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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姐姐,这蛊雕的声音好难听,听的我耳朵涨疼。”蛊雕咿咿呀呀的声音不能够靠外力阻挡,火儿捂着耳朵也没用,小脸皱成了一团。
月流音见他这模样,心疼道:“火儿,你先回芥子空间。”
“不行。”火儿连连摇头,“月姐姐,我要留下来帮你。”
月流音道:“不用了,现在那些低等魔物已经被你消灭,就剩下这么个大东西,我能够解决掉它,你先回去。”
“可……”
“没那么多可是的。”月流音板起脸,严肃的道,“火儿,蛊雕顶多就是一个恶兽,连你饕餮兄弟我都能够收服,难道还解决不了它,你就放心回去,实在不行我就把饕餮叫出来,这东西还不够饕餮一口吞。”
火儿一听,转念一想,也对,饕餮那家伙胃口大的出奇,山堆一般的食物都不够他吃,一个蛊雕肯定不在话下。
火儿顺从的回了芥子空间,临走时还不忘说:“月姐姐,我回去后就把饕餮给你叫出来。”
月流音自然是一口答应。
但等火儿一进芥子空间,月流音立马插断了和那边的联系。
之前的话不过是安慰火儿,若换做是另一个环境,而眼前这只异常庞大的蛊雕又没有入魔的话,饕餮绝对能够把它一口吞。
可现在饕餮要是跟着出来,周身修为同样会受这里禁制影响,根本不是蛊雕的对手,出来不过是送人头。
这也是之前消灭骨手的时候,月流音只叫了火儿出来的缘故,火儿是涅槃火之灵,为天生灵物,涅槃火又是魔物克星,这才可不受这地方的限制。
如今,火儿受不了蛊雕的魔音攻击,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好好的待在芥子空间中,月流音才不会操心旁的。
至于眼前这个蛊雕,她自有解决的办法。
不能够动用灵力,术法被封,那就用别的东西。
符篆,法器,阵法,这些东西在月流音的芥子空间中可不是摆着看的。
在月流音他们这边短短而过的一两分钟时间里,隔着不过十来米距离的那个庞然大物的蛊雕已然是不耐烦了。
在这蛊雕看来,月流音和回到芥子空间中的火儿,都是被它早早就选定好了的猎物,如今一个猎物突然的消失了,对它来讲不亚于虎口夺羊,它更是不会放过仅剩下的一个猎物。
蛊雕双目炯炯发光,像是两个大灯笼,在那庞大的身躯上格外显目,尤其是那兽眼当中的贪婪和暴虐。
蛊雕振翅而飞,巨大的翅膀双双展开,漆黑色的羽翼顿时遮住了大半的天空。
它脚下飞沙走石,雾霾沉沉,暴风骤浪,跟着呼啸着席卷这一片的空间。
同时,“啊啊!”蛊雕叫声越发尖锐,像是无数个婴儿放声啼哭,更如同地狱之中的万鬼哭嚎。
在这叫声中,地面不断的冒出阴森诡谲的黑雾,黑雾里面渐渐生出具体的形状,无数双手抓住月流音的双脚,企图将她拖下地面。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月流音身体巍然不动,面上云淡风轻仿佛站在风和日丽的太阳底下般轻松惬意。
就在狂风更加肆虐,黑雾更加汹涌,蛊雕也近在咫尺的时候,月流音手上总算是动了。
一叠符篆出现在她的手心,只见她手上一抛,数张符篆如同升起的烟花,接着纷纷扬扬地落入地面的各处。
之后,刺目的白光彻底的照亮这片灰扑扑暗沉沉的天空。
地面上那些黑色雾气,在这白光当中顿时像是雨后天晴被太阳暴晒的露水,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有便是那庞然巨物般的蛊雕,也在白光当中,被刺激的闭上了双眼,像是根本承受不住这种亮度。
但白光只是转瞬即逝的烟花,不可能一直长长久久的存在,对于蛊雕也只能是暂时性的震慑,并无法完全将它解决。
所以,在这短暂的一刻钟时间里,月流音跟着又取出了另一样东西。
五面彩色的小旗子从她手中刷刷地落向了五个方位,分别是,正东、正西、正北、正南,除此之外,还有位于正中的第五面小旗子,直接插在了蛊雕巨大的触角上。
五面小棋子落入正确方位后,一道无形的结界瞬间的凭空立起,将蛊雕庞大的身躯困在了结界里面。
这五方旗是早年的时候月流音收集五方神兽的鳞片羽毛炼制而成,里面拥有神兽的威压,可镇压天地之间的邪祟,凡是邪魔歪道的产物都休想从这五方旗当中逃出,就连身为万魔之主的黑魔短时间之内也无法破阵,更别说这区区一个蛊雕。
蛊雕被关押在五方旗中,更是暴怒,不断的挥动翅膀,企图将阵法撕裂,然而当它每一次飞到半空中,又会直接被结界给挡了回去。
再加上五方旗中最后一面旗帜是直接插在它的触角上,旗帜中所带着的威压,镇压着蛊雕只能匍匐在地上,渐渐的连动弹都无法动弹一下。
这时候,月流音慢慢的走近了蛊雕,手上再次一挥,又有无数张符篆飞了出来,将其团团包围。
这些符篆全部是月流音在进入这个死亡秘境之前亲手所画的神雷符。
一张神雷符的威力或许无法这蛊雕摧毁,但若是成千上百张叠加在一起呢?足可以让这蛊雕灰飞烟灭,连一片羽毛都不剩。
可怜兮兮匍匐在地上的蛊雕怎么也没有想到,它这一招惹上的就是一位玄门中的顶级大佬。
如此大的手笔,成千上百张的顶级神雷符,除了身为玄门老祖的月流音这外,谁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拿出来。
便就是四大家族中以制符闻名的羊家也只能够望其项背。
这个或许也是封琴歌怎样也想不到的,她以为将月流音引进了这片死亡秘境,让月流音不能够动用灵力,月流音就只能够待在原地束手就擒。
可是如此简单的被一个小小的秘境给困住了,月流音还哪来的如今玄门老祖的称号,只怕早就不知道在多少年前就神消魂灭了。
被困于五方旗中的蛊雕感受着外面神雷符巨大威力,终于还是怕了。
身形越缩越小,待在阵法中瑟瑟发抖。
此刻已经走进的月流音,目光一转,敏锐的看见了蛊雕的肚子动了动。
而这时候,北堂相陆和镜台法师魂牌上的气息所凝聚的两道影子,冲着五方旗里面的蛊雕冲了过去,就在蛊雕的肚子处消失。
月流音脸色骤然一变,难怪不得在进入了这个地方后,即使拥有北堂相陆和镜台法师二人的魂牌也始终不见他们两个的影子,原来他二人早已被吞进了蛊雕的肚子里。
想到这一点,月流音三步并做两步,直接的进入了五方旗阵中。
有着五方旗的镇压,蛊雕如今根本动弹不得,即使是看见了月流音走进来,除了那双灯笼般的大眼里面能够闪烁着仇恨和愤怒之外,它对此只能无能为力。
哪怕蛊雕的身形已经缩小,但也足足有五六个月流音大小。
月流音站在离蛊雕肚子最近的地方,轻声呼唤了一声:“相陆,镜台,你们可是在里面?”
很快的,蛊雕的肚皮上就出现了回应,接连着动了两下。
月流音心中一喜,右手一挥,一柄雪白色的长剑出现在她的手上。
这柄长剑虽然比不上谢则的元一剑,但若是放在外面,也是另无数玄门中人趋之若鹜的顶级法剑。
月流音手腕一动,长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周身剑芒涌动,转眼之间就在蛊雕的肚皮上破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紧跟着的,两个十分狼狈,周身是血的人接连着从蛊雕肚子里滚了出来。
两人当中镜台法师已经陷入彻底的昏迷当中了,周身上下全是伤口,好在并没有生命影响。
另一个北堂相陆还有一丝清醒,睁着双眼,看见眼前的人是自家老祖,嘴角顿时笑了起来。
然而,不过转眼之间,北堂相陆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一个猛扑挡在了月流音的面前。
而这时候,一只手从北堂相陆的后背心抽了出来,只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甚至能够看得清楚北堂相陆身体内的内脏,鲜血更是像小瀑布似的往外面流,怎么样也止不住。
月流音又是震惊又是愤怒,扶着奄奄一息的北堂相陆,右手所持的雪白色长剑以最快的速度向那只手斩了过去。
“五鬼童子,你竟敢伤他。”月流音眼中的若寒冰,手上的速度更快,长剑几乎不见剑影,叫那迅速撤回的五鬼童子一只手无路可退。
最后在一声惨叫声之下,一只枯瘦惨白的手被斩落在地下,很快的化成了白骨。
断了五鬼童子一臂,相当于断了他半身的命脉,隐藏在蛊雕肚子里的五鬼童子很快的冲了出来。
就在五鬼童子出来的那一刻,眼前偌大的蛊雕瞬间灰飞烟灭。
月流音眼眸微眯,这次算是看明白了过来,这五鬼童子早就和蛊雕融为一体,蛊雕只是他外在的傀儡受他驱控,而他则隐于蛊雕的内部,依靠已经成魔的蛊雕内部魔气修行。
据上次一见不过短短几月的时间,但如今的五鬼童子已经是大大的变样,身形变得高大了很多,修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俨然是直接的跳了一阶,进化成了一方鬼帝。
除此之外,更为诡异的是,就连五鬼童子两边肩膀以及头上的那五个小童子,也跟着一个个的有了鬼尊的修为。
一个鬼帝,五个鬼尊,在如今这处鬼地方,五鬼童子周身修为没受到丝毫限制,反而是月流音压根儿不能动用灵力,旁人一看就知道两方的差距有多大。
“月老祖,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真是可喜可贺。”五鬼童子捂着自己被砍断一边手的胳膊处,面上的笑容诡异而森然。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只见五鬼童子真灵的伤口处慢慢的长出了断手,对手成长的速度非常的快,不过转眼几秒的时间就已经长成了一只新的手。
再生能力,如此强悍的再生能力,已经不是简单的鬼帝能够做到的。
月流音冷冷的看着,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她手上轻轻用力,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北堂相陆和处于昏迷中的镜台法师放到了另一边安全的位置。
被安稳放下的北堂相陆顾不得胸口的伤,强做挣扎的拉住月流音的袖子:“老祖,小心,他……”
月流音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轻轻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放心吧!安安稳稳的去睡一觉,老祖会带你们两个从这里走出去,至于旁的,现在用不着你操心,没有人能够动了我身边的人还能够和个没事人一样的离开。”
月流音袖手一辉,还欲说什么的北堂相陆顿时昏睡了过去。
月流音从他二人身边慢慢的站起身,瞧着对面一脸警惕不复之前嚣张的五鬼童子,轻声仿若低语般的道:“这两年来本尊见过无数找死的,而你是第一个让本尊愿意好好成全你的。五鬼童子,既然你想成魔,本尊不妨就如了你的意。”
五鬼童子瞳孔大睁,从脚下开始一股凉气,以最为快速的速度窜上了他的脊梁骨,然后直到他的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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