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291.和好如初

    此为防盗章 在现代有一种叫做照相机的东西, 能将看到的风景照下来, 然后发给亲朋好友, 让所有人都能观摩。..cop>    但是在古代, 没有这种机器, 制造起来好像也很麻烦的样子,关键没有原材料, 记忆里的何玉也不会做,于是何钰换了一种方法。
    将美景画出来。
    他自小跟着父亲去过不少地方, 名山大川都玩遍了,这种画随手就能画两幅, 一点不费劲。
    如果能用这种方法与顾晏生结个善缘也好, 不行也最多是浪费点时间而已,何乐而不为?
    “少爷, 你又盯上哪家姑娘了?”元宝嘟囔着,“我就说怎么连公主都拒绝了,原来是另有所爱。”
    何钰淡淡瞥了他一眼,“多嘴, 少爷这样做自然是有少爷的用意。”
    元宝不信。
    出来的时候捧着大把字画, 回去的时候一个都没有了,还不走正门,翻人家墙头, 这不是作贼心虚, 看上人家了是什么?
    不过景南宫是冷宫, 里头除了少爷说要过继的三皇子之外, 莫不是哪个妃子的闺女也在里面?亦或者当年跟着伺候的丫鬟宫女?
    当年三皇子的母妃也是受宠过的,皇上赏了不少好东西,身边也能留下几个忠心的宫女丫鬟,少爷一时兴起,看上她们也说的通。
    何钰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转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元宝被他盯得发毛,“少爷你还是罚我吧。”
    何钰回身继续走,“单腿跟上。”
    他主意最多,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元宝没有防备,惨叫一声可怜兮兮求饶,无奈何钰铁石心肠,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跳着回来。
    这厮不爱活动,功夫也弱,吃不得苦,跳这么点路跟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也就在何钰跟前敢这样,这要是换个主子,早就把他打死了。
    何钰心胸大,而且有时候他挺羡慕元宝。吃了睡,睡了吃,无忧无虑。不用思考那么多,也不用学那么多的东西,更不用像他一样每日雷打不动练功。
    “去找些人打听打听,最近宫里有什么动向?”何钰塞了一些银票给他。
    有时候办事还是这玩意说的最准。
    “现在吗?”元宝问。
    “嗯。”
    “我马上去。”元宝银票往胸口一塞乐呵呵的跑开。
    何钰摇摇头。..cop>    这么点钱就收买了,真没出息。
    他给的多,用不完剩下的自然都是元宝的,一顿板子一个枣粒,何钰还是知道的。
    元宝走了,回去的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何钰折了一枝梅花,去掉多余的部分,让它成为光秃秃一根,拿着那枝竿练剑。
    休假前武夫子教了他们一套剑法,何钰见顾晏生使过,是那日杀八皇子的时候。
    当时他过于震惊过八皇子被杀的事件中,反倒忽略了,顾晏生使的竟然是武夫子教他们练的《破云九式》。
    此招以轻功为主,因为他们年龄尚小,若真的与成年人拼力气或经验,只怕死得很惨,所以武夫子想了个办法,让他们能凭巧力制胜。
    顾晏生当时为了栽赃给他们,使的并不是自己擅长的,也许是因为除了自己擅长的只会这招,所以不得不用。反正无论哪一种,都说明他与武夫子有关。
    也有可能不是有关,是这厮偷看过他们练武,也对这招感兴趣。
    既然感兴趣,那就做个好人。
    何钰手腕一横,枝头颤了颤,蓦地扫过,片片梅花落下。
    他的剑招灵活凌厉,走的是轻巧路线,大抵是与人有关,何钰最擅长的是轻功,这招正好与轻功相辅相成,所以书苑里第一个学会《破云九式》的不是周浩然,是他。
    若说教人,虽然不如武夫子,不过也能凑合,应付应付顾晏生还是够的。
    顾晏生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偷看过他们练剑,只学了皮毛,使的并不精湛,所以给了何钰一种误解,以为他功夫不高。
    他肯定是为了隐瞒自己的真实功夫,他母亲教他的,苗疆那边来的,很容易就会被人看出底细。
    梅花林中一道浅色身影,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何钰的剑指到哪,哪里就是一片花海。
    他脚下横扫,地上无数雪花飞起,嫩芽青的长袍衣摆展开,既好看又有意气昂扬之势。
    啪啪啪!
    元宝兴奋的拍手,“少爷好剑。”
    “你才好贱。”何钰当场脸就阴了下来,准备找个由头把元宝办了。
    元宝吓了一跳,赶忙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他,“少爷,你让我打听的事我都打听好了。”
    何钰脸色这才好了一点,“说吧。”
    “我找了几个人问过,说是皇上前几日突然将二皇子的生母关了禁闭,三个月之内只许吃斋念佛,不许闻荤喝辣。..co元宝清秀的五官皱成一团。
    “说来也怪,皇上刚关了二皇子生母禁闭,便将彻查八皇子案件的人都撤走了。”
    何钰脑子一转就明白了,顾晏生果然使了嫁祸计,但二皇子是左撇子,他那日莫不是使了左手?
    何钰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当时心乱如麻,漏看了很多细节,如今仔细一琢磨才发现顾晏生的可怕。
    竟连二皇子的左撇子都能模仿,不不,他一开始用的是右手,肯定是在危难关头才使的左手抵挡。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人以为二皇子开始要撇清自己的嫌疑,所以用右手,但是关键时刻他露馅了,又使了左手。
    这种本能才最让人信服。
    但光有这些还不够,顾晏生一定还做了其它的,让皇上坚信就是二皇子干的。
    是什么呢?
    这小子生平事迹何钰也查过,可算是坐过山车,忽上忽下,惊险的很。
    纵然无害人的心思,但身边的人逼也将他逼成了现如今这副模样。
    他被打入冷宫,身份陡然急下,没有利用价值,等同于无人理睬,或者说人人都能踩一脚。
    不是说皇宫里没一个好人,而是在皇宫这样的环境,宛如蛇窟。纵然刚进去的时候白莲一朵,过不了多久也会染成黑色。渐渐的没了白,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小皇子,等同于永无翻身之日,谁会对他好?不打他已经算是谢天谢地。
    在这样的环境中,顾晏生一定想通了很多,比如野心,再比如——权利。
    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再也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他,只要再狠一点,想的再多一点,什么都会有。
    这种有自觉,又有能力的,都不用启发,自己就会往上爬,甚好。
    何钰最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有动力,也有挑战。
    他就是想试试逆境生长,十面埋伏的感觉,只要这样才能成长的更快,顾晏生也是最好的选择。
    还是那句话,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元宝,回去后准备好文房四宝,少爷还要作画。”一次也许很难打动那人,多来几次搞不好能成。
    “少爷还要作画?”元宝惊奇,“什么姑娘眼光这么高,连少爷都看不上?”
    少爷论才华有才华,论样貌有样貌,连公主都钟爱少爷。那小眼神,少爷走哪跟哪,他要是个女孩子,保不齐也要被少爷迷住,居然有人能拒绝得了少爷?
    “少爷,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
    何钰想了想,“高高瘦瘦,面如冠玉,一双眼睛琉璃珠似的,哦,差点忘了,此子最出彩的是那双手。”
    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手背白皙单薄,淡青色的血管纵横,像美玉上的瑕疵,又像天生的纹路。
    元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少爷喜欢的一定是个美人。”
    顾晏生面嫩,若是穿女装,再化化妆,好像也不会太差,算是美人。
    何钰附和,“反正肯定比你长得好看。”
    “那是。”这点自觉元宝还是有的,甚至有些小自豪,他家少爷喜欢的未来夫人,连手都那么好看。
    等等,少爷刚刚是不是说了此子云云?
    此子?
    “哇,少爷,你还说你不是断袖!”居然看中了男子。
    “谁跟你说夸别的男子好看就是断袖了?”
    何钰大步走在前面,“也可以是纯粹的欣赏。”
    他是狼,顾晏生是蛇,还是只毒蛇,只可远观,不可近窥,所以最多是欣赏。
    “那少爷喜欢什么样的?”
    何钰脑海里竟奇迹一般冒出公主来,若是公主心机再重一点,再狠一点,不要那么轻而易举喜欢上他,或许真的是他心中的挚爱。
    只是这爱刚擦出火花,就已经熄灭。
    他与公主是不可能的。
    “就你话多。”何钰白了他一眼,率先一步回了凤秀宫。
    这么晚了,皇后娘娘已经睡去,他跟元宝两个人进屋,与晚霞说了几句,问了一下皇后娘娘的情况,差不多后找了东边的屋子筹备。
    何钰画画,元宝写信。
    “用左手写。”何钰怕被顾晏生认出来。
    “啊。”元宝不理解,“少爷,我的字本来就丑,用左手写岂不是更丑?”
    “反正都丑,换个方法丑不好吗?”
    元宝:“……”
    我竟无言以对。
    景南宫很大,花园无人打理,野草长了一堆,能将他整个埋在里面。
    何钰藏起身子,尽量避开正门,贴着墙走。
    冷宫不愧是冷宫,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诺大的地方不时传来猫叫,虽是大白天,不过细听还是蛮恐怖的。
    何钰找了几个房间,发现早已荒废没人住,里面到处都是蜘蛛网,和一些破旧的衣物,地上的青砖缝里黑红黑红,说不清是血迹还是污垢。
    墙上有指甲刮过的痕迹,一道又一道,细细长长。
    何钰闭上眼,似乎看到一个艳丽的女子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用指甲刮墙,脸上是痴癫的笑容,血顺着白皙的指尖流下,在墙上划过道道痕迹,触目惊心。
    这就是冷宫,怨气最深的地方。
    何钰绕到内院,竟意外瞧见田地。
    自己犁的,将原来种花的地方和花盆空出来,种了一些日常食用的蔬菜。
    他稍稍辨认了一下,居然只认出了青菜和菠菜,毕竟从小不沾春阳水,能分辨出青菜和菠菜的区别已经很厉害了。
    田被人照顾的很好,土地潮湿,明显近期有人打理过。
    方才走过那么多地方土地都没开垦,只有这块拓荒,说明附近有人住。
    这田不大,最多只能供两三个人食用,也就是说内院里可能住了两三人。
    顾晏生一个,他娘一个,还有谁?
    何钰脚步轻缓,小心翼翼走在院内,心下越发警惕,三皇子顾晏生很有可能就在周围。
    他穿过走廊,正打算去正屋看看,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人影。
    坐在院子里,消瘦的身形被柱子挡住,起身时才露出分毫,没多久又蹲了下去。
    何钰赶忙藏起身子,借着柱子的掩护,朝那边看去。
    顾晏生在洗衣服,袖子折起,露出一节泡得发白的手腕,偏偏手又冻得通红,与手腕极为不符。
    他似乎没有感觉一样,穿着单薄的衣袍,将双手放在结了冰渣的水里,拉出里面泡着的衣服搓洗。
    洗完拧出水,放在缺了一角的木盘里,总共三件衣服,洗了两件,剩下那件颜色靓丽,不像男子的,应当是他娘的。
    何钰在原地等了等,看完他洗衣服,端起略微沉重的木盘,垫起脚尖挂在自己绑的绳索上。
    他平时最没有耐心,今日居然等了又等,将最普通的洗衣、挂衣、做饭瞧了个完整。
    顾晏生挂好衣服,回房后没多久厨房烟囱里升起烟雾,他又从外面的菜园子里拔了几根小青菜,洗了洗倒进锅里煮。
    此外是两个馒头,一个留给自己吃,一个端到床边,细声细语说话,“娘,吃饭了。”
    里面没人回应,顾晏生似乎也早已习惯,将饭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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