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物语》第九单元第三百二十六节

    不出一顿饭的功夫，内侍就被切成了一堆碎肉。之后他的那些亲信相继被诛杀，不是天子的人被坏了一茬儿，后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已经无力回天。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后羿的病情竟然一天天好转，终于接近于康复了。寒浞来到大内，见了天子，然后深情的说：“大王长期闷在室内，是很容易生病的，为了你能够尽快的彻底的康复，希望你能够每逢天气晴好的日子，就出去走一走。”后羿说：“天子出行非常麻烦。”寒浞说：“要不这样，我们从森林当中划出一块地来，专供天子游猎，名曰禁怨，或者上林苑，从大内到上林苑修出一条御道，只能供天子的仪仗行走。这样是不是就会方便很多，请大王决断。”不等寒浞说完，后羿已经龙颜大悦，说：“准了。”
    寒浞在三个月内把这件事办成了，之后，后羿带着人第一次到上林苑游猎。此番游猎，收获颇丰。满朝文武都得到了赏赐。每次后羿看到寒浞，他的双眸都饱含深情。就像是饿鬼看着食物，瘾君子望着毒品，年过五旬的单身汉望着青春靓丽的少女，他实在是太依赖了，寒浞了，有一次寒浞把事情奏完，后羿一把抓住他的手，说：“我做梦也想不到，上天待我如此恩重，竟然把你赐给了我，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其实你要骗一个人，只需要给对方一个想要的承诺而已。甚至连承诺都不一定有，你只要能够引发他的幻想就可以了。比方说作者现在做的这个营生，衙门没有任何承诺，但是许多人就想象出了很多内容。比如说你工作的年限越长就会给你转正，为了一个并非由对方承诺，而是由自己想象出来的一种东西，竟然一干就是十年。
    好的工作你越做可以，选择的东西越多，坏的工作你越干越没得选择。毫无疑问，作者干的这个行当属于后者。聪明又幸运的人，能够在精力最旺盛的年华，做出最大的成绩。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毫无疑问，相比于天子的恩宠，天子的位置更诱人。作为相国，寒浞把工作做得一团糟，但他把责任部推到了天子头上。以至于四方诸侯、天下子民最后一恨之入骨。只要一提他的名字，就恨不得脱他的皮、抽他的筋、砸碎他的骨头、喝他的血。后羿的耳朵每天都像是着了火一样，喷嚏打个没完。忘记是从哪一天开始，他的右眼皮没完没了的跳。他感到极为不安，寒浞被请到大内，后羿说：“最近我总是心神不宁，难道说要大祸临头吗？”寒浞说：“一定是大王身体虚弱，导致精神涣散，你只需安心静养，这些问题自然就不会有了。”
    后羿说：“仅仅是因为我身体虚弱吗？”寒浞说：“大王祸莫大于身体虚，如果你现在生龙活虎，加上天子的权势，谁敢把你怎么样呢？”听这话后羿放声大笑，说：“看来我是多虑了，不过让我安心静养，是不是我不能出去狩猎了呢？”寒浞说：“就算是去林子里散散步也是可以的。”后羿点点说：“散步和狩猎大不一样啊！”寒浞说：“狩猎就得杀生，杀生对于正在养病的人来说并不是好事。”一听这话后羿面露不悦，说：“之前劝我去狩猎的也是你，现在却我不要杀生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寒浞说：“我就是希望，大王早日康复。”后羿说：“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寒浞说：“这是人臣的本份，我当不起你那一个谢字。”后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但愿我能够早日康复。”寒浞说：“大王放心，你一定能够很快康复。”后羿突然笑了，说：“那要是康复不了呢？”寒浞说：“臣的生死，永远在你的一念之间。”
    如同寒浞说的那样，后羿的身体一点点康复了。但是无论多好的养生办法，都架不住一个能造的人。后羿就是这样一个人，原本他是一个粗人，自从住进了大内。见识了天子的享受，每一天他看最好看的，听最好听的，吃最好吃的，闻最好闻的，手里永远抓着手感最好的东西。他每一天的每一点钟，都在心花怒放。他像是一张薄薄的纸片，被狂风卷到了天上，在天上疯狂地摇曳着。但总有一天，还有落在地上，那个时候他已经被风干，已经变的非常脆弱，被任何一种东西轻轻的一碰就碎了。年轻的时候，他是一个充满激情的，疯狂的人，做事情不管不顾。宦海沉浮很多年，让他变的沉稳，让他变得冷静，让他变的喜怒不行于色。他每天都在按计划喜事，说每一句话，见每一个人，处理每一件事。都是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剧本在进行。
    可是到了今天，数十年的修行，在那些美好的感觉面前，变的如此易碎。所以很快他的身体又不行了。这个时候寒浞来见，进门之后，匍匐在地，说：“请大王暂时屏蔽各种享受，爱心静养一段时日，还有一节，你是天子，天子应该作天作应该做的事。”后羿说：“我是君，你是臣。君为君父，臣为臣子，哪有儿子教训老子的道理？”寒浞说：“臣不敢教训大王，只希望大王多多体谅人臣的难处。”后羿说：“你难我也难，我体谅你，谁体谅我呀！”寒浞哑口无言，拱手而退。当时朝中很多人暗中计划推倒后羿，可他们谁也不知道，推倒后以之后谁来接替他做天子。这意味着寒浞，不是他们理想的人选。这些是他们也都是背着寒浞干的，不仅在巢中，四方诸侯当中也有人，在密谋讨伐后羿。单一方诸侯是没有这个胆量的，所以，他们相互串联，秘密来往。当时，到处都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在阳光灿烂的清晨，寒浞穿了了一身粗布以上，除了相府的门，来到大街上。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他不尽心中得意。一溜烟来到了集市上，因为赋税太重集市显得极为萧条。寒浞的内心泛起一阵酸楚，看见无论是买东西的，还是卖东西的，都是一脸愁云惨雾。突然，一个商贩一把将他推开，恶狠狠地说：“要不买东西就赶紧给我滚开，不要耽误老子做生意。”寒浞一下的火气就上来，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领口说：“你活腻了吗？”没想到对方的反应更为激烈，把一记耳光甩在了，寒浞的脸上，身为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了如此的奇耻大辱他如何能忍得住，想也没有想挽起修改袖子就跟对方打在一处，原来集市上，经常有凶杀案发生。
    不知道列位看官，有没有去逛菜市场习惯，那里去超市不同，别是在卖肉的地方，挂满了动物的尸体，还滴着血。带血的屠刀就丢在地上，到处都是苍蝇。卖肉的人双手沾满了油腻和鲜血。面目狰狞一脸横肉，那是一个戾气非常重的地方。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觉得吵着不过瘾，就动起手来。一旦打起来就愈发控制不住，于是命案就发生了。总之菜市场就像火车站一样是一个非常混乱的地方，出现在火车站的，大多是陌生人，陌生人都是不了解情况的人。是个路骗子的最爱。如果你不想上当受骗，就不要在陌生人集中的地方买东西。就如同在旅游景点，那里的商贩没有理由不骗你。寒浞养尊处优，对于打架斗殴这种事早已经十分生疏了，结果是没有疑问，他大败而归。被人家揍的满脸是血，躺在地上意识模糊。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躺了九天。那位可怜的暴徒，家被杀。在现场看戏的人被尽数流放，寒浞叹了一口气，说：“世态炎凉啊！”内人说：“人不肯让自己冒着危险去救别人，这是合理的。看着别人被欺负而站在那里看戏的，也是人之常情。”寒浞说：“你想为他们说起吗？”内人说：“不，我只是担心你把人想的太好会吃亏。”寒浞笑着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说好话的未必都是好人，说坏话的未必就是坏人。”内人笑着说：“我知道我这是多此一举，也没有人比你更明白了。”寒浞站起来说：“治天下就得用严刑峻法，没有严厉的管教是不会有好人的。慈母多败儿，棍棒出孝子。”内人说：“我有一种感觉，后羿的天子之位，怕是没有办法长期保有啊！”寒浞一脸惊愕，说：“连你都看出来了。”
    内人说：“现在各地都有民谣。”寒浞说：“你居住在深宅之内，怎么会知道那些民谣？”内人说：“我与居住在商丘的贵妇，多有来往，看到府上有来自各地的侍女，所以我知道那些民谣。”寒浞说：“知道可以，但不要经常说出来。”那人说：“你放心吧！我还没有糊涂到那种地步。我当然知道，这种犯忌讳的话，是不能随便说的。”寒浞着说：“上天待我不薄，把你送到我身边。”内人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后羿的是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他如果把部的精力，用在处理朝政上。你可就靠边儿站了，甚至可能被他猜忌，有不测之祸。他如果继续这样一天天的消极下去，恐怕他离归西也不远了。”寒浞说：“你只要管好家里的事情就可以了。这种事你不要费心。”内人说，：“你瞧不起女人。”寒浞说：“我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无忧无虑的长大，不要从小就活在阴谋里。”
    正当大家满含激情的等待着新天子登基的时候，后羿突然发了罪己诏。他对自己，做了天子之后的种种表现，进行了深刻的忏悔。哪篇罪己诏，写得简直太好了。以至于作者不敢尝试着把他编出来，总而言之，看到这份儿罪己诏的很多人都哭了。有的是默默流泪，有我的，是嚎啕大哭，有的在嚎啕大哭的基础上捶胸顿足。就在大家都以为看到希望的时候，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出现在了商丘，此人眉目疏朗、面色红润，他拥有一双明亮清楚的眸子。头戴七星冠，身穿八卦袍，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袜子，外面套着一双粉底儿的黑色布鞋。手里拿着拂尘，他像是一位大明星，无论走到哪里旁边都有一大群人围着。男女老少各色人等，有的只是单纯的想要看一看他，有的想要求他算一卦。也有的人因为近些年走了不顺，希望看能否帮忙攘解攘解。
    还是我以为这个人，会来到相府，为他提供一些计谋。也有可能直接去大内，向天子献计。然而这俩件事，都没有发生。他只是住进一家客栈，每天坚持打坐。一坐就是一整天，客栈的掌柜注意到，他应该拿着不少钱。男人见到漂亮女人，就忍不住想要居为己有。财迷见了钱情况是一样的，便想着要把这位老人杀掉，他的钱又成了无主的钱，无主的钱谁捡到就是谁的。于是，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杀人技法都用在了他的身上，然而他始终完好无损，掌柜每天都让伙计给他送毒药进去，看着他把都要喝下去，可他就是不死。掌柜把各种杀人技法用完之后，才深深的明白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金刚不坏之身。匍匐在地，哭着说：“这位老人家，我想尽办法想要害死你，合力就是不说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把你害死呢？”
    老人哈哈大笑：“你想把我害了，还想让我教你怎么害我自己？你真是一个聪明人啊！”掌柜破涕为笑，说：“人在江湖、江湖险恶，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老人说：“你知道吗？我要让你三更死了，你活不到五更。”一听这话掌柜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你说，你不会害死我的，因为你是修行之人。”老人说：“你错了，修行之人，也是会杀人的，特别是杀你这种十恶不赦之人。”掌柜笑着说：“言重啦！我是打算害你，可我不是没把你害死嘛！”老人说：“你已经尽力了。”掌柜说：“不，我这是回头是岸。”老人说：“这么说你不打算害我了？”掌柜说：“你一定精通风水，能不能指点一下，让把这店铺重新布置一番，让我发大财。”老人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德、五读书。”掌柜点点头说：“行与不行你得痛快话吧！”
    老人说：“我没有少给你钱吧！”掌柜说：“这话就看怎么说了，我给你的价钱可是打个折的。”老人说：“像你这种人也会给别人打折吗？”掌柜说：“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打折呢？我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从不坑害顾客。”老人说：“真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个人才，说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掌柜说：“老人家，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这样诽谤我呢？”老人说：“我是在诽谤你吗？是谁打算害我呀？”俩个人争吵了起来，掌柜毕竟年富力强，双手掐住了老人的脖子，咬着牙不断使劲儿，旁边伙计过来，摁住老人的双腿，嘴里还说：“老人家，你老大不小啦！该上西天了，赶紧去吧！”可也奇怪，凭掌柜怎么使劲儿，老人就是不死。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天亮，两个人终于没有了力气，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老人缓缓地坐起来，嘴里喃喃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能杀你们，不过你们也不能不受惩罚。”就用手指蘸上唾沫，在掌柜的脑门上写了一个混字，伙计的脑门上写一个蛋字。然后收拾东西，扬长而去。等他们终于缓过来，发现自己脑门上的字变成了红色，任凭他们怎么洗都洗不掉。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敢住进他们的店铺了，不仅如此，他们也在难谋到生计。通过打听知道那老人住在西城的一家旅店。这家旅店的掌柜是一名寡妇，他看起来很年轻，长的颇有几分姿色。一般情况她是不招待男客人，可这位老人面目慈祥，又是修行之人。浑身散发着一种清心寡欲的气质，即便是住进了店里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之后一日三餐照顾周到，老人也从来不少给店钱。一日阳光灿烂、微风徐徐。他带着女伙计又来送饭，说：“有一个问题，我能否向你请教。”
    老人说：“但讲无妨。”她说：“你每日静坐，从不见谋生，为何能出的起店钱？”老人笑着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说：“其二是？”老人说：“你看过别人钓鱼吗？”她说：“小的时候跟爷爷一起钓过鱼。”老人说：“钓鱼与别的营生有什么不同。”她说：“钓鱼更好费时间。”老人说：“你做的是小生意，我做的是大买卖。”她笑着说：“不知道你做的是什么样的大买卖？”老人一脸神秘的说：“天机不可泄露。”她说：“能不能只说一点点。”老人摇了摇头说：“不能。”她笑着说：“那好，我先走了。”她走之后老人怅然若有所失，正在伤感之际，忽然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男人大多如此，面对美好的女性，总是没有抵抗力的。不过老人毕竟有多年的修行，见到美好的事物，只是欣赏它，不一定非得拥有它，更不能摧残。
    想到这里老人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因为老人在那里住得太久，难免就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而老人对此浑然不知，他又不好意思把老人一起出去。一来二去，终于惊动了官府。这一日老人正在用餐，忽然，有一队官兵闯了进来，她与与伙计当场被捕，当时老人正在打坐，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什么，而官兵原本没有逮捕老人的计划。于是店里只剩老人一个人，三天之后老人发现店里空了，跟人打听才知道店里出了什么事。当时他与老人的故事被传的有鼻子有眼，左邻右舍的人，甚至当时他的脸发表议论，指指点点不算什么，更过分的是有一些情绪激动的人，甚至冲他吐口水。把事情弄明白之后老人来到了衙门前，击鼓鸣冤。作者有幸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对此颇有感触，深深地知道，衙门不是能伸张正义的地方。
    等到里面都准备好了，老人昂首挺胸走了进去，只见康上坐着一个老爷，看上去五十多岁，脸色煞白目光阴沉。伸出的那只手像是鹰爪一般，抓起惊堂木用力地在书案器一拍，说：“堂下之人，有何冤情？倘若所告属实，本官为你做主。”老人一挥手里的拂尘，说：“无量佛，三天前是否有人抓来一为寡妇和她的伙计？”老爷说：“然也！但这件事与你何干？”老人说：“她的那些传闻，都是因我而起。”老爷说：“如此说来你是来投案的。”老人说：“老爷！你也看到了，我已是耄耋之人了，而且修行多年。那位妇人又是本份之人，她如果真的要做哪不知羞耻之事，以她的条件。完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何必跟我苟且？”老爷点点头说：“言之有理，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能保证，他不是单独喜欢你呢？”
    老人说：“老爷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他为什么要单独喜欢我呢？”老爷说：“他是寡妇，你是出家人，你们本应该避嫌，可是你们没有。说明你们是不在意自己名声的人，单凭这一点，你们就已经有伤风化了。寡妇被捕，而你成为落网之鱼。你不但没有庆幸逃走，反而主动投案。可见你是有情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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