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新生》第八十五章 了断

    贝赞图，一百年前托雷红袍法师会的首席法师们与巫妖摄政萨扎斯坦的最终决战地，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了一座繁华而热闹的港口城镇。
    作为托雷全国最大的对外贸易港口，贝赞图比托雷其他的任何一个定居点都更接近于费伦大陆其他地方的正常城市。这里没有四处游荡的僵尸，也没有吞噬生命的死亡之雾。来自费伦各地的冒险者和商人们云集于此，渴望在这个举世闻名的法师之国收获属于自己的财富、名誉和力量。
    “那他们呢，导师？”鸣人打断了特明塞尔（伊尔明斯特伪装）的介绍，右手指了指道路右侧那一排耸立的长矛。
    每一根长矛上都悬挂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囚犯，凝结的血块为长矛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暗红色外衣。长矛的尖端从犯人们的肛$部刺入，穿过了他们的腹腔和胸腔，最后从胸口冒出。所有犯人都无力低垂着头，似乎是被极端的痛苦折磨得连挣扎和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这片将同情、怜悯和良善视为软弱的土地上，比这还要残酷百倍的暴行，每天都在上演。”特明塞尔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鸣人把目光从囚犯的身上移开，仰头看了看天际线上那座属于暴$政之神班恩的漆黑堡垒，缓缓戴上了自己灰色的兜帽，一对血色的十字在他的双眼中一闪而逝：“我的确不能改写他们的命运，但至少能让他们走得更加安详。”
    一道圣洁的光辉忽然从天空降下，洒在了那些受刑者的身上。一个孩童模样的天使，手持着一杆长笛，拍打着洁白的双翼，轻轻吹奏出了一段空灵飘渺的音乐。所有受刑者都暂时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的痛苦，如痴如醉地聆听着动人的。路过的行人们也纷纷停下了脚步，观赏着这前所未见的奇景。
    “是谁在挑衅黑暗之主的威严？”
    班恩的黑武士和战斗牧师迅速赶到了现场，箭矢、酸液和邪能织成了一张致密的大网，朝着那位吹奏长笛的天使网罗而去。
    令班恩侍者们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所有攻击在被光辉照耀的那一刹那，就宛如阳光下的积雪一般，消融于了无形。一道纯白色的火焰忽然从地面上燃起，把所有痛苦而疲惫的受刑者都揽入了自己温暖的怀抱之中。
    “光在黑暗中照耀，黑暗决不能胜过他。”
    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从天使的额前放射而出，灿烂的光辉伴随着这道悠远的声音，漫过了贝赞图城的每个角落。
    “我，我的眼睛！”
    班恩的侍者们痛苦地捂住了自己面孔，泪水不由自主地从他们的双目中滚落了出来。
    “愿往生者安息，愿在世者解脱。”
    光芒和笛声在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忽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原本囚犯们受刑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一堆堆白色的灰烬。灰烬一旁还有一群班恩侍者正捂着自己的眼睛，怒骂连连。
    鸣人将自己的面孔完全隐藏在了兜帽拉长的阴影之下，朝着城市中心的方向缓步走去：
    “走吧，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
    贝赞图的上城区中，特明塞尔带着三名木叶忍者穿过了令人眼花缭乱的会所、酒吧和高档妓$院，最后停在了一家小小旅店的门口：
    “这就是我们今晚和联络人碰头的地方。”
    这座旅店占地面积不大，白色的大理石外墙上描绘着色彩鲜艳的壁画。店门的过梁上还悬挂着一个顶部被圆环所取代的十字架。
    “嗯……”
    鸣人望着那个眼熟的标志，陷入了深思。
    “这个字母名叫‘安卡’，是穆尔霍兰德（Mulhorand）神系生命女神伊西斯的神圣徽记。据说这个旅店的店主是一位来自于穆尔霍兰德的商人……”特明塞尔见到自己新收的学徒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止住了话头，摇动着后者的肩膀，“嘿，鸣人！你怎么了？”
    安卡，伊西斯……这不是古埃及神话中的那位生命女神吗？难道……
    鸣人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镇定：“穆尔霍兰德人不是费伦大陆的土著吧，导师？”
    作为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人精，鸣人刚刚的失态被特明塞尔看得一清二楚。他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微笑着答道：“你猜得没错。现在的穆尔霍兰德人的祖先是由古老的伊玛斯卡帝国在五千年前，从一颗名为地球的星球上掠夺而来的奴隶。”
    鸣人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脸色因为抑制不住的激动而突然变得潮红。佐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了然的微笑，而兵卫则是困惑不解地挠了挠头：“地球？我们的故乡也叫做地球啊，但我好像从来没有在历史课上听到过这个地方……”
    特明塞尔注意到了学徒的异常表现，翻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怀表，善解人意地说道：“嗯……现在下午一点钟，离碰头时间还有十一个小时，一会儿我可以用异界之门带你们到那个世界去逛一逛。怎么样，有兴趣吗？”
    “唔……”鸣人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用疼痛强迫自己重新冷静了下来。他正想要以“任务为重”的理由拒绝这个邀请，不料一直沉默不语的佐助却忽然插话道：“有。”
    “那就这么说定了。拿着这些钱到前台去订一个房间吧，鸣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特明塞尔从钱袋中摸出了一枚白金材质的硬币，信手抛给了自己的学徒，话中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意味。
    鸣人用食指和中指稳稳地夹住了那枚白金币，咬着嘴唇，顺从地答了一个字：
    “是。”
    佐助望着鸣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个莫名的弧度。
    “前辈，那个世界对于你们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为什么刚才队长会那么失态啊？”兵卫走到了佐助的身旁，好奇地问道。
    “因为……”佐助忽然停住了口，双手抱胸，轻笑了一声，“呵，算了，我不当这个恶人，一会儿让那个家伙自己给你们解释吧。”
    半小时之后，鸣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平静地说道：“这就是我在转生到忍者世界之前所经历过的一切。”
    兵卫坐在鸣人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队长，你在那个世界有什么割舍不下的羁绊么？”
    “呵，自从外祖父母过世之后，我在那个世界就再没有什么亲人了。至于所谓的‘朋友’，和我说得上话的人有很多，但大概没有一个会在得知我的死讯之后而掉泪。”鸣人仰头望着天顶上那盏造型别致的魔法吊灯，“不过我倒想看看那个小女孩现在究竟过得怎么样了。”
    “既然你有这样的心愿，那就正好回去看看吧。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这样的机会。”恢复了原形的伊尔明斯特此时也已经在地上布置好了反侦测法阵，回头对众人招手道，“来，男孩儿们，激动人心的冒险马上就要开始了！”
    鸣人、佐助和兵卫走到了老法师指定的位置，屏住了呼吸，观看着后者的手指在半空中飞舞，口中念诵出了一道玄奥的咒文：
    “Axi‘dèspourvendict.”
    伴随着魔网的剧烈震荡，一道垂直于地面的圆盘瞬间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圆盘的另一头连接着一片阴沉沉的天空，轻柔的细雨透过异界之门，沾湿了屋内铺就的丝织地毯。
    ……
    又是一个细雨朦胧的日子。
    今年的梅雨季比往年都要长，连绵的细雨，从五月开始就没有断过。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被雨水冲洗的原因，今天山上的茉莉花开得格外的娇艳，好像是这个世界对我做出的最后一次挽留。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女孩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一个低矮的墓前，颤抖的右手拂过了墓碑。那个卡车轮胎之下沾满鲜血的瘦小身影，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启博哥哥，当初你舍命救下的女孩，如今却要像一个逃兵一样，把她来之不易的生命彻底抛弃。
    原谅我。
    女孩缓缓跪倒在了墓碑前的稀泥之中，冰冷的雨水和着眼泪从她的脸上无声划过。
    原谅我。
    我真的没有力气再继续走下去了。
    女孩拿出了一直藏在怀中的玻璃瓶，泪眼婆娑地看着里面那堆晶莹剔透的白色粉末。
    至少你不今后不会再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这座空无人烟的荒山之上。
    女孩用牙齿咬开了木质的瓶塞，仰头把超过最大致命剂量四十多倍的氰$化$钾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股强烈的刺激感以女孩的咽喉为中心，向全身扩散开去。她丢下了手中的玻璃瓶，双手撑地，剧烈地干呕了起来，甚至吐出了腹中的胃液。
    “呕……咳咳！”
    紧接着她感受到自己胸口一阵发闷，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反弓。随后女孩的意识逐渐开始消退，脑中不断回荡着最后一句话：
    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