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迹降临》第九章 另一个李默

    红衣少年的双手有着如同被黑蛇缠绕般的纹路，一副波澜不惊、宛如瓷器的面孔，整个人仿佛被黑夜拖起一样漂浮着，漆黑的眸子中映出李默挣扎的样子。
    漆黑的影子巨手如同绞刑架一样死死抓住李默，他紧咬牙关试图挣脱但也无济于事，巨手慢慢握紧，李默身体发出咔嚓的响声，他的骨头似乎碎了。
    少年举起布满黑纹的右手，用力一挥，黑色的影子巨手跟着照做，将李默重重的甩到地上，他闷哼一声，用左手支撑着身体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右手无力的耷拉着，“你是谁”，李默艰难的问道。
    红衣少年没有回答，漂浮在原地一动不动，李默见状拿出“森林之母的庇护”，正当他激活卡牌，巨树虚影出现之时，红衣少年一眨眼从原地消失，李默下意识的张望。
    微弱的灯光下，李默的影子开始扭曲，红衣少年从他的影子里钻出，一记上勾拳，李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被告诉飞行的铁饼砸中下巴，整个人击飞两三米高，不过好在他激活了卡牌“森林之母的庇护”，关键时候的绿光救了他一命，否则此刻的他已经在跟上帝喝茶了，当然上帝也许不会收留这个一事无成、浑浑噩噩的少年，撒旦肯定愿意，不过那可能就不是喝茶那么简单了，毕竟恶魔都是高雅的，对待他这种低俗的人可能会被做成鲜红的葡萄酒。
    李默本身就不算得是一名卡师，他的身体甚至比一些还未成为卡师的普通人弱，全靠那张卡牌拖住，他才能苟延残喘，可即便是这样，经历过两三次的肉体层面的打击和精神层面的折磨，他已经开始吃不消了，但显然对面那个冷陌的少年不会饶过他这只待宰的羔羊。
    红衣少年再次举起手，那漆黑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十分邪异，两边的路灯影子开始扭曲，仿佛在舞蹈一般，一根根黑色的影刺从影子里刺出，影刺贯穿李默，将他如同即将行刑的犯人一样悬浮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十字架。
    要死了吗？可是我还没活够呢。
    “哥，你要去干嘛？”小女孩穿着白色的洛丽塔，盯着看起来四十多岁邋遢的男人，他俯下身用带满胡渣的脸在小女孩的脸上亲了一口，“以后少画点装，哪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整天想你这样打扮的。”
    小女孩朝男人做了个鬼脸，吐着小舌头说道：“略略略……，让妈妈知道你又跑出去，肯定会打断你的腿。”小女孩恐吓男人。
    鲜红的血液顺着一根根影刺流淌到地上，李默艰难的喊道：“发动！”
    他缓缓闭上双眼，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BGM起，无敌是多么寂寞…………
    李默身体开始诡异般的抽搐，一道无形的环形波动从体内发出，环形波动散开，被影响的红衣少年身体微微颤抖，身体开始和周围的环境一样褪去色彩，原本黑暗的世界变成灰蒙蒙的一片。
    一切仿佛被定格，变成了一张老久的七十年代黑白照片。
    李默灰白的面孔泛起红色古朴的文字，周围黑白的血液如同失重一样一滴一滴的漂浮起来，睁开双眼，一轮轮红色文字带着毁灭的气息散开，灰白的世界如同被地狱侵蚀般支离破碎。
    悬浮的灰白血液变回鲜红色涌入李默空洞的双眼，禁锢他的影刺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缩回影子中。
    李默身上破旧的监察使服饰如同枯死的树皮一块一块的掉落，裸露的皮肤被一层血红的盔甲覆盖，他伸出右手，四周悬浮的血液立刻飞向他的手里，凝聚成一柄血红的长枪，用力一掷，枪身贯穿灰白的红衣少年，少年的周围如同电子卡顿般闪烁。
    他恢复了行动，看来是李默的能力时间到了。
    李默眉头一皱，血枪枪尾如同烟花般绽开，红衣少年并未如同想象般四分五裂，他静静的漂浮在空中，地面上出现如同蛇一样盘旋的影子。
    Pride，七宗罪之一的傲慢，这个词在李默的脑海中闪过，《钢之炼金术士师》中以“傲慢”命名的人造人。
    果然，一团黑色阴影出现在李默面前，巨大的黑影上是无数的眼和口，它们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不过这对李默并没有影响，因为现在的他不存在思考，有的只是本能。
    周围的影子在这尖锐的声音下开始疯狂的进攻李默，但都停在了他的周围，影子发出颤抖，从这个人类身上它们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惧和折磨，这种让暗影生物都无法承受的感觉让它们脆弱的和一张纸一样。
    李默的手仿佛握住什么东西一样，开始顺时针转动，巨大黑影开始惨叫，它的中心出现一个白色的漩涡，一个红衣少年掉了出来，刺耳的声音再度传来，不过这一次是凄惨的声音。
    它仿佛受到了无法承受的伤害，无数裂痕出现在黑影上，巨大的嘴和眼跟随四周的空间一起碎裂消失，红衣少年身上泛起微弱的白芒，他虚弱的睁开双眼，虚弱的对李默笑道：
    “懒惰。”
    黑影跟随红衣少年一起消失，一张灰白色的卡牌留在原地：
    监视者
    塞利姆·布拉德雷
    影子操纵
    ………
    李默眼中飞出一滴滴的血液，身上血红的铠甲随着红色古朴的文字一齐消散。
    “扑……”
    李默掉落到地上，如同在亲吻大地，血液凝聚出一个男子的身影，他喃喃自语道：“李默，下次再见。”
    说完，便消散在空中，地狱般充满裂痕的街道开始慢慢恢复，一道道的人影渐渐出现，黑暗的建筑上开始闪过灯光。
    一切开始变得清晰，车辆的喇叭声响起，行人间喧闹的话语出现。
    “啊！……”
    一位女子的尖叫惊到行人，一个赤衣果的少年静静的躺在街道中央，周围的车辆停下，行人纷纷围上前。
    一位围观的人将外套披在赤衣果男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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