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河山之大秦皇后》第五章 北上之路的插曲

    第五章北上之路的插曲
    两百多人的队伍,行走在荒凉的官道,萧瑟的树林下是休憩的逃荒的人群。
    那些饥饿的流民盯着那满载着物资的车队,有些蠢蠢欲动。
    钱光仁有些警惕地将手摸在刀柄上,他见过那些因为饥饿而截杀运粮的部队,所以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仁慈。
    他身旁的袍泽们相互扶持着带伤的人,紧紧地跟着行驶缓慢的马车,瞅着那些双眼冒着绿光、饥肠辘辘的灾民,士卒的眼中尽是冷漠和威胁。
    在这大荒之年,谁不想活下去。
    钱光仁原本是打算带着弟兄们去晋州,不过,在见到了安幼娘等人的实力后,又受到了安幼娘的邀请,便跟着安幼娘打算北上,一同前往燕地,既能吃饱,又能有个安的靠山。
    有些颠簸的马车中,安幼娘帮着宋馨怡包扎着手上的伤口。
    “多谢真人的灵丹妙药。”
    “嗯?没事,没事,这都是大师兄的宝贝疙瘩,要谢,宋姐姐还是谢谢道然师兄吧。不过,你放心,有这灵玉麋香膏,手上的伤口,不会留下一丝伤疤。”
    安幼娘对眼前相貌平平却见识过人的宋馨怡,有些钦佩。她从钱光仁口中得知了宋馨怡的事情,她从未想到在这对女子一直压迫的大秦,宋馨怡竟然能面对那么多的流民淡定的指挥牧守府上的家仆,救济施舍,从而错失逃离的机会。
    更加敬佩的便是那位已过六旬的老人和老友一起壮烈殉城。
    “伤疤虽然会好,可这面目苍夷的赵州,却怕是好不了了。”宋馨怡呆呆地看着被包扎好的伤口,想起了父亲精心治理的赵州,变成遍地烽火,有些喃喃地说道。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木前头万暮春。不破何来新生?”安幼娘拉着宋馨怡的双手,安慰道,“你父亲身为赵州牧守,一心为民,两袖清风,为大秦壮烈殉城,此等留存青史的事迹,定会是后人脊梁。”
    宋馨怡抬起眼帘,有些氤氲的眼眶之中,扑闪着一丝光芒,她从未想到眼前的这位女真人,会有如此的想法和感悟,对于这些道人,她由衷地感到敬佩和羡慕。
    羡慕他们那种不为天下苍生动容,却又为天下苍生而立命的潇洒不羁,对于万事万物循环的看破和平淡。
    “其实,我一直想问,这燕州,真的会比其他各州的情况好吗?那里可是边关寒苦之地,安真人为何要去哪里?”
    安幼娘心中晓得对于这种蕙质兰心的女子,仅仅是靠着几句敷衍是行不通的。毕竟燕地有着名扬大秦的百花谷,送药材到燕地,仔细想想,是有些牵强的。
    “这个……家师之命,贫道心之所向,到了,自然就会晓得。”
    “希望,燕州,不会是这副景象。”
    宋馨怡是宋济四十多岁才有的唯一一个孩子,老人对于这位上天赐予他的礼物,倾注了太多心血。家中藏书早都被宋馨怡翻边,以至于虽是女子,却有着极高的学识。
    对于安幼娘这种哑谜,宋馨怡自然是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掀起窗帘,望着外面枯树下,扶着树干缓缓起身,盯着行驶马车的饥民,有些悲伤地叹了口气。
    淇县那低矮的城墙逐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紧闭的城门一副面临大敌一般。
    “求求官爷,行行好,开开城门吧。”
    “官爷,您大慈大悲,开一下城门吧,放我孩子进去也好啊。”
    一群跪在地上磕着头的饥民,哭声遍野。
    城楼之上的官军们,似乎有些动摇,不过在身后的监军的巡视下,忍着恻隐之心,无奈地望着楼下哭喊的人群。
    “县守,这样下去,对于士卒也好,对于城中的百姓也罢,始终不是好事啊。”
    郑县令有些动摇,他皱着眉头,在几个随从的搀扶下,来到了刘县守的面前说道,其实是在为那些哭天喊地的饥民求情。
    “我自然晓得,可是,县令大人也看见了,这些面黄肌瘦的难民,要是放入城中,我们要拿出多少粮食来救济?淇县光是养活十万户百姓都已经吃力了,再把这些难民放入城中,又要分担多少士卒和粮食?安阳县沦陷的消息,想必大人也知道了,如果这些难民中有太平军的细作,那又该如何?”
    刘县守将怀中的佩剑取下,握在手中,狠狠地抵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不是我不仁不义,是这世道,逼着我如此,还望县令大人,能明白在下的一片苦心!”
    “这…。这…。”郑县令被刘县守的话语给绊住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理由,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垂着胳膊,佝偻的背影在城头上是那么悲凉。
    “亏对陛下,亏对大秦啊,哎…。”
    就当老人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士卒跑了过来,对县禀报,外面来了一队两百多人的队伍,看样子是有秦军士卒护送。
    “官军护送?难不成是逃难的官宦?”
    刘县守暗自思考,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县令。老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迎着秋风,来到了女墙边,吃力地睁着老眼望着城下。
    安幼娘立在车队前,随行的钱光仁陪在她的身边,道然跟在她的身后。
    “怎么官军和道人们走在一起?”
    刘县守有些疑惑,他问向身边的县令。
    县令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也好奇地看着。
    “不知是哪位饱读圣人书卷的县令大人,管辖北上要道淇县,见到流民,既不搭棚救济,也不派人引导疏散,难道,这就是儒生的济世之道?”
    郑县令顿时老脸一红,他清廉为官三十载,家中积蓄不过十两银子,身上的官服算是家中最奢侈的衣服,哪能任由一位道人诬蔑,更何况是一位女道人。
    “哪来的毛丫头,敢胡言乱语?!真当治理县城和你们隐居深山的道家子弟一样潇洒吗?!”刘县守看着憋得一脸通红的老人,大声呵斥。他率领五千精锐赵州秦军把守北上要道淇县,怎能不知道老人的鞠躬尽瘁?更何况,闭门拒收难民是他的手段,怎么能被人诬蔑淇县百姓爱戴的父母官?
    “哦?敢问将军又是何人?难不成就是被流民吓得紧闭偌大城池的县守?”
    安幼娘一手捏着垂下的发髻,漫不经心地讥讽着那位看起来就是小心谨慎却不畏生死的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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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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