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快合道》第二百六十三章 杨羲英的假道伐虢

    第二天一大清早,赵显就跑到简平安房间去找他,结果扑了空,满世界地到处找简平安。
    简平安从瞭望台上飘身而下,带着赵显去吃早饭。
    赵显看到眼前的大鱼大肉,还有满满的一碗酒,满脸苦涩,眉毛头拧在一起了,指着嘴唇上起的燎泡和简平安说道:
    “你是不是想我早点死,好把你的家业都收了回去?”
    简平安哈哈大笑,让仆役收了这些酒肉,又让侍女去尽量弄些粥饭,清淡点的咸菜什么的,那侍女奇怪的看了赵显一眼,但是还是非常乖巧的下去制备了。
    赵显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对着简平安大骂:
    “你个狗日的不是人啊,你还把我当兄弟不?”
    简平安就这么微笑着看着他,看着赵显拍着已经明显凸起的肚腩,对着自己怒骂,戏谑的说道:
    “怎么,昨天安排的小姑娘不合你口味,那可是这长夜堡的夜空之星啊,还是你已经不行了?”
    赵显顿时卡壳,立刻放低了声音:
    “你特么明知道我身边有母老虎的探子,还给我房里送这么个妹子,你是嫌我死地不够快吗?”
    “所以我才特意送到你房里去的啊,没露在外面啊。”
    “滚!我不管,你要替我把手尾都收拾干净,等我回去要是挨了收拾,你就别指望我来给你做北境的生意。”
    “那行,你回去的时候,我将你身边随行统统都杀了,就放你一个回去,你就说路遇盗匪,好不容易才只身逃回,这总行了吧。”
    “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这些时日都在干什么啊,怎么动不动就是统统杀光,你都杀光了,母老虎还不知道有问题,你以为她是假的啊,反正我不管,这事儿是你折腾出来的,你必须给我擦干净屁股,这个没得商量。”
    “我说,昨天夜里,今天早上,床上嘿咻嘿咻的那个是我不成,怎么都成了我的事情了,我和你说哦,我不光不管,我还会给曦英修书一封,详详细细地把你在北地的一言一行都记录在案,给她发过去。你敢咬我?”
    赵显一听这话,立刻脸色一变,满脸堆笑,已经圆滚滚的肉脸上哪还有当年一丝丝倜傥少年的影子,凑到简平安近前:
    “别啊,老大,咱们这不是说着玩呢嘛,至于这么绝情不,买卖不成仁义在啊,咱们谈仁义,谈仁义,你想想,你和我关系紧还是和她关系紧啊,对不对,这远近亲疏不是还在嘛……”
    “滚远点,别离我这么近,你这一大早折腾完了都没洗洗吧,一身的味儿,滚远点说话。”
    简平安一推赵显,哪知道这货衣服上不知道沾的什么汁液,简平安一手都是,恶心坏了,立刻把手在他衣襟前头用力擦了擦,自己飘开了几尺,还将杯中的水倒出来一下,净了净手……
    赵显有些尴尬地掸了掸衣裳,赶紧补了一句:
    “千万帮我搞定啊,不然你以为我大清早的起来找你干什么啊。”
    紧接着就开始朝着简平安哭诉开了:
    “唉,你是不知道啊,母老虎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了,现在盯我盯的防贼一样,我身边被她安排了不知道多少坐探,我一言一行,第二天她就知道,她知道也就知道吧,这也没什么,谁家少年不风流啊……”
    “你这样还少年啊,你这是谁家大爷不风流吧。”
    “随你怎么说,可是你不知道啊,母老虎也太狠了,她根本就不管我纳不纳妾,风不风流的,她就干了一件事,她成立了一个女营,凡是和我春风一度的女人,她都派人抓去弄到女营中去了,美其名曰,为国效力,但是你想啊,一帮娇滴滴的小娘子,被她弄到女营中去,还能活着出来几个?所以现在啊,汉城那边的青楼都不敢做我的生意,生怕第二天就被弄到军营中去砍了脑袋,唉,也太狠了,人到中年不自由啊。”
    简平安噗呲一下就笑出声了,实在是没忍住,心想,赵显啊,你这该是多风流啊,逼着你老婆都用上了这种招数了,于是笑问道:
    “你这是怎么惹到曦英了?曦英本也是个讲理的啊,还不至于如此对你吧?”
    说到这里,赵显就一声长叹,有些颓然地坐在那里,轻声讲起了一段故事:
    “这也大概是我命中一劫啊,去年初冬,我自京都经过,回返汉城,去拜望过几位老人家后,已然薄暮,就想在京都歇息一夜,明日里再赶路回返,那知就在从大将军府回我宅院的途中,听到一女子弹唱,声冷清幽,婉转回肠,至今都还记得她唱的那两句俚谣。”
    说着便低声吟唱起来:
    “国破家何在,
    春尽花难留。
    青梅与竹马,
    却成一堆土。
    对镜尤见描眉郎,
    转身却在花楼上。
    ……”
    正还要唱下去的时候,简平安赶紧摇手阻止,
    “公子,公子,你说事儿就行了,千万别唱了,你这嗓子唱啥毁啥,好好一支小曲,让你唱的号丧的一般。”
    赵显翻了个白眼,收起了正要打出的兰花指,接着说道:
    “异乡忽闻乡音,我这不就过去看了看嘛。”
    “你拉倒吧,你这是听到人家唱是在花楼上,你才过去看的吧。”
    “你别说,不是在花楼上,公子我也会过去看看的,你以为老板娘我就不敢撩拨么?”
    简平安伸手翘了一个大拇指!
    “有种,有种你别求我啊!”
    “两回事,好不好,你还听不听了,不停我就不说了啊。”
    “你说你说,我不说话了。”
    赵显接着往下说:
    “后来这不就玉成好事了嘛,本来也就是小本买卖,你想想,一个小娘子能值多少花销,没成想,我前脚才想着把这小娘子赎回去,后脚就来了人说这是林祈看上的人。我X了他家先人的,林祈老子惹不起,我怂了还不行么,我不赎了还不行么?”
    说到这里,赵显重重叹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大口,却是一口全都喷了出去,这是刚才没撤的简平安的杯子,全是酒。
    咳嗽了半天,简平安给这家伙拍了半天的背,好容易能说话了,才问道:
    “不赎了也不行?还是出事了?”
    赵显面色阴沉,重重嗯了一声:
    “是啊,紧接着就有人闹到了林禛那里,说是杨羲英家宅不宁,自己在外统兵,家里相公却是和祈王爷为了个娼妓吃醋干架,林禛直接就下旨询问曦英了,曦英说,林禛给她的旨意只有五个字:自己擦屁股。然后我就遭了大灾了!”
    说到这里,赵显真的眼眶含泪,悲意上涌,看着架势,就像扑到简平安怀里大哭一场,简平安赶紧把面前新倒的白水,推了推,推到赵显面前,然后不着痕迹地又往后挪了挪。
    “曦英当时正在故吴旧地巡视,被林禛的一道旨意,直接就组建了一个女营,号称为:胜己营。然后派了一队军士,直接将那小娘子接到她营中,从了军啊,我的亲娘啊,这还不算什么,然后曦英让管家在汉城中所有的青楼妓寨做了个搜检,但凡是我留宿过的女子,统统都被赎身带到了这个女营,还放出了风声,以后谁还敢留宿我家相公,那就都来女营当兵,现在汉城已经没有青楼敢做我的生意了啊。”
    说到这里,赵显是真的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指着简平安边哭边说道:
    “那些女子赎身的银子,都是你的钱啊,你也不管管,你也不管管,你看看杨羲英都干了些什么啊……”
    简平安无言以对……
    哭嚎了几声,赵显发泄过了,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就又接着说道:
    “然后我的身边就被安查了无数军中密谍,我的一言一行,隔天就会被送到杨羲英的案头,你说着日子还能不能过了,你说说看?”
    简平安心中已经笑翻了,但是表面却是不能有丝毫的笑意,实在憋得难受,只好控制面部表情,赶紧板着脸转移话题,说道:
    “那后来呢?”
    “后来?还有什么后来?据说林禛当时知道此事之后,差点从座位上笑翻到桌子底下,还特意又下了一道旨意给林祈的正妃,据说也是四个字,说是:看看人家。高搞得林祈也收敛了不少,但是他也没被搞什么女营啊,受苦受累的就是我一个人啊!!”
    “那杨德钊呢?”
    “我老丈人?哈哈哈,你看出来了啊。”
    已经变成中年胖子的赵显就像是川剧变脸一样,伸手抹了一把脸,顿时刚才的一副纨绔模样荡然无存,丝毫再没有嬉皮笑脸的劲儿了。
    “我老丈人立刻就上书告老,现在正在和林禛扯皮呢,但是估计也差不多了,现在东部州大局已定,老杨家再没点眼力价儿,回头就要被收拾了。”
    简平安无语坏了,这特么还是好兄弟么?演戏都演到我这里来了。
    “那这一处究竟是你策划的,还是林禛策划的,还是你媳妇搞得,看着风格反正绝对不是你老丈人搞得就是了。”
    “谁都不是,应该是赵家剩下的那批人搞得,大概是离间计吧,然后所有人就都就坡下驴了,林禛也不可能对我老丈人一点想法没有,这一西一南,两部重军都在杨家人手里,我还是老赵家的种,林禛要是能放得下心,他就不是做皇帝的料了。所以这档子事情发生的正是时候,大家就都赶紧洗洗涮涮的,该干嘛干嘛了。”
    “那你这被监视也是做做样子喽?”
    赵显一听这话,瞬间就又恢复了那一派纨绔做派,哭丧个脸,臊眉耷眼的说:
    “这是真的,杨羲英假道伐虢啊,不讲武德啊!!!”
    “你耗子尾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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