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笔直笔直的天后吗？》398、剑舞

    除夕将至。
    虽然工作上的压力让日子变得难挨,　但回过头看,　百般忙碌却只为了一件事,　时间又仿佛走得很快似的。
    包晓繁年二七就来了北京,　这次连曾土土都没带。据说是今年曾土土成绩下滑得厉害,　眼看着都要上初中了，嫂子急得不行，给她寒假报满了课外辅导班，连例行的春节“家族旅行”都旷了,　全心全意对付小崽子的学业。
    莫易久可怜小侄女，提前给她微信发了个大大的新年红包,　可另一头又跟包晓繁八卦她是不是早恋了,　哎呀连曾土土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曾今今表示绝对不可能：“我们曾家的姑娘,　恋爱神经普遍长得晚,　土土啊,　她就是小聪明不够用了,　才读书跟不上的。”
    “要不要这样说你侄女的？”莫易久失笑。
    包晓繁耸了耸肩，对莫易久说：“今今小学倒是想谈恋爱来着。”
    莫易久眼珠子一瞪，继而又把目光转回到曾今今的脸上,　竖着耳朵听包晓繁对同是一脸震惊的女儿说：“可你上哪儿认识小莫去啊？”
    “嗨妈,　你吓我一跳,　我还想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段我怎么不知道呢。”曾今今抹了抹莫须有的冷汗,　又得瑟起来：“不是我上哪儿认识你们小莫，是你们小莫上哪儿认识我。”
    莫易久咬牙切齿地掐住曾今今的脸颊肉：“胆子很大啊，小莫是你叫的嘛？”
    曾今今装模作样地“哎哟哎哟”两声,　对看好戏的包晓繁说：“你们俩呀，才是亲母女。妈你这阵子也别回去了，就住这儿和她母慈女孝吧，顺便帮你女儿养养猫。我这两天回来都不知道几点了，别等我吃饭”
    “嘿你这不孝女，让我住这儿就帮你们养猫的？”
    莫易久撒手放过了曾今今的脸，告诉她：“我们都已经说好啦，这段时间，给我上台词课，锻炼普通话，过完年就去录《我是女演员》。”
    包晓繁倒是很有信心：“这两天我先找几个舞台剧本给你练练，到时候剧本下来了，我再带你逐字逐句磕一遍，临阵磨枪不快也亮，问题不大。”
    曾今今也一派轻松：“易姐姐你普通话比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好多了。我们那些cp粉都猜出来了，你要不是交了我这么个女朋友，普通话不可能进步那么快。”
    莫易久翻了个白眼：“可是我们的cp粉都已经爬墙了。”
    曾今今嘀嘀咕咕地吐槽：“人家来了，怕人家闹得沸沸扬扬，人家爬墙去了，你还不舍得了？”
    莫易久十分坦诚，点着头说：“嗯，还真的不舍得了。看来这一阵该撒一点糖把她们骗回来。”
    曾今今眉毛一扬，立即举手表态：“我配合！我什么都可以！”
    莫易久瞥她一眼：“没你的事啊。”
    曾今今想不明白撒cp糖怎么就没自己的事啦？好吧没我的事我就去跳舞了。
    都到这时候了，节目还在不停地调整，除了和家里人说话的时候，其余每时每刻，曾今今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儿。陈由对工作的要求向来严格，前年曾今今就和她一起把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逼疯了，这次她不用亲自上场，更加有精力全程严苛审视。
    今年的春晚节目讲究一个“融合”的概念，节目安排上很讲究承上启下，每个节目与前后节目之间必定有所关联。就算要在古筝琵琶阳春白雪后面安一小品，也得是有关中国古典乐或者乐器那行当的。
    《舞侠》这台表演则更具融合性，融合到没有主持人串场，融合到曾今今几乎以为他们的舞蹈连带前一台楚辞题材的歌舞表演和后一台武当剑术表演，统共十五分钟才是完整的一个节目。
    舞台方面，为了呈现效果更具武侠浪漫，运用了全息技术，不止舞台场景，还有人物影像，由此实现了闪现、虚影、轻功等在传统舞台上不可能展现的效果，对于观众来说，绝对是惊艳的视觉享受。与此同时，这对舞者的要求也进一步地提高了，走位必须精确，不止是横向位移上，纵向空间也必须严格按照既定的标准，决不能想着反正也不会被观众发现，状态好了，就跳高点儿，状态不好了，就跳低点儿。
    曾今今的2分钟表演里，就有好几个不同类型的大跳动作，有两个是配合全息影像的，且两个技术动作都是属于中国舞范畴。虽说舞蹈都是相通的，但毕竟不是她碗里的东西，以前练得并不多，因此到了演出当天，心里还是会为了这些而忐忑，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肌肉记忆能靠谱。
    衣着到位，妆容妥帖，晚会快开始了，曾今今在后台热身。其他三位还在化妆，陈由在边上盯着，妆容上的瑕疵也是她不允许的。
    小吴给曾今今拍照，用她的微博发帖号召粉丝来守春晚，没想到钟宜曦头一个来捧场了：“曾今今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上去唱歌？”
    底下一群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把她捞到了顶楼：
    【哈哈哈哈复议！女女对唱！】
    【想帮女神圈春晚爸爸哈哈哈。】
    【虽然不是酒精，不过如果是姐的话，我可以我可以！】
    【我来捞姐姐！快上去！让曾老师看见！】
    【怎么回事，你们俩还有这种约定的吗？】
    【xswl，钟女神为什么逮着曾老师带唱歌？】
    【我怀疑她们俩打牌，曾老师输惨了答应的。】
    【不好意思大家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家的具体情况，献丑了带走了。】
    【我们夺命diva可不是开玩笑的[doge]，狗命要紧啊各位。】
    【让她唱！不能只有我们的耳朵被荼毒！我要全国人民一起来！】
    【别，全国人民惹不起！咱们还是自己窝里受罪就行了。】
    【我们soeasy会把曾老师带跑的2333　各位今迷慎重站cp啊】
    【哈哈哈我突然想起曾老师在真人秀里唱歌跑调的事，然而那样的曾老师后来都拿唱歌节目第一名了，还是得易姐这个级别的带。】
    【酒精到底还是好磕的，可惜好久没发糖了，泪目。】
    【说得我要去回顾《八仙》和《好厨子》了，看完春晚就去，酒精巧克力最好恰！】
    曾今今看着这评论的发展方向，想钟宜曦该不会就是莫易久先前说的骗cp粉回来的糖吧？也太曲线救国了。
    她回复了钟宜曦的评论：【这个你还是找易姐吧[允悲]】好歹是又在微博提了莫易久，cp粉应该是挺高兴的。
    继续沉下心准备演出，中途来了几波官方的新闻团队，找她们给全国人民拜年，又采访陈由和曾今今再次合作有什么新的感触。
    陈由毫不吝啬地把她一顿夸，如何如何聪明如何如何一点就透，不过最让曾今今感动的一句还是，陈由说：“这次的合作，让我更确信一点，曾今今一直是一位优秀、敬业的舞蹈家，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舞台。”
    前辈的肯定似乎比多少次勉力的自我和解都有用。曾今今突然发现，陈由竟是除莫易久之外，最了解她心中那些惶惑不安的人。
    或许是得到了精神上的振奋，正式演出中，在技术的精确和状态的发挥上，竟比先前几次彩排都要出色。
    光与影交织的舞台上，风吹过树梢，剑刃出鞘间，一支如行云流水的剑舞，甚至让她深切体会到了，比拍摄电影，扮演阿青，更为真实快意的武侠江湖。仿佛习得了高深的武功，一切的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分明是一片黑暗的观众席，曾今今却能感觉到来自那里万千的目光，以及那些目光下，顿挫呼吸间的紧张与惊叹。
    随着追光自曾今今的身上消失，她的部分也结束了。默默退场，陈由正等在幕布边，笑着给她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很好很好，这次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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