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禛羽左手拿着伞柄,右手小心推开单若水道。
单若水正疑惑他为何会突然推开自己,还未开口询问便被他下一句话惊得愣在原地。
他说:“这位姑娘,你为何这么抱着我,我们认识吗?”
他说话时一本正经,不像是在同自己开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当然……”单若水愣了片刻,忽然间就笑了,道:“不认识了!”
话一出口萧禛羽便觉后悔,他明明没有失忆,却为何还要骗她?莫不是试探了一次两次不够,自己还要试探第三次?
听言,萧禛羽面无表情地握紧伞柄,道:“那你刚刚……”
“刚才真是抱歉了,我不小心认错了人,所以,所以才……”单若水故意装作尴尬万分的样子回答,抬头看他时却在不经意间又让雨水落在脸颊,分不清她是不是落了泪。
萧禛羽忍着抬手为她拭泪的冲动,道:“那倒无妨,你,你没事就好。”
说完,气氛一时陷入死局。两人俱是沉默不言,过了好久才由若水率先打破僵局。
“哦对了,谢谢你刚才为我撑伞,我要走了,有缘再见!”说着,单若水突然抬头看他,对他微微一笑。
“哦对了,现在还下着雨呢,看你的穿着不像是这里的人,你还是赶快走吧!”想了想,单若水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不够,又多加补充了一些。
“可你……”萧禛羽一时无措,直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我没事,我很快就到家了,你家距离这里很远的,快回去吧!”见他迟疑,单若水转身,云淡风轻道。
可你明明在这个世界孤身一人不是吗?若水,你这样骗我,骗你自己,真的好吗?
难不成如今的局面真的会发展到和他父王说的那样的局面?我只知道安好,却一生再不能相见?
萧禛羽现在原地一动不动,直至单若水走开,右手动了动,想拉住她不让她离开,告诉她,这天下之大,她不必飘零无依,他会在她身边,一直都在。可最终,伸到一半的手重新收回,他没再挽留。
单若水往旁边移了几步,错过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转身欲走的刹那,她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萧禛羽执伞站立的身影,偏过头来笑说:“保重……”
却不知为何,重新开始行走的刹那,单若水再也忍不住落泪,她想:今天的风真的很讨厌,明知道她眼睛有见风落泪的毛病,这下可好,跟她哭了似的……
一步,两步,三步……
萧禛羽在心中默默数着,手却不受控制地越握越紧,直至将手指握得发白。
一秒,两秒,三秒……
左手执着的雨伞不着痕迹地颤动着,直到,倏然从他手中滑落,落在他脚下的青石板上。
“若水,对不起,我真的不该骗你,可我不敢,我不敢告诉你这件事,我怕我告诉你了,局面更加无以挽回!”
萧禛羽并没有径直朝着与单若水相反的方向离开,他转身,默默地看着相反的方向。
因为下着雨的缘故,街上并无任何行人,如此却格外衬得她的背影愈发的落寞。
经过街口的刹那,他看到单若水与一名女子擦肩而过,本来很平常的事,也没什么。但萧禛羽却心生疑惑:为何下着雨,她却没有带伞?
“不对!若水小心!”萧禛羽暗道不好,慌忙出口提醒若水小心。
说着,单若水转身,却看到素不相识的女子在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刹那迅速从袖中掏出匕首。
萧禛羽想要阻止,但却因距离过远有些晚了,他他在拼命赶过去的瞬间却看到那名女子拿着匕首行刺若水。
单若水虽然躲过了致命伤,却终究还是被伤了手臂,一瞬间,伤口处衣物被鲜血染透。
那女子调整了一下,正欲再刺,却被勉强赶来的萧禛羽给挡了下来。
“你是谁,主人说了,此次只杀她一人,闲杂人等迅速离开这里。”那人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出面阻止,忙道。
萧禛羽来到单若水身旁,迅速点了她的穴道止血,冷笑道:“离开?为什么不是你?”
话还未说完,萧禛羽只见她很快丢了匕首,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行刺。
“不自量力!”萧禛羽然不顾身后那名女子是如何准备再次发起攻击,若无其事地将衣服撕下一块布料给若水包扎伤口。
“你,找死!”说着,那女子趁着他转身的刹那提剑便刺了过去。
单若水从背后看得清清楚楚,惊呼道:“小心后面……”
她的话音未落,萧禛羽轻勾唇角,早已偏过头躲过她的剑锋,之后一手握紧单若水的伤口,一手快速打掉她手中的剑,抬脚挑起落地的剑反拿在手中,紧接着剑指咽喉,不屑道:“说,谁指使你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女子连自己已经处于劣势,仍旧嘴硬道。
“为什么?”萧禛羽皱眉,将剑锋往上抬了几寸,正巧指着她的脸,道:“成王败寇便是法则,你若不告诉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不如,先毁了你这张脸?”
萧禛羽的信誓旦旦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不大一会儿,单若水便见那女子唇角开始渗出黑红色的血迹。
“她饮了毒?”单若水惊出一身冷汗,再怎么说,也不该是这样的结果啊!
“不留活口?”萧禛羽在中毒女子冷笑中将剑随意丢到一旁,皱眉道:“跟着这样的主子,真是可惜了!”之后便看也不看她如何倒地不起,径直转过身继续将若水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
“你放开我!”终于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的单若水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怒道。
萧禛羽不为所动,继续往她手臂上缠上布料。伤倒是不重,幸好没伤着筋脉。
“萧禛羽,你放开我听到没有!”单若水拼命挣扎,却不料越挣扎他反而抓的越紧。挣扎中无意间扯到到了尚还在渗血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立刻禁了声。
“知道疼了?回去后找师叔上点药,只止血没什么大用。”萧禛羽将布料打了一个活结,放开她的手臂,道。
“啪——”
萧禛羽遭此一击,半晌没反应过来,捂着被打的半边脸一脸困惑地看着怒极了的若水道:“我不是已经放开了吗,你打我干什么?”
“你……”听此一言,单若水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骗我失忆就真的那么好玩吗?那现在玩够了是吧?!”
“失忆……”萧禛羽经此提醒,终于想起了那个紧急情况下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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