随了父母的优点。
    当了父亲的李海扬现在满脑子都是女儿,比如他现在和珞宁说话的时候,脑海里就开始幻想着女儿长大后的模样,她们学习走路,喊爸爸,跌跌撞撞的跑到他怀里的样子。
    每每想起,都能让李海扬那双墨色的眸里泛起柔光,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
    珞宁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把某人的下巴端起来,故意损他:“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李海扬撇撇嘴:“你就是嫉妒!”
    珞宁举起双手投降,少女上身的李海扬他可不敢惹:“对对对,我羡慕、嫉妒。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好,一胎生出来两个孪生女儿,让人望尘莫及。”
    李海扬得意:“我活儿好呗!”
    “滚!”珞宁锤了李海扬一拳,站起来,又推着他:“你这话也不怕何惜晴听见,叫你跪搓衣板。”
    本是无心说了那么一句,却不想,倒勾起了李海扬的伤心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墨眸暗沉:“我这样子,哪里还能跪搓衣板啊!”
    “对不起。”珞宁说。
    “你怎么了?”李海扬抬眸像后看,嘴角有笑:“我们是什么关系啊,还跟我道歉。”
    珞宁笑笑:“医生怎么说?”他这样一问,把李海扬嘴角的笑容问没了,啧了一声,埋怨他:“你这讨打的家伙,就不能说点开心的事儿吗?”
    头顶传来珞宁淡淡的声音:“所以啊,对不起,我这人说话比较直。”
    李海扬嘴角抽搐,心中暗骂:“你奶奶的,脸不红啊,多少人都在你这张嘴上面栽了跟头。你这披着羊皮的狼。”
    肩膀上突然一道重力压下来:“快说,医生是怎么说的?”
    “医生的话不足为信,”李海扬不以为意,“他们惯用的手段就是把病人的病情说的很重,然后砸大笔钱到医院里,其实吧也就那么回事。”
    珞宁在他的字里行间里隐约察觉出李海扬的情况不太好,眉心微皱。许久不开口。
    “你怎么了?”他本来是能抬起头看问他的,但这次只微微的侧过身,问了他一句。
    “没有。”珞宁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要不要我请国外的医疗团队帮你做复健?”
    “不用了!”这句话说出来,连李海扬自己都觉得语速有些快,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他把两只手放在腿上,看着周围的景色,“其实说了挺惭愧的,想当初你烧伤需要做植皮手术,身为朋友我却不能帮你,现在却让你来帮我,这有点说不过去。”
    轮椅突然间停下来,珞宁不推了。
    刚好身旁就有一个公共座椅,珞宁坐在那上面,身体前倾,交叉食指,放在腿上,李海扬看着他,嘴角却一直带着笑,目光是感激的。
    行了,他已经够尽力了。他受伤住院,父亲又在坐牢,李氏的那帮老员工趁着他们父子俩都不在,在集团内部兴风作浪。和李氏合作好几十年的老朋友,也被那些人三言两语劝说的动摇了心意。
    是珞宁出面帮他挽回了损失。可是想当初,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却拿不出钱来,眼睁睁的看着那样一个自尊心强的人,被媒体拍照,发到网上去求帮助。到底是他和惜晴对不起他,那个时候,夕林虽远在英国,但却开出了优厚的条件,只要他们两个帮着好好照顾珞宁,他们两家的公司都可以在国内享受到独一无二的资源,甚至可以打开国际市场。
    仅仅一年的时间,他和惜晴家的公司净资产值就翻了市价一倍之多。那些钱如果部都拿出来,足以救珞宁了,可是他们当时谁做了?
    没有人。
    他们占尽了夕林的好,却没有遵守承诺帮她照顾好珞宁。如今要是真的接受了珞宁的帮助,他就真不是人了。
    好一会儿,珞宁才抬起头来,左手掌心,覆盖在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曲起手指,握紧。面容和善:“当时,你并不是李氏的掌权人,那些人只听你父亲的话,尽管这样,你还是把自己的零用钱都拿出来给我交了手术费,这份恩情我是记得的。你何惜晴都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的人,就让我帮你吧。”
    李海扬摇摇头,把手从珞宁手心里抽出来,用淡淡的嗓音揭开了那段珞宁并不知道的秘密:“其实当年真正帮你的人并不是我也不是惜晴。而是夕林!”
    珞宁凝了眸,胸膛里的某个地方,突然变得沉甸甸的,用从不曾认识眼前这个人的眼神看着李海扬,语速减慢:“你说什么?”
    当真相即将揭晓的时候,李海扬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珞宁,干脆将轮椅转过去,背对着他,说出了当年的那段隐情。
    “当年你父母为了阻止你和夕林在一起,开车追你,希望能把你追回来,可是却没想到开的太快,在机场的那段路上和迎面而来的一辆卡车撞到了一起。结果你没有追到,却点燃了油箱。双双被大火烧死。而你看到追过来的父母在一场大火中失去了性命,为人子的信条促使你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那是一团大火,你也要冲进去救他们。
    那时候,你记得你的父母将夕林抛在脑后,你不知道她在机场一直等着你来。你只知道,当你被大火烧伤送进医院手术室之前不想连累夕林,给她打电话叫她忘了你,却不知道,她那时似乎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你出事,叫我们两个留在国内陪你一起上大学,留心照顾着你,为了你,她给我和惜晴,我们,不,应该是我们两家公司开出条件,珞氏可以分给我们资源,提供开拓海外市场的渠道,我们两家也托你的福,一年净资产翻了一倍。”
    到后来,李海扬的情绪有些激动:“珞宁你知道吗?那些钱随便拿出来一点都可以救你,我们赚的都是夕林的钱,是你的钱!”
    说完了,李海扬把轮椅转过来,看着珞宁:“是我们对不起你,不应该再要你的帮助,这些年,你能把我和惜晴继续当朋友,对我们来讲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他坐在轮椅上,隔着不远的距离拉着珞宁的手,“我不要你的帮助,请你让我在你和夕林面前活的像个人,还能保住我们四个人之间的友情。”
    友情吗?
    珞宁不看他,把脸迈到一边勾起唇角冷笑,把夕林对他的情偷走,包装之后盖头换面变成他们的。整整瞒了他将近五年。
    当初的手术被迫中止,医生告诉他是无人支付手术费,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帮护士医生又把他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后来,何父还来医院看过他一回,意思很简单,就是碰巧那个时候,他公司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而手术费又那么高昂,他们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多。只能凑出一半,剩下的那一半要他自己想办法。那天晚上李海扬回去求他父亲帮忙,李钦致对于这种事情并不热衷,他对李海扬说:“我是商人是为牟利而来,并不是个慈善家,你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上比你那个同学境况惨的人要多的多,我帮过谁了?那是因为我绝不可能把自己挣来的钱投资在一个废物的身上。”
    父亲不肯出手相助,无奈李海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说出了夕林的条件,结果李钦致倒是有所触动,但他却告诉儿子:“先等她给我们提供了资源再说!”
    李海扬急了,怕是等到那时,早已延误了珞宁的最佳救助期,再掏钱,也不见得有效。
    那天在医院里,李海扬把额头贴在珞宁的手背上,哭了:“对不起,珞宁,请你原谅我!”
    那些眼泪接触到珞宁的皮肤,不觉温暖,只觉冰凉,珞宁站起来,淡淡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珞宁推着李海扬回到病房的时候,夕林已经先回来了,她坐在床前把落到何惜晴腰下的被子提上来,替她掩好被角。产妇比较累,一觉还没有睡醒。
    听到门响,看到他们回来时,夕林笑着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指指床上的惜晴:“她还在睡觉。”
    珞宁放开了轮椅,朝夕林走过来,“我们先回去吧。”
    夕林点头。回头又看了惜晴一眼,现在李海扬回来了,她也可以交差了。
    经过李海扬身边时,李海扬开口:“夕林谢谢你。”却不敢再看珞宁了。
    夕林:“没什么,”叮嘱他:“何伯父和伯母会叫煲汤去了,奶爸,照顾好你妻子哦。”
    李海扬:“嗯。”
    医院一楼大厅,珞宁看了妻子一眼,淡淡开口问:“哭了?”
    夕林回头看他,一脸疑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对于妻子傻傻的问句,某人一副气死老父的表情:“睫毛上沾着眼泪,你以为我是瞎子?”
    “哦?”夕林赶紧闭上眼睛,上手擦擦眼睫毛。那样的动作,单纯的惹人怜爱。
    某人走到妻子面前,抓住她那两只手:“别擦了,我都看见了。”那双墨色的眸看着近距离的看着她:“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什么哭?”
    夕林眼里,这人今日有些怪,她知道他在外面很霸道,但在她面前很少像现在这个样子,一本正经的问她。
    夕林嘟嘴:“还不是有人说你不好呗,我不想她说你不好,回骂了过去,以为心情会很好,结果还是哭了,最后就被你发现了。”
    ------题外话------
    这章,怎么样?喜欢吗?前几天有人说感觉怪,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围绕这一个话题。所有的谜都在一一解开,谢谢菠萝女孩对薰衣草的信任,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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