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然津津有味地听着,但听到这里时,凤凰女突然闭口不言了。他心中焦急,只觉得想把这些吊人胃口的家伙打死,急忙道:“然后呢?”
就像家的悬念一样,当一个读者对一个故事好奇之后,他就一定会把这个故事听完的。
凤凰女倒是不着急了。
她们杯中的茶倒了一杯又一杯,就是不说话。
“凤凰,再不说话,我都想把你们举报了。”维然忍不住吐槽道。
“别着急,我们慢慢讲。”吹吹杯中浮起来的茶叶,凤凰女接着讲,“在天界恋爱的后果只有一个,流放虚无一万年。一万年后,刑罚已满,才可以从里面放出来。虚无世界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作伴,就连声音都传不出去。天界最开始是把他们两个同时丢到了虚无世界,他们什么都没说,乖乖进去了。当时至高神还嘲笑他们的硬气。传说在虚无中的神,即使拥有无尽的寿命,也呆不过万年,会想法设法从里面逃脱,或者将自己杀掉。有记载的,死在虚无中的神就有三位。从里面活着出来的一个都没有。”
“一万年?”维然问了一句。
“是的,就是一万年。一万年足够长,但对神来说,也只是时间的流逝罢了。一万年过得很快,天界的至高神换了人,祝薪被关起来的事才有神提起。新的至高神打开了虚无,发现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神色十分满足。至高神很愤怒,他认为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于是,他下令,祝薪和那位女神的刑罚再加一万年。”
“正当至高神以为祝薪会乖乖接受时,祝薪站了起来,瞬息间闪到了至高神的旁边,只是一指戳过去,至高神就陨落了。我记得当时他说了一句话‘万年之后我不会容许我的爱神再受苦’。”
“祝薪反了,天界大战开始了。”
讲到这里,凤凰女又停了。
“你们继续啊,老是吊人胃口很讨厌的。”
“过程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只说说结果吧。当时的大战持续了十多年,祝薪的实力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彻底展示出来。即使是至高神,跟他对战也只能保证不落败,他的实力绝对已经超过了至高神。战斗的最终结果是有前后八位至高神陨落在他的手中,中位神死伤无数。而祝薪终于在最后的大战中败在了众神的围攻下。”
“他拼命将那位女神送出了包围圈,然后力量耗尽,选择了堕落,从云霄直到地面,退化成凡人。”
“是我吗?”维然听得刚才凤凰女说这个人是他,这时候凑上来说了一句。
“嗯,是你。”她们还是十分肯定道。
“那个女神呢?”维然又问。
“没有神知道她去了哪里,天界对她的捉拿从来没有消失,但她似乎真的消失了。”凤凰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女神,讲讲她吧,我还是对女神感兴趣。”维然托腮笑道。
“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她叫星魂,主管星光之力。”
维然一下子就懵了:“星魂?”
“对,天界各处都张贴着她的通缉榜,不会有错的。”凤凰女点点头肯定道。
突然听到星魂的名字,饶是刚才嬉皮笑脸的维然也认真起来,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凤凰女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一点欺骗的影子来,但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凤凰女很坦然,眼神清澈。
维然突然开始相信这个故事了。
凤凰是真正的凤凰,追杀是真正的追杀,那故事里的星魂也不该是假的。
但他所认识的星魂又是否是故事里的那个,他又是否是凤凰女口中的堕落神明呢。
或许,这个问题只有去星魂那里才能找到答案吧。
“看你这样子,你见过她吗?”凤凰女试探着问道。
“没有。”维然摇摇头。
“她来找你不奇怪。因为你们的爱情是由天界见证,永远印刻在天界的耻辱柱上,每当有神在耻辱柱旁经过,就会想起当年你的愤怒,你的厮杀,你不可一世的气魄,还有你们近乎永恒的誓言。”
“我不认识星魂,从没见过。”维然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起身说:“我先走了,回家吃饭,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维然出了门,心中的巨浪仍在翻腾。他比想象中更加不平静。只要走不远他也许就能马上得到答案,可是要是星魂真的回答她就是那个女神呢?
他这一去,会不会给星魂带来危险?
星魂来找他,是为了神之恋,还是为了他。
让他自己接受自己曾经是神这个身份,将这两个身份合到自己身上,维然也觉得不是那么容易。
他的脚步迟疑不定,出了门走了几步就停在原地好久。
耳朵听听房间里凤凰女的对话,她们没有提到他,没有提到这件事,没有提到所谓的神,只是安静地问对方吃什么好。
无论什么都要面对的。
维然坚定地朝着自家的别墅走去。
“以后的以后,你是谁的某某某……”
别墅内欢歌不断,大厅内有人在唱歌,维然望过去,是依依。
孩子在地上爬来爬去,星魂坐在沙发上吃着冰淇淋,看他回来大口吞下,抹一把嘴,说道:“回来啦。”
维然微笑着嗯了一声,坐在了她旁边。
依依突然看了他一眼,她的嗅觉异乎寻常的敏感,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维然似乎太沉默了,但他靠着星魂那么近,大概是想跟她说些悄悄话。既然如此,自己回避就好。
她慢慢走过来,抱起孩子:“有什么话慢慢说,我上楼找思妤,不会有人下来的。”
说着,就起身上了楼。
维然没有拦她,星魂转过头来:“想跟我说什么?”她嘟嘟嘴,翻个白眼,“千万别跟我说想跟我生猴子啊,我可不是你家的依依。”
“星魂,我今天听了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不想。”星魂摇头,接着说,“我说不想你还不是会讲,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也要羞涩了,讲吧。”
“今天下雨,我出门,在街角遇见一个拿手术刀的老伯……”
维然粗重的嗓音响起,几分钟后,从凤凰女那里听来的一切都讲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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