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尾。
奥莉在庆幸自己蒙对的同时,忽然眼睛一瞪,张大了嘴巴。
美人鱼——在讲汉语???
一头问号在她的头上盘旋起来,脑海里浮现出神秘的东方,神秘的巨龙,以及那些震惊世界的神迹。
她发自内心的为自己在华夏留过学而自豪。
但是……为什么连欧洲神话故事里的美人鱼,居然会以汉语表达?难道是美人鱼起源于华夏,或者说,压根就就是华夏神话里的生物?
总之,她的脑袋里乱糟糟的。
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的将鳞片拿起来,左看右看,只觉得色泽艳丽,如镜面般光滑,就像是蓝宝石切片一样完美,。只有在光线的反射下,才能隐约看到繁复的花纹。
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它,蓝鳞的奥秘或许就在花纹之中。
但她又有点儿怀疑刚才的判断,或许那个音节不是尾巴的尾,这片蓝色鳞片是因为尾鳍折叠,而幸存下来的鳞片。至于那一身的黑鳞……难道是氧化作用?
凭借她的知识,实在是搞不明白,只能满腹疑惑的将鳞片放在收纳盘中。当务之急,就是挽救这条人鱼的生命。
“奥莉,快来我帮我一下。我想我们要为他补充葡萄糖。”奥黛丽博士提着急救包冲进来,关紧房门,掏着注射器械,嘴里解释道:“电除颤仪器太过于冒险。我们还是按照失温症为它进行临时急救吧,上帝保佑,会有效果的。”
葡萄糖注射方案其实在救上来的时候,就有人提出来了。但遭到了多数人的反对,反对者认为,美人鱼的血管构造和血液的成分,可能和人类存在差异,葡萄糖可能会起到反作用,加速死亡。
事情紧急,众人多数都在熟睡,奥黛丽没办法征求意见,只能自作主张,采用这一冒险的方案。
当她调整好输液架和葡萄糖时,手捏着针头,一时有些愣住了。鲛人的手臂和正常人有些相像,但是肘部有鱼鳍分部,但她捏着手臂半天,也无法找到血管。
“奥黛丽,这里!这里有血液循环。”
尾鳍被奥莉摊开之后,她就惊讶的发现,一条条流淌着蓝色液体的脉络,就像是树杈一样,呈扇形分部在尾鳍上。
“很有可能。天哪,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会为一名美人鱼进行葡萄糖注射!”
奥黛丽打着十二分的小心,顺利的把注射针头插进尾鳍的血管之中,然后一点一点的调节着流速器,当看到滴壶里一滴一滴顺利下降时,才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紧张的盯着美人鱼的反应。
“温度下降的速度减缓了——”
“耶!我们成功了?”
“或许。”
清晨时分,破冰船经历了一夜艰难的航行,终于可以透过尚未消散的云雾,隐约看到陆地的轮廓。
这次出航的预定计划是抵达北极圈的5629号科考站,但因为中途遇到美人鱼,临时变更计划,力返航。
奥黛丽的冒险得到了回报,经过葡萄糖的补充,和各种保温设施,美人鱼总算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
她的行为同样也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奥黛丽博士,我听说您的丈夫就是一位著名的心血管专家。您的急救技术,就是受到他的指点。”熬了一夜的奥莉挪亚,带着厚厚的绒毛手套,扶着栏杆,兴致勃勃道:“我已经向船长建议,就地组建急救营地,然后召集各领域的医学专家进行会诊。您的丈夫应该就在推荐名单之内。”
“奥莉!”奥黛丽同样很是兴奋,不仅仅是因为拯救美人鱼的成就感,还因为她有可能见到分别三个月的丈夫。
“我们塑造了历史!”
“是啊!我们一定会成为像哥伦布一样伟大的发现者。”
破冰船在码头缓缓停靠,船员们都走出船舱,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美人鱼的发现,注定会成为他们人生中的丰功伟绩。
然而,放下踏板的那一刻,码头的营房中突然冲出一队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手持枪械,迅速的将码头围的水泄不通。
“米克尔船长,这是什么意思?”奥莉挪亚跑到满脸棕色络腮胡的船长身边,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隶属于哪个国家的军队?”
米克尔耸耸肩膀:“亲爱的奥莉,我也搞不太清楚。我始终都保守着秘密,只将它告诉了斯密特博士。你知道的,斯密特博士是我们的金主指派来的,有权知道这次探险的一切事宜。”
军队在码头上迅速集结,有须的分作两个方阵。一辆履带雪地车从中间驶来,车门打开,一位穿着白色风衣,裹着雪白裘皮,带着防风镜保暖帽的女士,从车上下来,径自来到破冰船前方。
“伟大的探险家们,你们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那么现在,你们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下船,享受可口的开啡,美味的牛排,还有温暖的床铺。我……凡尼莎斯宾塞,对于你们所付出的一切,表示由衷的感谢。相对的,你们将会的媲美你们功劳的丰厚报酬。”
车上又下来一位风衣兜帽的老人,广额深目,满脸的老人斑。奥莉一眼就认出,他就是这次探险行动的总负责人——约翰斯密特博士。
“斯密特博士,你做了什么?这个发现是属于我们的,属于我们体的。你不能够将它当做商品出售给资本家,他们搞砸一切的。”
斯密特博士嘶哑着嗓子道:“小奥莉,听我的。带上你的伙伴们,去享受你们应该享受的吧。”
凡尼莎斯宾塞微微一笑,冲着雇佣兵首领一挥手,立即有人指挥着凶悍的士兵们登船。
“不,不行!你们这是偷窃,是抢劫,是无耻的行为!”
“你们休想夺走我们的发现!”
“这是属于我们体的荣誉!”
一声声激昂的抗议响起来,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在士兵的粗暴制服下,一个个都被押下船来。
“老板,我们发现了它!”
一位士兵站在船舷上高声呼喊,凡尼莎神情一震:“别伤害到它,我们需要它保持活力。这很重要!”
“军医!军医!”
被两名士兵夹在胳膊的奥莉还在愤慨的抗议者,年长一些的奥黛丽博士比她要镇定的多,立即喊道:“斯宾塞女士,请立即停止你们的行为。你们可能做出的一切,都有可能导致糟糕的后果。”
凡尼莎转过头去:“这位女士,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它的情况很危险。”奥黛丽冷静的答道:“我是这次探险的急救专家,奥黛丽卡特。我比任何人都更要了解它的情况,也正是因为我和奥莉的努力,它的生命才能延续到现在。”
凡尼莎点点头,略一思索,爽快道:“那么,奥黛丽博士。就有劳您和我们走一趟咯,我会付给你双倍的报酬。”
“还有奥莉,奥莉是我的助手!”
“可以。”凡尼莎微笑道:“只要这位女士乖乖听话的话,我不介意再多支付一些酬劳。”
“我不需要什么酬劳!”耿直的奥莉大声喊道,忽然灵机一动道:“我知道一个秘密,一个你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刚才在阻止士兵的时候,奥莉趁机将那片蓝色鳞片藏在了贴身口袋之中,作为最后的抗争,没想到现在成了交易的筹码。
“秘密?我喜欢秘密。”凡尼莎走过去,饶有兴致的瞧着奥莉挪亚:“不知道你的秘密,价值是多少呢?”
“不,我不要你的肮脏的钞票!”奥莉挪亚唾骂道:“你们这些利欲熏心的商人,只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当成商品!”
凡尼莎语气一寒:“没有我们这些商人,你们所谓的理想,都是泡影。我没有兴趣和你争论,它对于我们更加的重要。如果你还想有机会见到这件珍宝的话,那就闭上嘴巴,带着你的秘密,跟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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