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愛》第十二章:訂婚宴

    两人洗净脏污后与韩景玉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气氛。
    彷彿小小的鱼刺卡在喉头,白若雪不舒服地乾咳几声道:你们......聊吧,我去准备午餐。
    留下两个男人继续对峙,诡异气氛一下子变成了浓浓的烟硝味。
    韩景玉原认为傅向恆与白若雪的传闻子虚乌有,却不知何时傅向恆竟已登堂入室。是傅向恆的动作太快,还是自己的警觉性太低?明明他已经付诸行动了,为何还让傅向恆捷足先登?
    而傅向恆这一头的防卫更加明显,他晓得白若雪与韩景玉有深厚的感情基础,要是韩景玉发动攻势,白若雪是否可以坚定地抵挡亲情与友情的双重压力?
    倘若她被抢走,他的心机不就全白费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韩景玉明知故问,希望听到的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在我女朋友家有什么不对。
    女朋友?韩景玉咬牙切齿地质疑,我告诉过你,小雪是我的女朋友。你这是横刀夺爱。
    她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哼。挑衅意味十足的ㄧ声冷哼,不以为然地从韩景玉鼻腔喷出。
    他会让傅向恆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傅向恆隐藏在冷峻的容顏下,是一抹不确定的不安。
    午餐的主食是水饺,其他配菜有栗米汤、鲜菇西芹炒肉茉、凉拌黄瓜、凉拌豆乾丝,这些偏清淡的菜是专为傅向恆做的。
    然而,她也知道韩景玉爱吃辣,特别帮他用饺子作成了红油抄手。
    她准备的菜色,两个男人自然无话可说,但是气氛也尷尬到无话可说。
    白若雪讨好谁都不对,这顿饭註定要消化不良......
    韩景玉原本想约白若雪出游,这下子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吃完后很快地先行告辞。
    待韩景玉离去后,白若雪面有歉色地道:向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景玉会突然跑来。破坏他们的甜蜜约会。
    回应她的话,是傅向恆勉强的笑容。
    饭后她和傅向恆一起看了一部影片,白若雪极力地撒娇示好,傅向恆不悦的脸色才渐渐散去。
    隔週,白若雪的哥哥来了一通电话,告知她傅向恆的工作已经安排妥当,并要她週末回家一趟。
    自从来到T市读书至今,白若雪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于是知会傅向恆后,买了火车票回去探望家人。
    一进门,宾客如云。
    白若雪被家里的热闹气氛吓了一跳。
    刻意佈置过的客厅,气球、鲜花到处都是,将家里点缀得喜气洋洋。
    抬头一看,旋梯通向二楼的栏杆上掛着红底白字的大字条,上面写着:缘定叁生,永浴爱河。
    谁要结婚?家里除了哥哥就是她了,难道哥哥终于有了对象?哥哥为何没告诉她?
    带着满腹疑问,眼睛搜寻着哥哥的身影,终于看见他站在角落里,身着一袭手工打製的燕尾服,正在跟几个叔伯聊天。
    白若雪朝他笔直走去,经过的每位长辈都对她说着:恭喜,恭喜。
    谢谢叔叔......谢谢阿姨。她沿途摆着甜美的笑容,以主人之态一一礼貌地回覆。
    好不容易站定在哥哥面前,她都还没开口,白旭东便催促她去换件礼服下来接待客人。
    好。我去去,马上来。白若雪笑靨如花,天真地飞走。
    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白旭东眼色复杂,心中颇为担心。但父亲的意思怎能违逆?
    父亲说好了要给女儿一个惊喜的订婚宴,而白旭东明知妹妹心有所属却帮不了她,总是有些心疼。
    所幸韩景玉的人品不错,又深爱着妹妹。这么一想,也就稍稍宽慰了些。
    白若雪边化妆,边联想到多年前的旧事......
    哥哥原本有个要好的女朋友,被父亲硬生生拆散。因为哥哥必需继承家业,联姻势在必行。结果那女孩子怀着叁个月的身孕,在哥哥的订婚宴上自杀,一尸两命。对方觉得不吉利,于是退婚了。
    这么多年来,哥哥一直没有从那事件中平復伤痛,所以一直未见他再交女朋友,父亲因为这事对他有愧,也不好再催促。
    幸好,她是女孩子,父亲从不勉强她做不爱做的事。
    换好衣服下楼时,她看见韩景玉站在楼梯口,一身正式的西服,脸上光彩照人地伸手迎向她。
    她不疑有他,将手交给韩景玉。
    雷鸣般的掌声瞬间响起。
    意识到了什么,白若雪变了脸色。
    正要抽手,韩景玉的眼神对她微不可查地暗示着别乱来。
    那么多隻眼睛在看着他们,眼前突然闪过哥哥的女朋友当时那悲愴的眼神,她的呼吸瞬间凝滞。
    一向霸道的父亲若发现她喜欢傅向恆,会不会想办法对付他,像当初对待哥哥的女友那般无情?何况,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也不该伤害韩景玉。
    心里头闪过一丝恐惧。为了傅向恆的安危,她不能衝动。
    白若雪整晚心头惶惶然,不知自己是如何完成订婚仪式的。
    最震撼的是,仪式的最后,韩景玉吻上她的唇。虽然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让她整个人傻掉了,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相信我,我会一生一世待你好。韩景玉附在她耳畔道。
    她的心挣扎了起来,那个吻让她领悟了自己身体的排斥抗拒,她已无法接受别人的肢体踫触,除了傅向恆,谁都不行。
    当晚,她骗父亲星期一有个大考,连夜坐火车赶回T市。
    五个鐘头的火车,竟让她如坐针毡,分分秒秒的煎熬彷彿没有尽头。
    釐不清纷乱的思绪,各种假设在心中一一窜出,如果要离开傅向恆,她寧愿死......
    突然一个激灵,她被自己极端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此刻,她只想儘快飞奔到傅向恆身边。
    清晨五点多,她到达T市,直奔傅向恆的宿舍。
    与傅向恆同住的还有两位男同学,她怕扰人清梦,不敢直接按电铃,所以打手机给他。
    电话响了良久,终于接通。
    喂,若雪?你不是回C市了,怎么这么早打来?电话那头有着浓浓的睡意。
    向恆......我想你。我在你宿舍楼下。压抑的哭腔倾洩而出。
    那一声不寻常的我想你让傅向恆的心绪大乱,没发现自己此刻竟然比白若雪还慌张。
    等我,我现在下来。迅速套了衣服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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