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录》刑天 第41章 徐州猎鲨

    徐州的战事方面，岚山尽发驹山水师沿徐海铁路、石梁河、黄河西进，在利国、徐州、郯城、宿迁、邳州一带择地建设兵站。新整编的四个师厢军只是草草成军，真不敢马上全派出，只是把原来驻守的那两个师厢军，加上两个“看起来还行”的新兵师不断西运过来。
    这些新军的野战或有不足，但是守城应该还行。这样加上朱棣在徐州的四个师，吕少安支援的三个师，岚山补充的四个师，时少章和朱棣手上的会战兵力，迅速达到十一个师，近十七万大军。
    其中禁军步兵师四个，骑兵师一个，合计禁军七万五千人，其中还有一万五千人的骑兵呢！六个厢军师九万人驻守铁路沿线，兵力密度也算足够浑厚，那是足以一战了。
    可以说，在大明的成军速度上，铁木真再次失算！
    国会议员们又开始开始武装自己，敌人这次就在门外！这是真正是要全民抗战啦。所以不但国会开始武装了，官府、乡堡也全部动员起来了。
    什么种田？哪怕今年都不种了，那也饿不死。南洋殖民地粮食多的要发霉了！
    这边的哲别、察合台、术赤、博尔忽、赤老温、郭宝玉等人也实在再无退路，大肆驱赶各地流民蚁附攻城，徐州再次成为整个战局的焦点、风眼。
    朱棣每日布防守军攻防之外，逮到机会就带着黄掴阿鲁答的骑兵师分批出城突袭那些压阵的蒙胡杂兵，放出攻城百姓四散逃亡去。百姓固然可以多条性命，徐州的守军也少些辛苦不是？
    因为他每天都是三个旅轮换变着花样出去，所以三个骑兵旅的战力不但没有受损，反而隐隐更加硬朗起来。黄掴阿鲁答大为佩服，特么这朱棣就是个亡命之徒啊，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夜路走多了，终归会遇见鬼。郭宝玉、刘琸那都是阴狠无比的人物。朱棣每天这些小把戏如何能瞒过他们？很快一个针对朱棣的“猎鲨”行动开始布置。
    萧县的杨安国部遭到猛烈的攻击，宿州的吕深年急命龙岗山、大方山一带驻防的李福率部突前接应，黄掴阿鲁答带一个骑兵旅出娇山西进护翼。
    徐州这里，郭宝玉突然组织重兵攻城，百姓乌央、乌央被驱使蚁附。朱棣故技重施，率领前日刚战过的一旅骑兵再出娇山，背后侧击郭宝玉所部。结果不但郭宝玉早有准备，便是那些正在蚁附攻城的“百姓”也有很多转身杀过来，玩命地阻击朱棣的骑兵！
    身后的术赤所部也已经开始摆出冲击阵型了！朱棣身上冷汗哗啦就冒出来，我靠，中计了哈！
    但朱棣是谁？我大明仅次于吕轻侯的军中悍将！
    当下一轮手榴弹往前抛出去，郭宝玉所部立刻大乱。不过朱棣也不敢往前冲了，术赤那杂碎跟在后面呢。真要跟着蒙胡人在城外遛马，这么一直跑下去，那他朱棣今天非折在这里不可。
    堪堪前方敌兵混乱，不至于冲过来乱了自己阵型，当下斜着插入虎山饶了一圈，再出来时，就刚好逮到术赤追击骑兵的尾巴一通狂射。
    然后朱棣并不恋战，忽然加速冲破赤老温的堵截，直接往东南的娇山南路飞驰。
    那哪行？博尔忽的骑兵就黏上啦。
    要说这个时代的战马，大金复国军的骑兵战马多是装备了吕轻侯军中淘汰的老马，他要远途旅行，这些马的耐久力跟不上。但是奈何战马被训练的很好啊，而且辽东战马的绝对速度也比蒙胡配置的漠北战马快了许多。
    博尔忽追的非常吃力。但朱棣终归是前面先战了一两场，加上这个骑兵旅前天也才出城战过，今天马力还没歇足呢。跑到娇山脚下就堪堪慢了下来。
    朱棣立刻下令下马布阵。平原上拿啥布阵？大金复国军的骑兵们几乎傻眼了。
    “战马为墙”！“手榴弹准备”！“钢臂弩齐射前方”！朱棣才没心思解释那么多！
    哇靠！这样也行？
    战马对战马的冲击，尽管一个是立定，一个是加速度，占便宜的一定是加速度的一方。但那又如何？还不是要一起摔倒！
    关键的是，大金复国军的骑兵在马下，可以避开战马翻滚。博尔忽的骑兵在马上，就只能直直摔下来，成全了朱棣的凶名！
    一个回合下来，朱棣所部固然损失不小，博尔忽、术赤、赤老温、郭宝玉却更加难堪。
    三千大金复国军的骑兵就这样主动当步兵使用了？赤老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么他去年才吃过那个纨绔的大亏呢！
    但这种事，你要看谁在干啊！人家朱棣就做的很和谐，有啥不妥吗？
    无论如何，在渡过最初的惊诧、混乱之后。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无论朱棣的花样玩的如何漂亮，他终究还是陷入对方的优势奇兵包围中。
    尽管他带出的手榴弹、弩箭数量多的惊人，但依然不能避免被人家猎杀的下场。也许差别的，无非杀敌多少，多赢点英烈刚猛的身后名声罢了。
    但作者肯定不愿意这样险恶的剧情发生，所谓正面人物，那就必须是打不死的小强。
    哪怕朱棣身受数十创伤，哪怕这一旅的大金复国军几乎全军覆没，但他朱棣毕竟要活下来。
    已经多次以“福将”著称的吕留年再次逆转了战局，所谓“邪不压正”。
    无论郭宝玉、刘琸这些老鼠们的阴谋有多阴狠，对上太阳一般阳光的福将吕留年，那统统都要灰飞烟灭！甚至郭宝玉连个全尸都没落下。
    因为出城接应的吕留年没有战马，所以他开出来的是履带战车。
    这玩意虽然速度不快，但是也足够在朱棣所部失去战力前赶到战场，整整二十辆！徐州的家底子全在这儿呢！这意味着有多达二十门75火炮，二十门60迫击炮，四十挺机枪的火力在交叉屠杀进攻的蒙胡所部。
    郭宝玉这样的一代军略大师，没有死在野狐岭的抗蒙战场上，却在徐州城下被一枚75火炮轰了正着，死无全尸。算起来，他也就多活了两年不到而已。
    赤老温在看到那些战车出现之后，就已经开始收拢所部赶紧后撤了。他也是这一天参战骑兵序列里，战损最小的一支队伍。说到底，去年的淮南学费没有白缴啊。
    吕留年兵力单薄，火力有限。蒙胡损失惨重，将士胆寒。双方这一战就草草收场。朱棣捡了条性命，却也伤势严重，失去了继续指挥的能力。
    时少章的时代正式开始了。
    这一天，黄掴阿鲁答为了解救杨安国的萧县之围，所部骑兵旅与察合台的骑兵大队捉迷藏，终究还是没能跑进李福的防区内，所部战没，黄掴阿鲁答仅以身免。而杨安国所部到最后也没能继续守住萧县，所部战损三成后，匆匆乘船逃回徐州。两岸蒙胡骑射箭如雨发，如是又折了两成。
    更严重的是，吕深年是日因为徐州告急，黄掴阿鲁答全军覆没，李福所部也渐渐不能支撑。于是大军尽出符离集沿铁路到铜山布防，与李福一起卡死官桥通道。
    这个决定其实毫无问题，问题是郭宝玉的乱兵因为主帅身死，大营就不敢继续驻扎西北。
    那特么离徐州太近，北边郝定也在利国监盯着呢，这口肥肉可不能给他们吞了。所以哲别把他们移营到南面休整，驻扎马山头，交给察合台护翼，顺便盯死李福。
    这可算送到嘴边的肥肉啊！哲别当然不知道吕深年已经到铜山了，吕深年所部主力坐的是火车，每天轰隆轰隆来回的车多着呢。
    凌晨，贪功心切的吕深年一举突袭了郭宝玉大营了。随着郭宝玉身亡，这支大军群龙无首啊，当下一哄而散，刘琸再次逃亡四方。不过吕深年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他被察合台的骑兵黏住了。
    正常来说突袭敌营的最好时间就在凌晨，所以吕深年也是这么干的。不太正常的是，敌人旁边还有敌人，而且是这个时代近乎无敌的蒙胡骑兵精锐！
    天色很快方亮，在骑兵追杀之下，吕深年无奈逃入徐州，还好他见机的早，郭宝玉的残军溃散的快，所以尽管给骑兵黏上尾巴，总算兵力损失有限。
    侧翼的李福兵力单薄，无奈弃守大方山，一路依山势起伏阻击，总算大部逃回符离集，这损失上就比较严重了。
    一日间主帅重伤，两营骑兵报销，失萧县、铜山两处屏障，损兵两万多，而且多是野战禁军！
    更严重的是，淮南到徐州铁路再次中断，时少章的压力山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