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物语》第九单元第三百四十一节

    于是天子让平康操办此事，这件事让平康伤透了脑筋，姚元的行为让各地的大户们非常不满，如果是因这些大户们的意思将姚元处死，或者将姚元罢官，这些大户们将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而各地官吏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更加束手无策。如此一来，朝廷的威严何在？律法的威严何在？天子的威严何在？但姚元如果真的了做过什么特别不好的事，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别人就会指责朝廷在执法时有失公允。忙活了七天之后，他向天子推荐一个叫宁慧的官员负责审理此案。天子说：“这件事由你权负责，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平康说：“臣会为这件事负责，但是大王应该给这个人的相应的职位，否则他查起案子来师出无名。”天子说：“你希望我给他一个什么职位？”如果是派出去查民间的案子，应该给一个巡案，如果是去查官员的案子，应该给一个御史。”
    天子说：“不过是查一个知县而已，用得着派一个御史去吗？”平康说：“他已经不是一般的知县了，他犯的也不是一般的案子。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案子，只有派御史去，才能显示天子对这个案子的重视。”天子说：“可负责调查案子的这个人是你。”平康说：“我是奉大王的旨意行事。”天子说：“所以你想把这件事情责任推给我吗？”平康说：“大王世天下之主，应该为天下所有的事负责，难道不是如此吗？”天子我还要说话，平康却把话抢了过去，说：“大王，这件事本来非常简单，你只需任命一个御史而已，所有事情还是我负责，臣实在不知道你担心什么。”天子欲言又止，平康说：“大王，难道说负责这个案子还有什么特别的风险吗！”天子尴尬的笑了，说：“好啦！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跟我闹，完没有人臣之礼。”平康拱手说：“谢大王。”
    外面下着雨，姚元坐在屋子里，一边听着雨声，一边发呆。在他身边有一个火炉，炉子里面生着火。在炉子旁边躺着一只乌龟，无谓的脖子伸得很长，眼睛直直的看着姚元。他们乌龟拿在手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当你善待乌龟时乌龟也会善待你，对人就完不一样了。你善待一个人，那个人也喜欢要了你的命。可能很多人都听说过这样的事，诸多的儿女，对父母不满，父母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将一碗水端平。负责兄弟之间斤斤计较，道德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当人看官千万不要误会，人没有道德了，动物就更没有道德了。人比动物要聪明强大的多，所以人比动物也要坏的多。他正在那里沉思的时候，有一名差役跑了进来，他大口大口的在理喘气，穿了很久才说：“大人，有人来了。”
    姚元闭着双眼说：“什么人？”那差役说：“是御史宁慧大人派来的公差。”姚元说：“叫他到这里来吧！”那差役说：“他说要带你去宁慧大人的府上问话。”姚元说：“你告诉他，我还不是囚犯。他不能派一个公差就把我带过去。”那差役说：“这个人是负责调查你的，他要是害你，你可是一点防守的机会都没有啊！”姚元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那差役说：“你不怕我当然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不忍心眼看着以卵击石。”姚元说：“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其他的事就不要操心了。”那差役去了，第二天那公差又来了，他带来了一封信，信的落款写的是宁慧的名字，宁慧在信中，向姚元发了邀请，希望他到府上来饮宴。那差役说：“我觉得去不得，一旦去了，恐怕你是有去无回呀！”姚元说：“人家好好的来请，我如果不去，下次只怕就是被抓过去了。”
    当天傍晚时分，姚元带了一位随身的护卫就去了，到了那里才知道，等待他的不是酒宴，而是审讯。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宁慧穿着一身便服坐在哪里，姚元立刻说：“既然是审讯为什么不穿官服？”宁慧说：“看来你很精通律法嘛！那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事被人家抓到把柄呢？”姚元说：“年少轻狂，你也曾经有过吧！”宁慧说：“是年少轻狂这么简单吗？”姚元说：“你觉得这件事很复杂吗？”宁慧说：“我觉得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是怎么回事。而唯一能够让你脱罪的办法，就是你的拿出大量的证据证明你是无辜的。”姚元说：“要是拿不出来呢？”宁慧说：“拿不出来你就准备伏法吧！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给你留一具尸。”姚元点点头说：“那就拜托了。”
    说话的时候宁慧的眼睛显得非常明亮，他在观察，他发现姚元似乎没有在说谎的迹象，难道说这个人的演技已经到了他也无法识别的地步吗？在这一次审讯当中，宁慧问到了许多具体的问题，姚元的回答的时候滴水不漏。审讯结束之后，宁慧面临一个难题，有拘押他还是应该送他回去。他迟疑了很久，没有做出决定。一直到了第二天凌晨，他说：“不能放你回去，这样你就没有了串供的嫌疑。”姚元也不知道您会到底是敌是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量地保持冷静，因为人在慌乱之中往往能做出对自己有害的事情。姚元被拘押之后，消息立刻传遍商丘的大街小巷。天子成了最后知道消息的人，他把平康找来大声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天子吗？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这件事？”
    平康说：“大王我没有隐瞒着解释。”天子说：“既然没有隐瞒为什么我不知道？”平康说：“大王没有问，我也不好意思说呀！”天子指着平康的鼻子说：“你现在的胆儿是越来越肥了，你竟然敢给我耍嘴皮子。”平康说：“大王这话我听不懂，当初打完给我这个差事的时候让我负责，如果关于这个案子的大事小情都要向你汇报，我要向大王请教，你是不是想要接手这个案子呢？”天子说：“为了逃避责任，你算是费尽心机呀！”平康说：“大王完可以不给我这个机会呀！”天子说：“就算这个案子你负责难道我就完不能过问吗？”平康说：“大王，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至于你打算怎么做，臣是管不了的。”这话让天子非常生气，但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在这个时候把平康给办了，很明显自己就会被扯入这个案子当中，天子来对于任何具体的事物都应该保持一份超然。
    他可以躲在暗处平衡各方势力，而不是自己跳进冲突的漩涡当中。他与平康的这次对话不欢而散，但平康没有因此早到报复。但是没过多久有人跳出来质疑平康在办理这个案子的时候故意袒护姚元，平康说：“如果你们有什么新的证据，可以提供给我。如果你们想要把我在这个案子当初的角色换掉，你们是做不到的，就连我也做不到。”他们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怀着很多无耐。可在听这个话的许多人看来，认为他这是在示威。于是，弹劾平康的本章像疯了一样涌到大内，天子一边翻阅着这些本章，一边心里犯愁。如果平康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断清楚，便只有自己亲自出面调查此案一条路了。想到这里他的胸中涌现出一丝悲凉，他决定把平康召进宫好好商议此事，平康来到大内的时候是一个下午。
    当时阳光灿烂，屋子里非常暖和。天子和平康的身上都盖着一件雕裘，手里捧着热汤。这样的待遇是平康之前没有过的，他说：“大王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平息下去。”一听这话天子吃了一惊，说：“这话听着太刺耳了，你这是摆明了在支持姚元。”平康说：“姚元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支持他？大王是明白人，我为什么这么说打完应该很清楚。”天子说：“不，我不清楚，你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平康说：“既然如此，臣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吧！大王殚精竭虑治理天下，而享受大王最多恩惠的，不是那些普通的子民，而是那些大户。然而他们缴纳的税却是一样，即便如此爱那些大户还是用尽各种方法拖欠税款，姚元的手段虽然激烈了一些，可是在臣看来，如果不用一些激烈的手段他们跟本就感受不到天子的威严。”
    天子皱着眉头说：“就算你说的没错，可这样一来姚元是铁定要被包庇了。”平康说：“我可以处置遥远，调查那些大户。”天子说：“我没有理由不允许你做这些事情，天下的财富差不多有七成被他们占据了，对于这种局面，如果我们无动于衷，他的眼中就根本没有官府了。”得到了天子的许可之后，平康便咬牙切齿准备大干一番。他推荐一个叫嫒纳的御史负责调查这些大户们，天子准其所请。消息传出之后大户们立刻疯了，他们当中的也活跃分子聚集在一起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决定雇佣死士刺杀平康。没想到平康早有防备，下天罗地网，等着刺客来访。刺客每一个接着一个消失无踪，于是大户们一起跑到御史台，指控平康经营私人武装图谋不轨。御史台把他们提供的材料转给大内，天子看了之后，指示御史台不要声张。
    那些材料石沉大海，大户们再次聚集在御史台，这一次都御史接见了他们，说天子已经看了他们提供的材料，但这件事要等到平康的调查结束之后，才能正式立案。这样的答复当然不能让那些大户们满意，都御史警告他们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里是御史台，你们如果对这里不存有意思敬畏，朝廷律法对你们也不会留情。”大户门垂头丧气地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也一时拿不定主意。听说大户们遭到了调查，宁慧松了一口气，他们自己手里掌握的材料应进行落实，发现材料所反映的基本事实是有的，还是都存在严重的夸大成份。于是，将姚元放了回去。这一消息，对于大户们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当中的人一些人开始后悔了，这个地方出现一个遥远可以搬到另一个地方继续鱼肉乡里，现在好了因为老是被朝廷盯上，就算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嫒纳这个人脸色惨白小眼睛，虽然不大但是他的第一双眸子非常有杀伤力。被他看一眼，就像是刀子刺入你的体内，你能够隐隐的有一种被刺痛的感觉。这人城府极深，脸上永远没有任何表情。说话的声音非常闷，就像是敲击潮湿的木头时发出的声音。他穿着一身鲜艳的官服坐在哪里，手底下的人两边站立，他们都一脸紧张，生怕出一点差错引火烧身。对大户们的调查乎乎烈烈地展开了，有一些被调查的大户，开始紧张了。于是陆续有人来给他送礼，甚至还有送女人的。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这是一个特殊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爱好是什么。那些普通人都有的爱好他似乎都不感兴趣，在秘密会议的现场，有一位大户捋着胡须说：“只要他是人就一定有爱好，只要有爱好就一定能被咱们了拉下水，我仔细的分析了，这个人爱好，可能就是查案。”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被吓了一大跳，坐的他对面的人当场就把一碗热水泼在他的脸上，他的脸立刻被烫出一大堆包。大家都上来劝解，那大户忍着疼痛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方说：“你说的这些太吓人了，如果那个人的爱好就是查案，我们这些人还能好得了吗？”那大户说：“又不是我在查你，凭什么跟我过不去？”对方：“说你不止一次说这种话吓人，你太可恶了。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大户说：“我们跟姚元的事写放在一边。跟嫒纳的事也可以暂时搁置，先把咱们两个的账算一算。”对方说：“你这是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团结吗？”那大户站起来说：“这里不适合谈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在交流吧！”一转身走了，留下的人两眼大瞪。那大户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不平，招来亲戚准备进行报复。
    第二天清晨一觉醒来，对方发现自己的和喉结有一根削尖了头的竹竿儿顶着，他不仅倒吸一口冷气，只见的大户缓缓地走过来，冷冷的说：“你没有想到吧！你的死期到了，有什么遗言现在可以说。”对方说：“想不到你能做出这种事情。”那大户说：“你的命如今在我的手上，你居然还能如此猖狂，张嘴就要训斥我，好啊！本来我还打算让你死得痛快一点，现在我的想法变了，你可能好死不成了。”对方说：“你真是太可恶了事到如今，还想吓唬我，看来我给你泼的热水还不够多啊！”那大户一下子被激怒了，抬起手掌在空中一劈，说：“送他上路。”然后那根竹竿儿就从他的脖子上穿了过去，血水沿着竹子流了下来。之后大户之间开始了激烈的争斗，在很短的时间内有很多人死于非命。有意思的事官府没有干预，等到这一场争斗接近尾声的时候，大户们已经风华不在。
    大户之间的争斗导致了严重的经济损失，朝廷在税务方面的危机并没有解除，但姚元所辖的县却财源充足运转良好，天子认为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于是对他的调查停止了。同时对朝廷进行了人事调整，平康升任左领班大臣，姚元升任右领班大臣。这样的调整，对于成康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这意味着他东山再起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姚元从知县到廷臣一步到位，创下了自夏朝立国以来，最快的升迁记录。对于这位新晋的朝廷重臣，很多人对他非常不满意，有的人说他没有资格做廷臣，也有人说他的能力不够。面对各种质疑，姚元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办差的时候雷厉风行，凡事不能尽心尽力办差的人无一例外都受到严厉的惩处。世人大多如此，见到怂人搂不住火儿，见到火儿人搂不住怂。
    姚元的强势做法，虽然引起了很多人都不满，但因为他手段过于狠辣，没有人敢当面顶撞他。人们渐渐意识到了直接跟他对着干行不通，他们不厌其烦的向天子吹小风，姚元杀了人，他们不说这个人该不该杀，只说遥远杀人的手法如何如何的残忍，这样一个残忍的人一定不正常，一个不正常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忠臣。如果只是一次两次，天子不受影响。如果持续不断的这样做，就算是温水也能把青蛙给煮熟了。渐渐的姚元感觉到了来自天的猜忌，于是他公开放出风去，说自己只能做一个用来应急的廷臣，一代朝廷度过艰难时期，他就会主动辞职。如果满三年时间他仍然没有解决问题，他也会选择辞职。他的话非但没有让大家感觉压力以减轻，相反大家觉得更加恐怖了。
    如果一个人打算长久做官儿，他就不得不与众人和睦相处，而如果你拒绝妥协的话，你就不可能与人和睦相处。面对一个只打算做三年的官儿，如同撞见了一个亡命之徒。许多愣茬儿看到不要命的也会害怕。唯独有一个人彻底放了心，便是天子。在总是当中有一个叫槐的人，非常欣赏姚元的才干，有几次想要去拜访，希望能跟他一起畅谈朝廷大事，但他感觉一个廷臣，怎么会愿意跟一个普通的宗室成员浪费时间呢？很多次他已经到了姚元的家门口，却没有进去。这一日傍晚，他又到了。碰巧姚元也刚刚回来，看见槐先是一愣，然后热情地走过来打招呼。陪着笑脸说：“可是稀客呀！不知道能不能赏脸去我府上坐一坐？”槐当然没有理由拒绝，虽然怀只是一个普通的宗室成员，姚元对他却格外尊敬。
    槐说：“你是廷臣，当今大王的亲信，对我一个普通的宗室成员，不必说如此多礼。”姚元立刻说：“话不能这么讲，我看你仪态万方、气宇轩，一定不能久居人下，前程不可限量。”槐拱手说：“多谢吉言。”他们步入客厅，分宾主落座，有人送来茶水和果品，槐说：“我如今只是一个闲人，一直想要跟你纵论天下大事，因为怕浪费你的时间，所以不敢麻烦。”姚元说：“与高人共语，怎么能是浪费时间呢？”槐说：“跟我闲聊会耽误你办差。”姚元说：“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这些年我一直是追随直觉行事，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常常感觉不到分寸。”槐点点头说：“能够追随直觉行事，说明你在这方面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单凭这一点，你就应该被大家尊重，因为天赋不是人人都有的。”姚元笑着说：“瞧你这话说的，难道靠自己努力，就不值得尊重吗？”
    槐说：“办事情恳卖力气，绝对值得赞赏。但光卖力气是远远不够的，把力气用对地方才能得偿所愿。”姚元点点头说：“没有办法反驳，你说的对。”槐笑着说：“我听说你是一个特别顽固的人，没想到你这么容易被束说服。”姚元说：“我不想太多的谈论自己，因为这是我一个人的事。通过别人的评价认识自己，这是一种方法。但不能执着于此，因为别人对你的评价来自于他们的感觉，而感觉与事实永远存在差距，有时候差距会非常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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