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响起的同时,一股强大的威压出现在石林上空,转瞬即逝,原本聚集的阴风怪却似被惊醒了一般,仓皇而逃。
苏泽心中微惊,体内的真元疯狂的运转,半晌才平静下来,才察觉到后背生出了一层冷汗……他回头看去,却只见石林静默而立,周围一片死寂。
而原本坐在石柱下的黑衣人,消失了。
“……”
苏泽神情戒备的感知了一番,却没察觉到任何气息。他不敢放松警惕,低声问道:“刚刚那股威压是怎么回事?”
乌跳跳倒是颇为冷静,冷哼了一声,道:“那小子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对他的惩罚。”
苏泽大概明白了,乌涯估计是炼化法宝的时候遭到了反噬……确定了周围没有危险,他正准备过去看看,刚走了两步,就见一道微光闪过——
一星白光从石柱下升起,在空中微微一顿,朝他所在的方向飞射而来。
苏泽下意识的躲了躲,然而,那白光却似是有意识一般,跟着他转了个弯,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抓住它!”
乌跳跳也被这一幕惊了一惊,却并不是吓得,而是兴奋的,此刻才回过神来,激动的在他脑袋上蹦了下。
苏泽也已然发觉那光点没有恶意,还带着几分熟悉之感……他抬手一拈,如同拾起一枚棋子一般,将其夹在指尖……那光团在接触到他的手指之时,微微一闪便消失,露出了真容。
这法宝通体雪白,只大拇指指头大小,形状颇为怪异,像是一只没了脑袋的盘龙,浑身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乌跳跳蹦到他的肩头,道:“这是阴风轮,能够将阴风怪逆转为阴气储存起来,炼化之时需要大量的阴风怪献祭。”
他说着,皱了下眉,“它如今应该是御灵宗的圣物,那个黑衣小子估摸着是从自家宗主那里抢来的,不得到承认是很正常的。可是,它为什么好像很喜欢你?就算是感觉到七爷的气息,也该奔着老乌来啊!”
这语气,不解之中还颇带着几分酸不溜秋的愤慨。
苏泽在没见过他的真身之时,对他这般不着调的言行并不怎么在意,可是,在不久前才被他的大乘之威所震慑之后,再见他这模样,总觉得略诡异。
也略好奇,那个瑾七,从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即便如今龙游浅滩,竟也能让大乘修士如此心甘情愿的追随。
他心中这些念头一闪而没,也并未探究,只回答道:“那枚棋子,好像在里面。”
乌跳跳一怔,“我们找的那枚?有你的真元印记?”
苏泽点头,“我能感觉到,那印记就在里面。”
乌跳跳看他的神情略怪异,这是什么气运啊!
那黑衣小子为了抢这东西背叛宗门,弄得满身是伤,生死不知,结果呢,这书生分明对修炼啊长生啊什么的毫不在意,法宝却主动送上门……天道啊,果然是最任性最不讲理的家伙!
乌跳跳道:“那枚棋子应该是七爷扔出去的,上面有七爷的气息,又有你的真元印记,这阴风轮以为是七爷将它传给了你,把你认成主人了。”
苏泽略惊奇,“你的意思是,这件法宝已经诞生了灵?”
一般的法宝,即便是已经有主,再次炼化的时候,只需要把前主人的印记抹掉,再留下自己的印记,便可以将其据为己有。
只有当法宝诞生了灵之后,才会有意识的选择主人。
乌跳跳耸了耸肩,“毕竟是七爷炼出来的。”
苏泽道:“所以,刚刚那股威压就是阴风轮的灵?”
他话音刚落,又一股威压骤然降临,比之前的威压更加强大,苏泽甚至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噗”地喷出一口血,毫无反抗之力的晕倒在地。
“咚!”
乌跳跳猝不及防间也摔落在地,倒是没有晕倒,却正好掉进了苏泽吐出来的血渍之中……身体上黏糊糊的颇为难受,但被人暗算成功的感觉更加难受……他颇为愤怒的跳起来,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出来跟小爷单挑!”
“原来是跳跳啊。”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近似远,缥缈不可寻,“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真是难看。”
乌跳跳听到这个声音,奇异的平静了下来,道:“竟然真的是你……为什么?”
……
山洞中。
明烬喝完了一碗汤,往篝火里添了两根柴,问道:“你也是来寻暮光城的?”
巩戚玉摇了摇头,却只是握紧了手边的剑,并未多言。
不过,以明烬的阅历与敏锐,不难猜到他经历了什么事,知道他最近定然不好过。
他略想了想,问道:“你想要去找的那个人,就是画引力阵的人吧?他是跟你一起下来的吗?”
巩戚玉再次摇头。
明烬见他神情有异,问道:“可是一个身穿黄色道袍,背着八卦图的糟老头子?”
巩戚玉略犹豫了下。
明烬瞧了他一眼,道:“放心,我跟那老头子没仇。说吧,你是不是在东始山的时候就见过他?还跟他说过狐妖的事?”
巩戚玉点头,想了想,道:“那段时间巩家堡死了许多弟子,元婴修士轮流在周围巡守。我当值的时候遇到一个老道士,自称是白水道人。我原以为是接到求援信赶来的帮手,便将狐妖之事都告诉他了。”
明烬问道:“然后呢?”
巩戚玉道:“他说想去森林深处看看,让我们都不用跟随。可是,他走了之后,便再没回来。”
他初次见到那位白水道人的时候,见他气度非常,却又感觉不到丝毫灵力波动,有些不确定他的身份。回去之后把这事跟巩南提了下,才知道白水观就在巩家堡附近,只是个凡人的道观。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不过,后来遇到明烬,因为那股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敬畏之情,巩戚玉在暗中调查了他一番,知道他也是白水观的,又对白水道人的身份再次产生了怀疑。
凡人?
还是隐世的高人?
可是,明烬和白水道人给他的感觉,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巩戚玉之前沉浸在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当中,并未在意这一点,再回想起来,心中的困惑只增不减,问道:“前辈,那位白水道人,到底是什么人?”
明烬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颇为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啧,这娃,也是怪可怜的。
巩戚玉眨了下眼,正不解,突然感觉到洞外传来一阵真元波动,眼神微亮,“他们回来了!”
然而,他刚一站起来,就感觉到不对劲,“这气息不对,怎么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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