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宗师》第414章 危险的平衡

    雷森木由奔驰变为巍屹不动，全身上下代表着天马毛发的能量粒子飞扬而起，双目炯炯有神，仿佛射电一般。他也如莫罗大帝那般不断吸收着宇宙内的能量精华，并且吸收的范围由数百公里迅速扩散为数亿公里……数百亿公里……数十光年……乃至数千万光年，而且两人的吸收范围还在大幅度地迅速扩展，直至充斥整个宇宙。
    到了此时，雷森木似乎已经成为了宇宙的一部分，不再分彼此，是真正的天人合一。
    无论莫罗大帝的灭能量变得如何可怕，他都紧跟直上，不断往上攀升。
    轰！
    爆炸声接踵响起。
    两人的不断吸收能量，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周遭的星系，乃至星系团，总星系团等不住因被抽干能量而塌缩，一些功力较弱的围观者顷刻间灰飞烟灭。
    然而，到了这时候，无论是雷森木，还是莫罗大帝都已无法阻止这一过程。如果此时的宇宙是一片惊涛骇浪的话，那么两人就犹如漂浮在浪尖上的两叶扁舟，在狂猛至无法抵御的能量冲击下，只得随波逐流。
    谁也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雷森木的光剑终于从羽翼上脱离，盘旋飞舞向莫罗大帝，而后者也射出一蓬能量波，犹如一条粗长的锁链，与光剑缠绕游斗着。
    两件宇宙间最厉害的兵器就这样交相碰撞，也不知过了多少招，沸腾的宇宙终于安静了下来，星空再度凝固。
    莫罗大帝飘离缠斗的兵器，倏地出现在雷森木面前，随着一声长啸，几乎所有的能量都集中朝他轰出。
    此时此刻，由宇宙的其他角落正不断汇聚过来的混乱阵营和秩序阵营的精英高手们，正全神贯注地观看着这场亿兆年来都难以目睹一次的惊世决战，即便有不少人被二人的能量波及而送命，也没有人退避半分。在场众人不是武者便是斗士，毕生以战斗为使命，若非亲眼所见，谁都不敢相信那是这个宇宙间的生命能够达成的奇景。也正是因为这一次观战，令许多总星系团的高手们领悟了更高层次的能量运用，并将天马的大名传播向了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二人交战时所吸收和倾吐的能量越来越大，搅得整个宇宙都犹如一锅沸汤。平整的宇宙空间不仅蒙上了一层蒸腾的雾气，还被不断揉皱和抹平，令观战者感觉自己宛如置身于一个荒诞离奇的梦境。
    莫罗大帝的身影在太空中消失了，刹那后重现在上百万公里外的另一个位置，整个身躯被一种以黑色为基调，却又如琉璃般闪烁的光芒笼罩，紧接着又将所有的琉璃色都吸入体内，恢复了以往的色泽。
    二人对峙片刻，而后在心底同时浮起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发出一阵类似大笑的音波频率。
    莫罗大帝似乎放弃了敌意，首度对雷森木示以友好，宛如多年的老友般淡笑道：“雷森木，谢谢。”
    雷森木似乎也接受了他的谢意，轻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莫罗大帝收敛笑容，正色道：“自从宇宙形成之初，几乎所有的高智慧生命体都在苦苦追寻一个终极奥秘，那就是宇宙为何，宇宙之外又为何。却没想到答案竟然如此，真是想不到啊！我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雷森木收起光剑，如老友般立在莫罗大帝面前，讶然道：“你竟能舍弃这里的一切，去往那个世界？那你之前所有的努力不都将付之东流了？”
    莫罗大帝淡笑道：“有何不可？宇宙形成，总要经历成、住、坏、灭的过程，从熵增走向熵减，从混乱走向秩序。混乱阵营和秩序阵营由此诞生。他们想要维护熵增到熵减的这个过程，而我们却要将其颠覆，毁灭这个宇宙，再创造出另一个令我们满意的宇宙。可眼下窥得宇宙的终极奥秘，之前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那不过是小孩子玩泥巴的游戏罢了！雷森木，难道你不动心么？”
    雷森木默然。
    此时，莫罗大帝的面孔变得无比肃杀，原本散去的灭能量再度凝聚，不过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敌意：“雷森木，送我一程如何？”
    雷森木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眼中射出一股异芒，望着莫罗大帝微笑点头，迅疾，左右双翼分别化出一柄光剑，如流星般划过星空，朝莫罗大帝射去。
    莫罗大帝纵身跃起，体内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在一道集束上，然后迎向那个流星。
    流星爆裂！
    一道又一道涟漪吹皱了星空，化作一蓬足以遮蔽当前星系团的巨型流星雨，将莫罗大帝全身覆盖。
    “好！”
    莫罗大帝一声暴喝，身形飞起，瞬间离开了当前的星系团，来到了流星雨无法覆盖的虚空处，然后半空中转换身形，头下脚上地瞬间跨越过数光年的距离，朝雷森木扑落。
    剑势收敛，现出雷森木那奔腾的俊逸姿态，蓦的向上腾跃而起，光剑再度重现，如逆势而上的流星，朝莫罗大帝铺天盖地轰去。
    二人乍合倏分，在星系团的上部虚空刹那间过了数千招，却丝毫不受星系团核心的引力影响而下坠半分，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完全无视这个宇宙的物理规律。
    无论雷森木的剑招如何变化，莫罗大帝的能量总能不偏不倚地轰中其势道，同样的，无论莫罗大帝从哪个角度攻来，雷森木翼上的光剑总能及时截住。
    宇宙间的能量精华，源源不断地被吸入莫罗大帝体内，其吸收速度远远超过了雷森木，令整个宇宙的能量都频临枯竭。
    雷森木身在场中，有苦自知。
    他的生能量和莫罗大帝的灭能量侥幸处在一种绝对的平衡上，只要这种平衡不被打破，一切照旧，一旦被打破，不仅宇宙将被毁灭，就连二人也难逃一劫。
    这种能量的平衡保持是最为艰难的，莫罗大帝心绪又能比雷森木好得了多少？
    时间变慢了。
    周遭的一切仿佛进入了一格一格前进的慢镜头。
    当周遭的时间流速慢到极致时，二人倾尽所有的能量再度攻出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