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新生》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式

    在博人的“楔”印记被成功封印之前，鸣人曾经无数次地设想过自己或是下一代忍者们将大筒木赶出地球，迎来和平的一幕。但即使是在最深沉的梦境之中，他也从来未曾幻想过，自诩高等生物的大筒木一族，竟会像一只待宰的牲畜一般，从皮肤到心脏被一一剖解，孤零零地悬挂在一个空空荡荡的玻璃柜中。更令他感到触目惊心的是，对方已经被层层剖开的肌肉和器官，还在一阵一阵地缓慢蠕动。
    “放心吧，他的灵魂已经被我上传到了那边的AISC之中，算不上是活体解剖。”
    鸣人顺着带土的手指望去，只见昏暗的灯光之中，一个幽蓝的小球正静静悬浮在银白色的金属平台之上，繁杂的数字和符号从小球的表面快速流过。
    “AISC？”
    “ArtificialIntelligentSupplementaryCore，人工智能辅助核心。这是我们近几年在人体增强领域的一项重要成果，能够将人类孱弱的血肉之躯替换为更加稳固的硅基载体，同时保留灵魂的所有知觉和功能。”
    鸣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重新看向了玻璃柜中的那具鲜活的标本：“这就是慈弦的身体吗？我感觉好像和我印象中长得不太一样……”
    “那具名为‘慈弦’的躯体已经在与佐助的战斗中被彻底摧毁了。这是大筒木一式的本体，全靠我的维生舱吊着命，你当然不可能见过。”
    原来这个玻璃柜是用来维持标本的生命体征的。鸣人将目光重新投回了透明的维生舱之上，果然发现舱内有一些细微的光点正朝那具头顶长角的身躯中不断涌入。就在他欣赏前沿生物科技的成果之时，一阵尖利的喊叫声忽然从一旁的小球中响起。
    “你们这群卑鄙的人类！快把我……”
    “聒噪。”
    愤怒的大筒木话还没说到一半，就像是只被踩住了脖子的公鸡一般，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话头。黑发忍者朝装有一式灵魂的硅基小球投去了漠然的一瞥，身体在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中逐渐虚化，平静地对鸣人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去问吧。问完之后，我好把它送回它该去的地方。”
    鸣人目送着带土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沉吟一阵，缓步走到了小球面前，静静打量着它神秘而精致的造型。
    “你就是那个黄毛小鬼身体的‘原主’吗？看上去不像是特别机灵的样子。”
    小球内部的声音忽然在鸣人的耳边响起，全然不复刚才的气愤填膺，反而带上了一丝戏谑的语气。
    鸣人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短发，郁闷地答道：“……你这个家伙，被人抓起来了还这么嘴硬。真不愧是大筒木一族的成员啊！”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几千年前辉夜那个贱$女人欲靠阴险偷袭置我于死地而不得，现在她的后裔竟然能在战斗中堂堂正正地将我击败；技不如人，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小球表面的数字闪动了几下，仿佛是在朝鸣人眨眼，“我已经答应了以替你解惑为条件，换取他们释放我的灵魂往生净土；所以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知道现在净土的守护者是辉夜的长子，大筒木羽衣吧？以你们族人心高气傲的性格，真的会愿意屈尊于一个后辈的保护之下吗？”鸣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半信半疑的表情。
    “哼，我们族内一向以实力说话，从来不会像你们人类一样有什么长幼尊卑，廉耻之心。弱者就应该无条件服从强者的命令；这样我们的族群才能向更高的生命层次不断进化。”一式冷哼了一声，理所当然地答道。
    “红色的巨星高悬空中，冷酷的邪眼俯视人间，空灵的圣歌在虚空深处久久回响。大地撕裂，群星坠落，世界在旧神恣意纵横的舞拍之中走向毁灭。”
    小球的表面一下子涌出了无数道明暗交织的奇异图案，不断翻滚。足足沉默了半分钟之后，一式的声音才又一次传入了鸣人的耳中：
    “这是那个黄毛小鬼告诉你的吗？”
    鸣人沉重地点了点头，低声答道：“根据小弟的说法，那是一位来自于域外的访客，被域外生物称之为‘灾厄先兆’、‘审判之星’格赫罗斯。”
    “格赫罗斯………真是一个好名字啊。”大筒木一字一句地念诵着这几个音节，话语中的怨毒和憎恨几乎快要凝成实质，从小球的表面流溢而出。
    “它就是迫使你们在宇宙间掠夺生命，追逐力量的原因吗？”
    小球上的数字微微闪动了一下，低低沉的声音仿佛九幽吹来的一阵寒风：
    “很快你们就会明白了。”
    目送着一式的灵魂被六道仙人接引到净土之后，鸣人和带土就急忙赶到了火影御所顶楼的会议室中；只见纲手、静音、自来也、鹿久、亥一、卡卡西、成年佐助以及另一个戴着铁护面的暗部忍者正围坐在一张圆形的橡木桌旁，轻松地说着闲话。
    “大和队长！”
    正与卡卡西和佐助谈天说地的暗部副总队长抬起了头来，望着门口那位从容貌到气质都异常熟悉的男人，脸上泛起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幸会，鸣人君。”
    还未等鸣人答话，佐助就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寒暄：“那件事情，你们办完了吗？”
    “啊，六道仙人已经把他的灵魂带走了。”鸣人拉着带土坐到了佐助和卡卡西身边的座位上，认真地答道，“根据他的说法，大筒木曾经也是一个热爱和平，勇于探索的种族。直到外神降临，毁灭了他们的家园，吞噬了族人的灵魂。少数的幸存者被憎恨和悲伤所支配，又失去了文明的保护，不得不像动物一样挣扎求生。渐渐地，他们的作风也变得越来越像纯粹的猎食者那般，残忍而实用。”
    鸣人刚一说完，自来也就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式的说法，与我此前破译的记录基本吻合。除了防备她所背叛的那些族人之外，辉夜姬也曾经动用过神树界降临的力量以巩固地球的龙脉，提高她的‘王国’抵御‘邪魔’入侵的能力。不过根据已有资料来看，辉夜本人也没有亲眼见过那个所谓的‘邪魔’。”
    “摧毁了大筒木一族母星的‘邪魔’，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纲手眉头微皱，低声沉吟道。
    “它是一位来自于域外的神灵，‘审判之星’格赫罗斯。”
    纲手蓦地抬起了头来，讶异地望着鸣人那对有如海水一样碧蓝的眼瞳：“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我们那条时间线上，这位神灵曾经一度来到过地球的附近。多亏有小弟事先留下的时空间禁术，我们才不至于落到和大筒木一族相似的境地。”鸣人脸上泛起了一个令人舒心的微笑，“昨天夜里，小弟借助木叶村所有人的梦境展现了一道超大规模的心灵异能，将太阳系范围内的灵魂全部掩盖了起来。即使以审判之星非人的感知能力，也很难看破他亲自布下的帷幕。”
    “但是他并不能阻止某些疯狂的家伙一心寻死。我手下的探子昨天发来密报，说是在默之国的那群黑道流氓之间，最近忽然流行起了一个名叫‘末日教团’的新兴教派。他们宣称不久之后将会有一位威力无匹的神灵以光辉的姿态降临到大地之上，彻底毁掉这个不洁的世界，并把所有信众接引到‘乐园’之中。”自来也的面色忽然变得格外凝重，“而这个教团的标志，正是一只雕琢得异常精细的红色独眼。”
    会议室内顿时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惟有静音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众人的耳际不断回响。
    “暗部这边也有新的发现。草隐村鬼灯城那位负责看守忍界重犯的无为城主，最近似乎因为忧劳成疾，暂时不能履任，城主一职由他的副手暂代。”卡卡西双手抱胸，眼角的余光在鸣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无为城主啊，我和他也算是打过交道的老熟人了。”鸣人感受到卡卡西眼中的探询之意，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只不过现实世界的故事可不会有有小弟前世的动画片里放得那么精彩。那次任务其实是我主动请缨，将计就计，以犯人的身份进入鬼灯城，调查极乐之箱的异动。不过我最后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查克拉被无为抽走不说，还害得同期的伙伴们集体放下了手中的任务，前来搭救，才堪堪从那只名为‘悟’的怪物爪下捡回一命。”
    “干脆这样：我去默之国打探情报，鸣人潜入鬼灯城调查无为城主和极乐之箱的情况。至于猪鹿蝶和香燐他们的特训，就交给分身来做吧。”一直沉默不语的佐助忽然提议道。
    “这……”鹿久和亥一对视一眼，脸上泛起了一丝纠结的表情。思量片刻之后，鹿久谨慎地发问道：“默之国那边鱼龙混杂，想要潜入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但鬼灯城可是坐落于孤岛之上，四面环海，守卫森严，你们打算怎么进入呢？”
    “当然是以犯人的身份潜入了。”鸣人胸有成竹地答道，“无为的秘术火遁豪火天牢对现在的我起不了什么作用。等混进监狱之后，我可以直接用求道玉把身上的封印术吸收干净，然后再见机行事。”
    “你不是最喜欢直来直去吗，竟然会主动揽下这种麻烦的任务？”
    “没有人能够从十二岁一直天真到三十六岁，卡卡西老师，尤其是对于干我们这一行的人而言。”鸣人的话语中带上了几分独属于中年人的怀旧之情，“在我二十二岁那年，另一个世界的你曾经专门安排我和暗部的同僚们共事过一段时间，”
    “这样么……”卡卡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决定了。事不宜迟，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发吧。”纲手威严的脸庞忽然变得柔和了几分，“辛苦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鸣人敛去了笑容，正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